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都保持镇静!”相比手下人员的惊慌失措,基地指挥官扎尔曼少将至少表面上显得从容不少。
他理了理有些歪斜的军帽,声音刻意提高了八度,试图稳住局面,当然,他心里同样慌得厉害,手心里全是冷汗,但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勉强维持着镇定。
“都听我说!”扎尔曼走到控制室中央,环视着惊慌的下属,“当初设计这座导弹控制中心时,设计员就充分考虑过可能遭遇的各种极端情况,包括武装袭击!这里建设在距离地面五十米深的地下,上、下、左、右,四面墙壁的钢筋混凝土结构厚度达到了惊人的五米!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即便是当今世界上威力最大的钻地弹,也休想轻易摧毁这里!”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稍微安定一些的脸庞,继续加重语气:“再看看我们面前的这扇防爆门,厚度两米!采用最新的复合装甲材料!除非外面的那群疯子能在门口引爆一枚核弹,否则,他们绝对不可能攻破这里!”
扎尔曼说着说着,似乎也被自己这番话语说服,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导弹发射员们听着指挥官斩钉截铁的分析,心中悬着的巨石也暂时落下了一些,控制室内的恐慌气氛稍有缓解。
“没事的,伙计们,”扎尔曼趁热打铁,给大家,也给自己打气,“我们的求救信号已经发出,国防部的支援力量正在全速赶来。这群不知死活的武装分子,很快就会为自己的愚蠢行为付出代价!我们只需要坚守……”
然而,他鼓舞士气的话语还未说完,一阵清晰而沉重的机械运转嗡鸣声,突兀地从那扇被认为绝对安全的防爆门后传来!
控制室内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可置信地扭过头,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那扇光滑如镜的钢门上。
在众人惊恐的注视下,那扇象征着绝对安全的、厚达两米的防爆门,正平稳而坚定地向两侧滑开,逐渐露出门后的景象。
“不…不是吧……”扎尔曼少将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嘴巴微张,脑子里一片空白。
当防爆门完全滑开,一支装备精良、脸上布满硝烟黑灰、眼神冰冷如刀的队伍出现在门口时,控制室内的以色列官兵们彻底陷入了绝望。
他们惊慌失措地后退,本能地挤向控制室最深处的角落,如同受惊的羊群。
扎尔曼少将也是心惊肉跳,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掏出了腰间的配枪,背靠着冰冷的墙壁,颤抖地抬起枪口对准门口的武装分子,用带着颤音的英语大声吼道:“该死!你们是谁?!滚出去!立刻滚出去!否则你们都会死!”
他的话语凶狠,但颤抖的枪口和苍白的脸色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
他非常清楚,一旦扣动扳机,面对这群如狼似虎、火力强大的敌人,自己和自己手下这群几乎没有近战能力的技术人员,结局只有死路一条。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祈祷国防军的支援能奇迹般地立刻出现。
5C佣兵团这边,面对扎尔曼少将那毫无威胁可言的枪口,队员们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惧色,反而露出了戏谑而冰冷的笑容。
靳南带头迈步走进指挥中心,他的目光甚至没有在那群瑟瑟发抖的导弹发射员和色厉内荏的扎尔曼少将身上停留一秒,而是锐利地扫过一排排闪烁着指示灯的导弹控制台,最终定格在中央那个最大的总控台上。
“墨哲,开始吧。”靳南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寂静的控制中心。
“明白。”墨哲和陈墨应声而出。两人如同演练过无数次般默契,墨哲从战术背包中取出一个造型特殊的终端U盘,而陈墨则迅速架设好一台加固型军用小型计算机,两人快步走到总导弹控制台前,无视了扎尔曼惊恐的目光,墨哲熟练地将终端U盘插入控制台预留的特定接口。
“接口识别正常。”墨哲低声道。
陈墨的手指在小型计算机的防水防震键盘上快速敲击着,屏幕亮起,一行行代码飞速滚动
“正在检测连接状态……连接成功!总导弹控制系统已链接!”
“启动覆写程序。”靳南命令道。
陈墨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最后一个确认键。
屏幕上,一个清晰的进度条瞬间弹出,旁边是冰冷的倒计时数字:
【系统覆写程序已启动,预计剩余时间:29:59】
三十分钟!只要三十分钟之后,操控覆写系统就能完全覆盖比什尔导弹基地导弹控制中心原有的控制系统,生成一个全新的、由5C佣兵团掌控的指挥系统。
届时,整个基地内存放的那些威力惊人的弹道导弹,都将成为他们手中的利剑。
“你们在干什么?!混蛋!住手!立刻停止你们的行为!否则我开枪了!”扎尔曼少将看到墨哲和陈墨的操作,立刻明白了他们的意图,惊得亡魂皆冒,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他立刻将颤抖的枪口从靳南身上移开,对准了正在操作电脑的陈墨和墨哲,声嘶力竭地威胁道。
靳南终于将目光转向他,语气平淡得听不出一丝波澜:“住手?可以。但你会主动告诉我导弹的最终发射密码吗?”
“做梦去吧!混蛋!”扎尔曼少将几乎是咆哮着拒绝,这是他身为军人和指挥官最后的底线。
“我也知道你不会,”靳南的语气依旧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让你开口。说实话,我确实有办法让你开口,但是,”他顿了顿,抬起了手中的手枪,动作快如闪电,“我没有那个时间。”
“噗!”
一声经过消音器处理的微弱枪响在寂静的控制中心内格外清晰。
扎尔曼少将的脑袋猛地向后一仰,眉心处多了一个细小的红点,鲜血和脑浆呈喷射状溅射在他身后洁白的墙壁上,形成一幅残酷的抽象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