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千秋恨免费阅读/墨染千秋恨完整版
楚翊的俊颜抽动着,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沈言,本宫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多久!”
他松开手,狠狠拂袖而去。
沈言颔首,唇角带着一抹说不出的意味。
回到那一处水榭,沈巧儿迎了上来,神色掩着两分急切。
“太子殿下,姐姐真的……?”
她方才想要跟上去,又怕楚翊不高兴。
可是此刻看到楚翊脸上阴云密布,她便知道事情八成错不了。
楚翊闷声不语,落座,再没有心思欣赏歌舞,端起杯盏,一饮而尽,又自顾自斟满。
沈巧儿攥着手中的帕子,心思几番变幻。
静默了一会儿,楚翊似乎叹了一声,揽住她的肩头,“巧儿,无论如何,你都要相信,本宫心中只有你。”
沈巧儿点头,垂睫间眼眸复杂,事情一定不会这么简单。
沈言坐在镜前,这副身子承受过惨绝人寰的摧残,再加上精神遭到重创,她穿越过来还要适应,竟然生生躺了半个月。
直到现在,她才能好好地看一看这张脸,镜子里的人五官颇有姿色,一双眼眸犹如清泓一般,只是皮肉粗糙,让姿容大打折扣。
根据记忆,这便是楚翊嫌弃的一个原因吧。
沈言无谓地笑笑。
抬袖间,她感到袖子有些沉甸甸,从里头摸出一个精致典雅的小瓷瓶,打开闻了一下,有点像涂抹在脸上的东西。
沈言努力地回忆了一下,有点恍惚迷茫。
她醒来是在一个屋子里,只有一些下人,她要走也没有谁拦着,就这样畅通无阻地回来了。
不过,她有一种预感,那个给她塞小瓷瓶的人不会害她,便涂了一些在脸上和手上。
伴随着一阵脚步声,有人进入院子。
当先的,是一个嬷嬷,手中托着一身嫁衣,脸上带着不屑对沈言略略福了一下身子。
“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说了,大婚之礼过后,就会把您安排到大院子里。”
沈言暂时还不想与这些拜高踩低的计较,检查了一下布料,质地上乘,也差不多合体,这毕竟关系到太子府的脸面,楚翊还是识相的。
跟着的婢女呈上凤冠配饰,红绣鞋,都是按照最好的材质和料子来,楚翊给沈巧儿就是这些,拿不出更好的了,沈言也可以理解,他的态度,就看排场和规格。
她出去转了一圈,只见到处张灯结彩,各大园子的路径以红毯铺就,大广场上,还专门安排了将士观礼的位置,看摆置的桌椅,宴请的宾客想必要多不少。
沈言摸着下巴,微点头。
“沈言,你好不要脸,竟然敢这样要求太子殿下。”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沈言挑眉看去,沈巧儿气急败坏地朝她走过来。
“怎么,我的要求,可有过分之处?”沈言抱着手,好笑地看着对方。
沈巧儿见沈言好好地站着,眼眸流转着清冷的光芒,想到她在战场上英勇杀伐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害怕,可是沈言的武功已经废了,念及此她一下子有了胆量,冷笑。
“楚翊根本不将你瞧在眼里,你死皮赖脸地待在这里,还想要什么大婚,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女人吗?如果换做是我,我早就羞愧地撞死了。”
沈言唇角勾起一抹嘲讽,“是啊,楚翊不将我瞧在眼里,这和我当这太子府的太子妃冲突吗?鸠占鹊巢,坐享其成,该羞愧撞死的人,是你沈巧儿吧。”
她本来是现代辩手,耍耍嘴皮子的事情,完全不在话下,这些人本来就理亏,哪里说得过她?
沈巧儿气结,侧首,“这个女人以下犯上,来人,给我掌嘴,一直打到她说不出话为止。”
沈巧儿到哪里都注重排场,她的身后跟着五个婢女,其中一位,便是贴身婢女银环。
银环指使其他四个婢女,“你们两个把人按住,你们两个负责掌嘴。”
听到吩咐,婢女立刻行动。
第一个婢女来抓沈言的肩头,手还没有碰到衣服,便被沈言利落擒住手腕,“咔嚓”一声脆响,婢女腕部骨头脱开,顿时脸色发白,冷汗涔涔,惨叫声惊起了一群鸟雀。
“还有谁要上吗?”
沈言放开婢女,扭着手脖子,她虽然武功尽失,可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休养,也恢复了不少气力,多年从军生涯,使得这副纤瘦的身子蕴藏着普通人难以企及的力道。
几个婢女看到这样的情景,吓得面如土色,沈巧儿脸上也浮起一丝慌乱,她终究还是低估了沈言,可是她又怎么甘心就这样放弃?
“你们几个一起上,我就不信对付不了她!”
几个婢女朝着沈言扑了上去,沈言膝盖一抬,迅速连击在前两人的腹部,两人捂着肚子倒了下去。
她一记左勾拳打在银环的太阳穴上,银环一下子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最后一个婢女见状不敢再靠近,后退几步,浑身发抖。
沈巧儿脸色大变,一股凉意从手脚爬到头顶,“沈言,你、你不要乱来啊。”
沈言比沈巧儿高半个头,微微倾身,“不乱来,我们的债要好好地算,等到了时候你就知道了。”
楚翊,沈巧儿,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三天后,大婚之礼举行。
上一次楚翊娶沈巧儿,大概是因为做了亏心事,没有明说立的是太子妃还是侧妃,既然皇帝下了诏令,沈言依旧是太子妃,那么沈巧儿便是侧妃了。
所以这一场大婚,自然要比上一次办得盛大。
贵族有爵位的都宴请来了,红毯分开的两边广场坐了大半的人,另一半,则屹立着黑压压的,威风凛凛的将士,乐队的规模亦是礼多三倍。
楚翊一身红衣,却看不出丝毫喜庆,冷冷地将沈言望着,“这下你可满意了?”
沈言淡淡一笑,“礼数是全了,可是有一件事太子还没有考虑周到。”
楚翊唇角抿了抿,眼眸渐黑,“沈言,还有什么要求?”
沈言道,“我还记得上一次你纳侧妃的时候,我在一旁受邢观礼,这一次你娶我为太子妃,是不是该轮到沈巧儿受刑了?毕竟我通敌叛国之罪,已经证明是冤枉,那些刑罚,自然不能白白地受了。”
楚翊神色陡然一变,“沈言,你疯了?”
沈言静静地看着他,眼眸没有一丝温度,“刑罚也要以三倍论处,上次我受拶邢一刻钟,这一次沈巧儿要受三刻钟,上次我被打五十大板,这一次沈巧儿要被打一百五十大板,这样的大婚之礼,才算是完整,才好向皇上交代。”
她的声音中气很足,如泉清洌透骨,站在红锦地毯中央,几乎所有臣将都听到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肃静诡异,谁都知道,功成之后,太子移情别恋,独宠沈巧儿,沈言居然敢提出这样的条件?
沈巧儿坐在侧席上,正恨不得把沈言千刀万剐,听到沈言的条件,一下子傻了,这完全是要了她的命啊,不过,有楚翊在场,她倒要看看,沈言这个贱人能把她怎么样。
楚翊周身的空气都像结了冰,拳头攥得硌硌响,“你不要得寸进尺,本宫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你还挑三拣四,想害了巧儿的命,你以为,本宫对你还有多少耐心,嗯?”
沈言勾唇一笑,环顾一眼在座的人,“依我说,太子殿下即便是宠溺侧妃,也不该在纳妾的时候,让我这个皇上钦赐的太子妃受刑观礼,如此完全僭越了规矩,侧妃头上更多了一顶以下犯上的帽子,今日侧妃也受刑观礼,不仅仅是公平,还抵消了罪名,你们觉得如何?”
她的美眸犹如盛了一泓秋波,说话间凌凌闪烁,再加上眉宇间的一抹英气,让人不敢直视。
沈将军拱手,“既然太子殿下做不了决定,那就请皇上来定夺吧,言儿为锦华国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却蒙受冤枉,差一点失去了性命,想必皇上也会体恤,会给出一个公正的判定。”
沈言心一热,看向沈将军,沈巧儿也是父亲的女儿,父亲选择站在她这一边,可见下了多么艰难的决心。
沈巧儿脸色发白,从小父亲就重视沈言,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父亲会选择让她死,她又嫉又恨,手指甲都扣进了掌心里,在这个时候,她只有把希望寄托在楚翊身上。
楚翊的脸上阴沉得快要滴下水来,沈巧儿是他心尖上的宝,可对于别人来说不过是一个小妾而已,如果父皇来了,必定会同意沈言的要求。
只有他才能救得了沈巧儿。
他盯着沈言,眼底涌动着杀意,“上一次你背负罪名,本宫才要你受刑观礼,可谓事出有因,如今你已经沉冤昭雪,本宫会给予你补偿,但没有让巧儿也受刑的道理。”
“噢?”沈言轻蔑笑了,“我为何背负上这样的罪名,我是被何人诬陷,谁能够完全模仿我的字迹,不如也一并说了吧。”
她眸中志在必得,冷光锐锐,楚翊不由得有些心虚,沈言之所以咄咄逼人,刻薄无情,莫非是因为知道了真相?
如果他构陷沈言的事迹败露,他这个太子就不要想当下去了。
他拼命克制极度恼恨的情绪,“若以三倍邢处,怕是会要了侧妃的命,不如以相等的刑施加在侧妃身上,侧妃是你的妹妹,你也不忍心看着她丧命吧?”
当然忍心啊,沈言在心里说,不过她也知道,楚翊不会让沈巧儿死,她再逼下去,这件事情不好收场,不如取一个折中。
“好,那就这样定了。”
沈巧儿听到楚翊同意让自己受刑,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
楚翊看向沈巧儿,眼神有愧疚,有安抚,带着暗示,他也无可奈何,只能先委屈沈巧儿。
沈巧儿知道她没有退路了,咬了咬牙,至少她可以保下一条命,日后再与沈言算账也不迟。
她起身,到楚翊的跟前跪下,“的确是之前冤枉了姐姐,连累姐姐差一点丧命,为了消姐姐心头之恨,臣妾愿意受罚。”
既然没有办法逃避,还不如拿出一副大度的姿态,更重要的,是让楚翊疼她,更厌恶沈言的狠辣。
果然,楚翊的面上浮起了疼惜,同时恨极了沈言,这般贪慕富贵,无可救药的恶毒女人,哪里能与善良解意的巧儿比?
张公公看着情形差不多了,示意乐队开始,一时鼓乐齐鸣,礼炮喧天。
楚翊伸手,却是握住两人之间的红幔,沈言这样的女人,他碰一下都觉得恶心,可沈言先一步握住了红幔,那张清冷的脸上,带着淡淡的不屑,他一时气噎,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两人踏过红毯,登上台阶,沈巧儿的惨叫不绝于耳,比沈言那一日有过之而无不及,沈言感到红幔在颤抖,显然是楚翊在拼命克制着情绪,她唇角微勾。
“沈言,今日巧儿因为你受的苦,来日,本宫一定会加诸百倍千倍还给你。”
耳边传来楚翊咬牙切齿的声音,还夹杂着难言的心疼。
沈言道,“将来谁如何还说不一定呢,我们之间的债,慢慢算。”
三拜之后,便是礼成,沈言入主朝鸾殿。
沈巧儿成了血葫芦,晕死了过去,大礼之后,楚翊寸步不离守在她身边。
沈言也不在乎,她卸了繁重的头冠和婚衣,换上轻便的衣裳,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一会儿大殿和庭院,管事的派了婢子和杂役来,这些婢子按照活的粗细分了一等二等三等。
一等的就是贴身婢女,唤作碧霞。
夜幕逐渐降临,膳房送来饭菜,规格按照太子妃的来,楚翊不好在这些日常用度上亏了沈言,他要对付沈言,有的是别的法子。
“本该是洞房花烛夜,太子却不过来朝鸾殿,一心守着一个侧妃,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沈言气定神闲地用膳,碧霞在一旁嘀咕道。
沈言看了她一眼,“你做奴婢的,就要知道主子的心头之好,对于我来说,能少看太子一眼就少看一眼,可记住了?”
碧霞立刻道,“奴婢知错。”
大概是她印象里的沈言,还是那个对楚翊至死不渝的女子,可如今死而复生归来的人,却多了一抹决然傲冷的风骨。
沈巧儿养了一个月,才把手指和身子养好,她握住楚翊的手,眼里带着恳求,“太子不要怪姐姐,姐姐终究是吃了苦。”
看着善良的人儿,楚翊眼眸越来越深,将她紧紧地拥着,“你放心,本宫必不会亏了你,至于沈言……”
他没有说下去,然而沈巧儿却听出了一丝狠厉。
这一夜,沈言才躺下不久,隐约察觉到院中传来肃杀之意,在战场上厮杀太久,她的听觉分外灵敏。
她竖起耳朵,来人的脚步很轻,却越来越近,出鞘的剑刃在半空划过冷锐的光芒。
“哗啦!”门把锁被利刃破开,几个黑影闯了进来,迅速接近床边,挥剑就朝榻上刺来。
一剑刺空,来人不由得疑惑,就在此时,溟濛不清的夜色中,有什么向他们撒来,这些人还来不及作出反应,便纷纷脑门疼眩,捂着头东倒西歪地哀叫着。
火光跳跃,照亮了整间屋子,沈言立在油灯旁,将火折子放下,“谁派你们来的?”
这些人哪里肯说,看上去最清醒的那个人还向沈言扑过去,沈言拾起一柄剑,反手凌厉刺去,那人便倒地而亡。
碧霞也醒了过来,看到一屋子的男人和流血的尸体,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外头又是一阵肃杀的寒意,更多的脚步朝大殿飞快踏来,沈言心一紧,刚才她是取巧得胜,现在怕是难逃一劫了。
迷魂粉已经用光,她提着剑出了屋子,哪怕今夜注定会死,她也要再拉一两个人陪葬。
月光之下,她看到一个白衣身影,从院墙外踏着树梢而来,快如一道闪电,灵巧地落到向她袭来的十几人之中,手中的剑舞出无数剑花,伴随着无数声惨叫,那些人很快倒了一地。
白衣男子立在沈言面前,拱手,“太子妃可相安无事?”
沈言打量着他,面容俊逸,称得上万里挑一的美男子,“还好,你是谁?”
男子道,“在下谢雁初,正巧路过太子府,感到这里有情况,便来管一管闲事。”
沈言显然有些不相信,眉头微挑,正想说些什么,院落外有人疾步而来,谢雁初道,“为了避免引起什么误会,在下先行告辞。”
掠身而起,消失在茫茫夜空。
楚翊率了一队护卫进入院子,正好看到沈言在擦拭剑上的血迹,而她的衣裳却是一滴血也没有染上,那些袭击朝鸾殿的人经脉尽断,血流了一地。
他的眼眸一下子变得晦暗莫测。
“太子来得真是时候,躺了这么多的人,我院子里的人一时半会也收拾不干净。”沈言像拉家常似地道。
楚翊有些不敢相信,这些人虽不入流,可沈言已经失去了武功,凭她一己之力,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把他们都收拾干尽。
“听到这里有动静,本宫便率了人来,太子妃没有事吧。”楚翊语气上听来是关切,可是眸底却是一派森黑。
沈言带着嘲讽看他,“看到我安然无恙,太子似乎有些失望呢。”
楚翊眯了眯眼,“怎么,你以为这些人是本宫派来的?”
沈言缓缓道,“楚翊,我既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死不了,说明我的命硬,又岂是这些小喽啰奈何得了的,我劝你最好省省心,免得哪一天反噬到自己的身上。”
楚翊面色冷沉,“你没有证据,无端出言污蔑本宫,也不怕本宫治你的罪?”
沈言道,“应该被治罪的,是太子你吧,毕竟是太子没有做好防护,才让这些阿猫阿狗混进来,险些伤及太子妃的性命。”
楚翊浑身气息一寒,“你虽然顶着太子妃的名分,可也只能与本宫做有名无实的夫妻,哪怕你坐上了这个位置,你在本宫心里仍然什么都不是,这便是本宫对你的惩罚。”
沈言轻轻地笑了,“楚翊,你当真以为,我这辈子非你不可了?我之所以留在这里,不过是因为这太子府的荣耀,一大半是因为我,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既然你怕我死皮赖脸地缠着你,不如我们现在来立一个规矩,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互不干涉。”
楚翊以为沈言是在开玩笑,他无法想象,这样的话会从一个曾经对他爱得死去活来的女子口中吐出来。
他盯着那张脸,却发现沈言脸上都是笃定,自从回来后,她对他便毫无一丝留恋之情。
忽然想到了什么,楚翊冷哼一声,“你不要以为这种欲擒故纵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对本宫有用,你会失望的。”
沈言嘴角抽了抽,她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自以为是的人,“失望就免了,太子和侧妃最相配,我怎么好来打搅呢?再说太子也不对我的胃口啊。”
楚翊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面色沉晦,“把这些人都关到地牢里,务必拷问出真相。”
说罢大步离去。
他再在这里多逗留一些时候,只怕会忍不住把沈言杀死。
那些人都被拖走了,沈言院子里的人都行动起来,清理血迹。
沈言负手立在月华下,微风拂过面颊,带着些许的凉意,她知道这件事会不了了之,太子府守卫森严,一般人很难进得来,不是楚翊派人来暗杀她还能是谁?
她的清眸愈发地冰冷。
要在这太子府中活下来,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刚才出现的那个人,他说他叫谢雁初,沈言想起那一日在河中的情形,微微一红。
楚翊怒气冲冲地进入房间,沈巧儿支起身子,“太子……发生什么事了吗?”
楚翊不打算告诉她,他派了人去暗杀沈言,这样血腥的事情,纯善柔弱的沈巧儿又怎么能知道?
他稍稍安慰了一下沈巧儿,躺下就寝,可是却眉头紧锁,哪怕他克制着情绪,浑身仍弥漫着一股杀意。
沈巧儿知道该使出她春风化雨的力量了,媚眼如丝,褪去了最后一层薄薄的衣衫,缠上楚翊的身躯。
“太子有什么烦心事,就让巧儿来排解吧。”
楚翊一个翻身,就将沈巧儿压在身下。
次日,天晴朗,阳光透过窗柩洒进来,照得房间一派暖融。
沈言这才起床,洗涑之后,照例是将那药膏涂抹在脸上,用了些许时日,她被风吹日晒得皴裂粗糙的皮肤变得光滑了一些。
她历经数年沙场,要等皮肤完全好起来,还得需要好些时日。
“以太子妃的眉眼,等太子妃的脸好了,那沈巧儿哪里比得上太子妃?”碧霞在一旁由衷地说道。
太子妃不就是皮肤糙了点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太子妃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儿,她怀疑太子的眼光是不是出了问题。
然而她不知道,这并不是楚翊要对沈言赶尽杀绝的根源。
男人哪怕靠女人上位,也最忌惮别人这样说。
楚翊恨沈言,从沈言到战场第二年打头阵立下大功的时候就开始了。
沈言道,“你拿我与她相比,对于我来说是一种羞辱。”
碧霞眨眨眼睛,“是呀,那沈巧儿,那太子妃的脚趾头也比不上。”
沈巧儿知道好起来的第一件事,是向沈言奉茶,她本来不想来,可又怎么会放弃这一个大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