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傻娘目前的情况看,想要彻底康复,可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对于秦霜的讲法,他是毫不怀疑的。
用冰魄草祛除余毒,是极其温和的方法,对娘的伤害最小。
只是一个星期后药就断了,如果秦氏的冰魄草来不了,又或者有人故意掐着脖子,自己不就要任人拿捏了吗?
“将者,上不制于天,下不制于地,中不制于人。”
“所以敢问,齐郡哪家有多余的冰魄草?”
秦霜说道:
“有,章丘县苏氏布庄!据说他们在前几年,用高定蚕丝布,从西域商人手上换了一批货物。
其中就有冰魄草。”
宇文昭皱着眉头询问:“数量有多少?”
秦霜伸出五根手指:“五珠,这个数量不会错!”
宇文昭点头,在得知秦霜也是河岳盟的人,且地位可能不低时,就对她的情报准确性,没有任何疑问了。
只是,自己才刚收了苏家的见面礼,这个时候又去讨要冰魄草,是不是不合适?
冰魄草目前市场价格在十贯,自己给钱买也行。
随即宇文昭心里有了定计:
“多谢秦老板告知!”
“无妨,你母亲现在还未痊愈,目前不易四处挪动,让她在我这里是最好的。”
宇文昭点头,看秦霜的眼神也多了一丝温柔:
“我母亲的所有用度,我都会负责。”
说完取出一袋子铜钱,放在边上的桌子上。
秦霜拿起钱袋掂了掂,笑着又丢了回去。
“你...”
秦霜见宇文昭诧异,调侃道:“都是河岳盟的人,不用客气。”
宇文昭恍然大悟,情真意切下,竟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不过现在来,对河岳盟也没了之前的抵触,相反,这还是自己的一股助力。
刚想要再谢,就见秦霜双手负在身后,郑重其事地说道:
“河岳盟行走,宇文昭听令!”
“属下在!”
“宇文行走一月之内,先是剿灭麻匪有功,后又奔袭潜入我大隋的突厥兵,以三十属兵,斩杀敌军一百三十二人,特令荣升红楼宝船副船主一职,赏簪花三朵。
往宇文船主再接再厉,为天下百姓安康,共勉之。”
宇文昭一震,竟然愣住了。
之前与鬼市的河岳盟成员联络过。
知道一点河岳盟的架构。
这个红楼宝船,便是渤海秦氏,行走在外的堂口。
秦霜是船主,自己是副船主。
比行走级别要高一些。
每月能支配的银钱,足足有五百贯。
而且权限更高,还能调配河岳盟的私人武装。
换句话说,他已经成为了四大家族秦氏的一个副堂主。
秦霜轻咳了一声,笑着等他转过神。
宇文昭双手抬起,自然而然地接住了,秦嬷嬷递上来的一柄刀。
刀鞘由黑檀木制成,鞘口处,嵌有鎏金纹饰。
刀柄处缠着皮革,一层包裹一层,持握防滑,握感极佳。
锵!
双手用力,刀身应声展露,锋刃缓缓离开刀鞘。
宇文昭扭动手腕,刀身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
刀型总长四尺有余、刀长三尺六寸、刀柄约莫五寸,足够双手持握。
刀身宽四指,笔直硬朗,刀尖开了偏刃,尖且锐。刀背厚实,似龙脊垂天,锋刃锋利凌厉,无处不透着冷峻之感。
风过时,微弱的撕拉声传开,仿佛是被割裂的声响。
“好刀!”
宇文昭知道这不是普通的制式唐横刀,而是一柄大横刀!
秦霜见他痴迷,也露出了会心的笑意,好像在他眼里,除了他娘,就少有他如此珍爱的物件。
“你擅长拳脚近战,又学了霸王枪,唯独这刀法,有所欠缺。”
“我秦氏不善刀法,不过我会尽快给你寻一本刀谱,或是名师......”
宇文昭将刀收归刀鞘,满心喜悦:“其实我的刀法也不差!”
秦霜点头:“嗯嗯,军中的步战刀法也不错,你先熟悉一下也好。”
没等他皆是,随即拿起一个盒子,递给了宇文昭:“这里是副船主的身份牌,还有三朵簪花。”
“簪花是身份的象征,我红楼宝船的船主,也才六朵。”
宇文昭点头,古代男子簪花有记载的,就是从隋朝开始。
隋太子杨勇,打猎时会头戴玉冠并插上金花。
不过,此时男子簪花尚未普及。等到了唐代,男子簪花习俗才得到进一步发展,成为一种社会风尚。
自己有前世记忆,当然不会去簪花。
七尺男儿,戴朵花在头上,娘们叽叽......
“每一朵花也可单独使用,一朵可换取一千两银子。”
“当然也可以用它去鬼市,换两名暗卫。河岳盟的暗卫都是死士,身手也不错。
价值绝对在一千两银子以上。”
宇文昭已经惊呆了。
今日傻娘不仅起死回生,有了康复的希望。
而且这娘们又让自己经历了一次,升官发财的体验。
好在河岳盟是明面组织,与官府相安无事。
后面秦霜后面还说了些什么,他记不太清。
只记得自己不停附和、点头......
总而言之,他此行是赚大发了,被丫鬟送下船时,余光中,还感受到有人关注。
等他回头看去,却只看见,留在月下的,一道道倩影和笑颜。
“除了头顶的秦船主,这红楼宝船的莺莺燕燕,不都是任自己拿捏?”
宇文昭摇头,举起大横刀,右手不停把玩:
“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啊!”
刀法?
府军中练的,都是步战刀法,讲究的是,杀伐果敢,猛打猛冲,同时加上同僚相同刀法配合。
上了战场,绝对能让对方,一刀一个不吱声。
不过他更喜欢前世的‘破锋八刀’,这可是砍过无数鬼子脑袋的刀法。
有着千万英灵加持,万千热血铸就的刀法。
上一次还以为要用在麻匪身上,结果麻匪被一仓库面粉炸上了天。
如今有这柄宝刀加持。
恨不得现在就碰上宵小挑衅,一刀一个都给新刀开荤了。
啪嗒!
一声脆响,惊得宇文昭一顿。
尽是房檐上掉下的旧瓦,掉在他的脚前,碎成了几块。
嗯?
环顾四周,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出老远,转过这条废旧的巷子,就要到自己住所的街道。
气氛不对?
宇文昭紧了紧手中刀,手臂上根根汗毛竖了起来。
有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