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艰难地吞了一口沫。
没办法,她只好下床,往门口走来。
经过裴斯越身边时,裴斯越极其自然地伸出一只手,拉住了姜白的小手。
姜白浑身一僵,又不敢挣扎,只能浑身不自在地感受着裴斯越修长的手指,暧昧地一点点在她手心里摩挲着、撩拨着,像是带着情人之间的温柔爱抚。
接着,他微微俯身,在姜白的耳边,很显玩味地说:“我很期待,一会儿你要怎么令我满意。”
姜白脸上的血色骤然褪去。
裴斯越好心地暂时放过了姜白,去浴室里冲澡。
姜白则来到裴斯越的房间里,坐立不安地等着。
二十分钟后,裴斯越穿着睡袍进来了。
他坐上沙发,两条大长腿肆意张开,松垮斜领处隐约可见紧实有力的胸肌。
“过来。”他冲站在角落的姜白招了招手,轻皱的眉头带着些许的不满:“站那么远给谁看?”
姜白攥紧手心,硬着头皮往裴斯越这里走来。
“裴大哥。”
“嗯?”
“那个,你想想你的太太,好吗?郝家的家世不一般,我想你也不愿意得罪郝家吧?
“这事万一让你的太太知道了,对你的人生、事业、羽毛,都将是会毁灭性的打击!
“你再想想你的孩子,你希望谨戈和谨玄知道他们有这样一个爸爸吗?他们长大会恨……”
“Alan。”裴斯越开口打断,一只手慵懒地搭在沙发扶手上,“不要在这良辰美景,说些扫兴的事情。”
姜白骤然一噎。
抿了抿唇,她再次道:“我只是在提醒你,希望你不要因为一时的贪恋,亲手把自己的形象都毁掉了。
“你的身份、地位,别人对你的敬畏,这些普通人努力一辈子也求不来的,真的经不起你这样放纵。
“你这是在赌博!”
裴斯越轻笑了一声,指尖轻轻敲击沙发扶手,撩起眼皮盯着姜白:“求我帮忙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不是你该招惹的人?”
姜白周身一僵,耳根子瞬间羞耻得通红。
就连解释的嗓音也瞬间失了大半的底气:“你是唯一能帮到我的人……”
“所以呢?”裴斯越悠闲看着她,“我能帮,我就一定要帮?
“你明明得了好处,如今却要反过头来教训我?
“Alan,占便宜,不是你这样占的。”
姜白的眼眶瞬间红了。
她微垂着眼帘,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裴斯越说的没错。
她的确不该在得了好处后,又来跟他说这些……
“后悔了?”裴斯越轻声问。
姜白一顿。
眼帘再撩起时,瞳仁里满是藏不住的希冀:“可以吗?”
“当然可以。”裴斯越一脸大度的模样,“不过,后续付出的代价,可能会让你有点难熬。”
姜白眼里的光,就这么一点点熄灭了下去。
一张小脸也是苍白如纸。
也是,这世界上,恐怕没有人敢戏耍裴斯越这样的人物。
即便裴斯越这人绅士体面,对于戏耍他的人,不用想,肯定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姜白垂了眼帘,默默紧绞着手指头。
或许,她终究是逃不过这一劫……
裴斯越看得出,姜白这是不打算挣扎了。
他笑了笑,眼底压抑着不易被察觉的兴奋,嗓音平静且从容:“来吧,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姜白闭眼深吸了一口气。
等再睁开眼时,她硬着头皮来到裴斯越的双腿前,跪了下来。
她伸出冰凉的小手,将裴斯越浴袍的腰带解了下来。
之后,轻轻环住了裴斯越劲瘦的腰……
裴斯越全程垂头,十分满意地看着姜白。
骨节分明的手指,时不时地拨弄着姜白的头发,很显漫不经心,但心中的波澜,却是如翻江倒海一般。
也是这时候,他才发现,裴妄那小子,这些年吃得真不是一般的好。
怪不得舍不得姜白的离开。
如此美妙的体验,换他,也有点舍不得了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白松开手,抬头看着裴斯越。
眼底的希冀不言而喻:“这样能满意了吗?”
裴斯越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抚上她脸颊,拇指指腹重重碾过她嘴角。
暧昧的动作,说不上是想擦掉什么,还是想弄得更加靡乱。
姜白没动,安静地任裴斯越玩弄着。
很快,她便听到头顶落下裴斯越的话:“这点儿就想让我满意?
“你清楚的,我要的,从来都不止这些。”
姜白眼底的希冀再次破灭,整个人如坠深渊。
裴斯越俯下身,将姜白打横抱起。
与此同时,掌心顺手拿走了他扔在沙发上的皮带。
将人扔上床,他单腿跪上,冰冷的皮带以极快的速度束缚住两条纤细手腕,再高举过头顶。
姜白猝不及防,眼底流淌过一丝惊慌。
她动弹不得,只能任裴斯越带着绝对压制性的力量,俯身吻上来。
不同于平日里西装革履的克制优雅,此刻的他,简直狂热又兴奋,像是一头危险十足的猎豹,正在爆发着雄性动物最原始的力量。
姜白几次战栗着,开口想求饶,都被裴斯越炙热的吻给堵了回去。
渐渐地,理智被焚毁。
意识在烧灼。
道德的枷锁,彻底成了虚无。
眼前的世界,只剩下一片极致的沉沦与放纵……
……
长夜将尽,黑夜的墨色正在一点点被晨曦的微光蚕食。
二人身上皆是淋漓的汗渍。
裴斯越心满意足地搂着姜白,意犹未尽地一遍遍吻着她的额头、秀发。
直到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水滴,落于他胸膛,他才骤然怔了怔,垂头认真看着姜白。
只见姜白闭着双眼,眼泪不知何时,悄然从眼角中滑落。
裴斯越问她:“你怎么了?”
姜白一怔,整个人愈发蜷缩在了裴斯越的怀里。
来自道德的强烈审判,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所吞噬。
她觉得自己好似置身在什么刑场当中,每时每刻都在接受着来自道德刑具的无形鞭笞。
她艰难启唇,嗓音沙哑不已:“我们这样,真的不好……”
裴斯越笑了笑。
他轻抚着姜白的脊背,像是在安抚着什么受伤的小动物。
“没人会知道的。”
他哑声说着,唇瓣顺着姜白的鼻梁一点点往下,又落于姜白的唇。
温柔缱绻间,原本只想事后多些温存,却不料,内心的小火苗又骤然窜起,如燎原的势态完全无法遏制。
他顺应着自己的内心,翻身将其压下。
残余的火烬,再一次猛烈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