叶琅坐在沙发上正在进行反反复复的头脑风暴。
“诶，老文啊，我这算了半天怎么没算明白？”
“这画是根子花了咱们科三百刀买回来的赝品。”
他左手右手互相比划了一下。
“然后他又拿着这个赝品和那个鬼子换了三幅画加一堆破烂衣服？”
“这三幅字画值多少先不说，根子把那鬼子的换洗衣服、箱子、鞋子、手表什么的都抵押给了当铺，换回来了四百刀。”
“说起来应该是赚了吧，可我怎么总觉得那幅赝品可能是真的呢？”
文涛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将手里的几个凭证扔在桌子上。
“你的关注点总是那么不正经，真正的重点是在这几个明显是虚开的凭证上好不好？”
“出产自阿美丽卡足足五公斤重的高纯度和高丰度的¹¹BF₃走私品，也不知到底是不是真的？”
“其实不用你说我也猜到，宝根弄回来的那幅画十有八九是真迹。”
“因为十万美刀很符合这个钢瓶里东西的市价，而在澳岛很多人都知道这个沼田俊一直在搜寻雪舟的真迹，好送给他身后的什么部长。”
叶琅笑了。
“拿走私品来换他最急需的东西，刚好各取所需，这个我能理解。但我觉得咱们还是别对钢瓶里东西的纯度和丰度期望太高。”
“咱们科啊，向来没那个好命的。”
文涛不乐意了。
“什么命不命的，全是封建迷信，你这思想可得改！”
房间里最悠然自得的、毫无存在感的是张宝根。
他正躺在床上翻书。
这样文涛忍不住又多夸了张宝根一句。
“琅子，你看看人家宝根，那才叫有气度，遇事不惊，大气啊！”
“废话。”
叶琅满不在乎的回了一句。
“这小子打小就是全国总瓢把子出身，咱们俩要是晚生几年，也得归他管啊。”
“气度肯定比咱俩强，诶，我还听说过一个小道消息。”
“张宝根，我听说你小时候去参加北俄那边的国际夏令营，还弄了个全球总队长玩？”
宝根一边翻书一边笑呵呵的。
“别听别人瞎说，就是去瞎玩了一回。”
叶琅站起身来，整个人扑在他的床位上，然后开始哼唧。
“明天不谈了，我要去港岛放松放松，老文帮我记个假……。”
文涛心不在焉的点点头，他肚子里还牵挂着那个刚刚被送出关口的钢瓶。
虽然可能性不是很高，但万一里头的东西要是真的呢？
万一丰度和纯度都能达到一定级别呢？
就这么反反复复的想着，弄的文涛一夜都没睡安稳。
原本想着第二天一早去港岛放松放松买点东西的叶琅最终没能成行。
因为一大早负责外围安全的小组接到了上级的指示。立即接上他们三人马上离开澳岛！
而且这则紧急通讯里什么理由都没给。
直到出了关坐上等在拱北的吉普车，负责安全工作的组长这才长吐出了一口气。
“是花城那边的初检基地出了点问题。”
“你们昨天送去的那个钢瓶里被捡出来了了不得的东西。”
“正是二科要的那种纯度和丰度的好玩意。”
“只是可惜，接手的人一开始和你们的想法也差不多，以为可能性不大。”
“所以负责检验的人员里多了几个学员。”
“而当检验结果出来时，因为当场负责检测的人员太过激动，弄出了太大的庆祝动静……。”
组长无奈地摊摊手。
“安保部门抓到那个人时，他已经将一部分消息传了出去，其中就包括这些东西的大概层级和来自你们三科的消息。”
“你们这次出的风头太大了，所以必须马上避一避。”
从安保组长嘴里说出来。的似乎都是坏消息，但不知为什么，张宝根三人听了都是一样的表情----目瞪口呆加欣喜若狂。
当然，某人的目瞪口呆自然是装的，但欣喜若狂却半点虚假都没有。
因为他之前其实也在忐忑，不知道空间进化能力能不能将废品净化回来。
……
畅快的笑声从京城某个四合院的办公室里传出。
四五个披着军大衣的老者在互相调侃着，气氛轻松至极。
这种情况在这个单位很难看得到。
“按我说，可不是我封建迷信啊，这一家人的一老一少还真是祥瑞！”
“呵呵呵呵，我不同意你的封建迷信思想，但我觉得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老的这位咱们就不说了，要是日后见了面，咱们都得尊称一声领导。”
“光说这个小的，我就后悔怎么把他放在天山一两年？”
“你说要是咱们把他早放出去……。”
“好了好了，都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怎么个个今天都封建迷信起来了？一会儿啊，每个人一份检讨，没说的也写！”
“咱们言归正传。”
“首先初检基地泄密的事情必须严查，绝不姑息！”
“其次，我这里真头疼啊！”
“我一开始以为能弄到一批高纯度的磷，已经算是异常难得了。”
坐在首位的老头毫不留情的拍了拍自己的脸。
“你们说当时我是怎么想的？居然全部批给了战略级超算那边。”
“好么，如今更珍贵的硼11到手，阻碍咱们那个项目的两大绊脚石都被解决了，肯定要马上重新启动这个项目。”
“所以之前许诺出去的磷最多只能给一半，这个任务谁去完成一下？”
老头们全部开始闭目养神，就当没听到。
有个老头还打趣了一声。
“现在文化人的工作也不好做了啊，发火了也是会动粗的，拿钢笔墨水滋你一脸……。”
笑闹一阵，老头们最后很无赖的准备把这个问题扔给科研部门的几个大牛自己去协调。
“这个小张同志，这次准备给个什么表彰？”
“国家级个人一等功一次加个人三等功一次。”
“这小子立功不少，我估计不太会稀罕了。”
“上级的意思是让他马上回京，这次风头出的有点厉害，先让他换个单位安稳一段时间。”
“对了，安排一下，让他坐火车回京，沿途去老家扫扫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