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远听到两火骑兵,从路口冲了出来,瞬间大喜:
    “王将军在何处?”
    “王将军已经完成合围,现在后方与对方的王虎交战,双方胜负未分!”
    “哦?”
    戚远大喜,如此正是他大展拳脚,打出军威的时机。
    “众将士听令!”
    “随我压上去,堵住对方的生路!”
    “出发!”
    锵啷!
    一个个骑兵抽出腰后钢刀,跟随戚远往路口赶去。
    ......
    陈三蛋随队刚绕过山路,冲出路口,就碰上戚远将两百骑兵一字排开,如同一个盖子,扣在路口前方。
    “戚远小儿!有人不做,偏要去给反贼当狗,老子一想到你曾经也是府兵,就觉得恶心、想吐!”
    陈三蛋一人当先,出列阵前,指着戚远的鼻子喝骂:
    “吾乃宇文昭帐下火长陈三蛋!”
    “对,就是把你那两个畜生姐姐的脑袋,割下来当球踢的宇文昭!”
    “赶紧滚过来受死!”
    “无胆匪类,就算你们人多势众,老子陈三蛋一样不鸟你们,我看你们就是一些没卵的怂货,敢不敢出阵与我斗将!”
    戚远气的面红耳赤,特别是听见宇文昭杀他姐姐,更是感觉怒发冲冠,恨不得马上砍下这个夯货的脑袋。
    “谁敢出阵,替我诛杀此僚!”
    自己是当头的,一个小火长叫嚣,还不够格让他出马。
    不然定叫天下英雄看轻......
    “旅帅!某愿意出阵!”
    一名火长,生的五大三粗,手提一杆长枪,目光灼灼。
    前些时候还只是一个军中伍长,一个十几天前,老伙计死的死残的残,在补充新兵后,他便成了一名老军,升为火长。
    此时旅帅被辱,正是他大显身手之时。
    “你叫什么名字!”
    “某爹娘死的早,只知道自己生在牛家村,兄弟们都管我做牛命长!”
    “好一个牛命长!”
    戚远大喜,伸手指向陈三蛋:“十个回合之内,杀掉这个火长,便封你做队副!”
    “哈哈哈!何须十个回合,杀他一枪足以!”
    牛命长大喝一声,提枪出阵。
    “杀...杀杀!”
    这边牛命长提枪杀出阵时,身后士卒举枪呐喊,声威震天!
    陈三蛋看向左右,笑着摘下角弓,撵出一支箭,不紧不慢地弯弓窥伺!
    牛命长身子一震,看见对方弯弓搭箭,箭头在光耀下散发寒光,头顶骤然冒出冷汗。
    大骇间,扯歪马头,绕着弧线遛马,同时身子伏低,紧紧提着枪,嘴上骂了一句娘。
    只见陈三蛋冷哼,右手一甩,飕的一声,利箭好似腾蛇,觑得准确。
    眨眼,便射到了牛命长身前。
    啊-!
    牛命长大喝一声,急忙朝另外一旁倒去,那箭头好似锁定了他一般,噗呲一声,贯穿了他的脖颈。
    嘣!
    牛命长翻了一个筋斗,掉下了马。
    啊?
    “哪里来的宵小,命很长吗?”
    对面倒吸一口凉气,而陈三蛋两火士卒,个个高举刀枪大喝。
    “喝!”
    ......
    戚远一震,剩下黄鬃马不停踩着碎步,竟也被惊吓到了。
    “该死的,居然放冷箭偷袭!”
    “谁愿出阵,替我诛杀此子!”
    陈三蛋纵马在阵前来回走:“戚远小儿,别白费功夫了,杀尔等这帮插标卖首之辈,只需一箭!”
    咚咚咚!
    马蹄重重地踩踏,在戚远焦急之时,一名身着皮甲的汉子纵马上前。
    “旅帅,某愿出阵!”
    戚远定睛一看,此人正是自己刚提拔起来的队正,沙帮子!
    来人提着两柄板斧,宽阔的斧身,能挡住他大半边身子。
    重斧利刃,能挡能杀,一看就是一员猛将。
    沙帮子在上一次围杀宇文昭的时候,被两刀砍飞,除了屁股摔得骨裂,休息了一个星期外。
    是少有硬抗宇文昭两刀不死的悍卒之一。
    “好!沙帮子,若是你能斩其首级,便到我帐中担任参军!”
    “哈哈哈!旅帅稍等,我去去便回!”
    “好!”
    “杀...杀杀!”
    又是一番呐喊,沙帮子提着双斧纵马疾驰而来。
    陈三蛋停住战马,观察冲来的对手,上下打量一番后,眼神落在了对方的板斧之上。
    “哼哼,肥头大耳,脑子里都是浆糊吗?觉得扛着门板一样大的斧头,就能挡住我的箭?”
    斗将之中,箭法好的,一般都是用在败退时偷袭,没有像陈三蛋一样,直接迎面射的。
    第一人牛命长实力有限,死在箭下实属学艺不精,而在充分准备之下,又特别注意了弓箭,想要像之前一样杀得这么简单,绝无可能。
    沙帮子就是这样想的。
    直到陈三蛋捻出三支箭时,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确定的寒意:
    “三支箭?哗众取宠,就算再多箭,吾只要挡住箭路,任由你再多箭矢,也无法伤我分毫!”
    嗖嗖-飕!
    竟是三箭连珠齐射......
    身后士卒个个高声唱好,而对面二百士卒,竟然感受到了一股杀意,扑面而来,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
    嘶!
    沙帮子冷笑:雕虫小技!
    瞅准箭路,将手上板斧交错在身前,只听当的一声。
    一支利箭射在了板斧之上。
    巨大的力量震的沙帮子手上发麻,身体往后仰了一下。
    “好强的箭力!”
    然而下一刻,还未惊骇完,耳旁紧接着就是一声闷响!
    噗呲!
    一道血箭彪在了沙帮子脸上。
    啊?
    尽是身下战马被一箭封喉。
    “中计!”
    沙帮子一惊,自己用板斧遮挡的瞬间,没有想到对方第二箭,是对着战马脖颈射去的。
    若是寻常时机,想射马脖子,骑士只需用力扯动缰绳,就能躲过去。
    然而刚刚他巨斧遮挡,就这一瞬间,马被射了!
    啊!
    战马扑倒,沙帮子扯住缰绳要稳定身躯,却是胸口一痛。
    噗呲!
    最后一支箭,正中他的心窝处。
    这一箭力道十足,再加上新箭镞之利,百步之内必能破甲。
    沙帮子心脏,在中箭那一刻,就被射烂了。
    “好箭!”
    嘣-!
    重重的摔倒声传出,连人带马,都倒在了烈阳之下!
    戚远一怔,瞬间浑身发寒。
    这不仅是陈三蛋的威慑,而是自己连输两阵,身后的突厥兵如何看待自己。
    草原人都是慕强的民族,生来凶悍野蛮,你强就有资格率领他们。
    若是你是个怂蛋,哪天来脾气了,冲进帐中,直接砍了你的脑袋,你都没处说理。
    “哈哈哈!土鸡瓦狗之辈,戚远小儿,你还有什么本事!”
    噗!
    戚远狂吐一口血,身后士卒个个噤声,连战马都后退了几步。
    如此下去,连士气都要没了,还打个屁!
    我有兵力优势,斗什么将!
    硬着头皮,戚远举起横刀前指:
    “列阵,冲锋!诛杀敌军!”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