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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午夜医院16

    岳无忧向前迈了几步,缓缓转身,目光直直锁住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的男人。

    视线毫不掩饰地扫过对方下腹,那里本该是她狠招得手的地方,如今却看不出半点异样。

    她唇角一勾,故意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恢复的挺快啊?”

    不小心扯动面部的伤,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嘶——”地低叫一声,又开口抱怨,“不公平啊!你转个身就满血复活,我这'战损妆'可是实打实挂在脸上呢。”

    男人冷笑一声,修长的手指轻轻推了推鼻梁上那副明显裂痕遍布的眼镜,“哦,我这镜片可没恢复。”

    他挑着眉梢,似笑非笑地回视她,“要不先把手里那张治愈符收起来,再继续抱怨?”

    紧接着,“啪!”的一声脆响,场景再度转换、扭曲。

    岳无忧翻了个白眼,迅速将治愈符拍在自己身上。

    当扭曲的场景重新定格时,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势已经恢复了八九成——除了那件依旧破破烂烂的衣服。

    她忍不住心疼地攥紧了剩下的符纸。这治愈符成功率本就不高,只有七成左右,而她手里这几百张,可是好不容易才攒下的,一直都舍不得用。

    但转念一想,一张治愈符能换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倒也不亏。

    自我安慰完毕,她才抬头打量四周。

    当视线落在前方那块写着“信息管理处”的门牌上时,她对着空气轻声道了声谢。

    管他能不能听见,总归她礼数到了就成。

    更何况,人家还免费陪她打了一场,倒是值得她开口说一声,谢谢。

    推开信息管理处厚重的玻璃门,岳无忧将手术室的监控视频拷贝到手机里,整个过程出奇地顺利,什么异常情况都没有发生。

    她挑了挑眉,缓步走出信息管理处。站在那条扭曲变形的走廊里,她双手环胸,静静等着人带她转场。

    忽然,她笑着摇了摇头。

    “真是...不过是搭了几回‘顺风车’,就懒得自己走路了。”她低头喃喃着,往走廊尽头的电梯走去。

    “啪!”

    一声清脆的响动,骤然的眩晕感如潮水般涌来,四周的场景开始缓缓扭曲变形。

    然而,制造这一切的人却始终没有露面。

    岳无忧强忍着眩晕,戏谑道:“我已经说了是“无意的”,也不会次次都往“那处”招呼......”

    话还未说完,景转换的速度骤然加快,眩晕感也愈发强烈。

    她抬头看了看头顶虚无的空气,毫不犹豫地竖起中指,用这个最直白的手势,表达着自己此刻的心情。

    当她缓缓收回竖着的中指时,扭曲的场景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猛然定格。

    饶是岳无忧向来身体素质过硬,在这高速且毫无预兆的场景转换下,也难免感到一阵不适。

    她忍着反胃的不适感,双腿微微发软,险些站立不住,只能扶住身旁的墙壁,指尖用力扣进墙面,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那股令人作呕的眩晕感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气味,如潮水般扑面而来,熏得她眉头紧蹙。

    “哇哇——”

    婴童察觉到她的到来,仰着头喊了两嗓子迎接她,又埋下头将最后一口肉块吞下。

    岳无忧抬起手,随意地在鼻尖前扇了扇,试图驱散那股黏腻腥膻的血腥味。然而那味道仿佛已经渗入空气中,挥之不去。

    见状,她轻嗤一声,索性放弃了这徒劳的举动。

    婴童四肢并用地快速朝她爬了过来,动作出乎意料地敏捷,转眼间便停在了她的脚边。

    她低头看着婴童,那獠牙齿缝间还挂着细碎的肉屑。

    轻叹一声,从口袋里抽出几张纸巾,俯下身,动作轻柔却带着一丝无奈,为那婴童擦拭嘴角,小心地将那些肉屑清理干净。

    “看样子你是吃饱了。”岳无忧将婴童轻轻揽入怀中,低头看着那小家伙满足的模样,又抬眼望向不远处的护士站。

    地上满是尚未干涸的血迹,墙角处,几具尸体只剩白骨森森,血肉不知所踪,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腐败与消毒水的气味。

    她唇角微扬,却带着几分讽刺的意味,摇了摇头。

    “吃的还挺干净。”

    “哇哇——”

    婴童似乎听懂了她的话,满足地回应了一声,圆溜溜的眼珠子慢慢失了焦,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皮也开始打架,显然已经困倦不堪。

    “困了就睡吧,睡醒了接着吃大餐。”

    岳无忧抱着婴童,走在这幽深、寂静的走廊里,周围只有她的脚步声与沉稳的呼吸,交错在耳边。

    “只有,吃光它们,你才能见到妈妈哦。”

    她低头,指尖轻轻梳理了一下婴童额前的碎发,声音低柔得几乎不像是在这血腥之地该有的语调。

    “唉——”

    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悄然飘入岳无忧的耳中。与此同时,一股不属于医院的、淡淡的焚香气息,若有似无地萦绕在鼻尖。

    她步履未停,依旧平静地目视前方,只是唇角缓缓扬起,那抹笑意比先前更深了几分,带着一丝了然与促狭。

    “舍得现身了?”她轻声开口,语调平静,随即脚步微转,推开一旁厚重的防火门,踏入了昏暗逼仄的楼梯间,“你,到底是谁?”

    瘦高青年跟在岳无忧身后,无声的笑了笑。

    “我是谁,很重要吗?”他反问,嗓音低沉,语调淡然,却莫名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岳无忧停下脚步,微微仰头,才能直视他镜片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微微有些不爽的后退几步,直到后背紧贴冰冷的墙壁,才稍稍定下心神。

    “重要!”她直截了当地回答,“没什么,比满足我的好奇心更重要的事情了。”

    瘦高青年倚靠在楼梯扶手旁,一身病号服,面容清隽,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镜片后是一双看不清情绪的眼睛。

    他静静地看着岳无忧,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急于开口,就那样定定地望着,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看穿。

    良久,他忽然轻轻地笑了一声,那笑声低沉、轻缓,却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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