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题材短篇小说/最新岳婿小说/爱情故事短篇
视线里,陆修瑾锃亮的鞋尖往前了一步,宋颜被他身上的低气压逼着连忙往后退,还未来得及开口,耳膜里就钻进了道极其短促的冷笑,“呵!”
夹杂着嘲弄和讽刺,“这么害怕我?”
怎么可能不怕?
他平时冷着一张脸的样子就够可怕了,火气真正一上来宋颜自然是招架不住的,宋颜被逼得一步一步往后退,“陆修瑾,我……”
男人的蓦地拉高,“这么怕我还敢来招惹我?宋颜,你本事挺大的啊,怕我还敢三番两次往我跟前凑?”
“连撬我家大门这种事都干得出来了?”
“陆修瑾,我……”
手不经意间摸到了餐桌,宋颜侧眸,看到了桌上的菜肴,话锋顿时一转,“你吃饭了吗?”
陆修瑾愣了一下,宋颜端过了桌上的一盘菜,献宝般捧到了陆修瑾的眼前,“你看,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菜,你要不要先尝一尝?”
陆修瑾漆黑的眸,牢牢的锁定着她,脸色沉沉,怒意滔天,“说你是保姆,你还真没辜负这个称呼?”
宋颜逼着自己弯了弯眸子,微笑着轻言细语的问道,“尝一尝,一点点就可以,好不好?”
他的眼睛,刹那间眯的狭长,眼眸淬着寒霜,眼底夹杂着痛恨,他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喊出了她的名字,“宋颜!!”
宋颜吓得魂飞魄散,连手都抖了起来,她飞快的垂下眸,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你别生气……”
话音刚落,手腕突然被拽住,大力的一扯。
宋颜脚步不稳,踉跄着差点摔倒,手中的餐盘滑落,掉到了地上。
“哐啷”一声,摔成了碎片,就像她的心,四分五裂。
油渍,溅的到处都是,连带着他的裤脚,都沾染上了些许。
无数种情绪涌上来,憋得宋颜就要发疯,她抬眸,倔强的盯着他狭长阴戾的眼,“陆修瑾,我们就不能像当年那样,静下心来吃顿饭吗?”
她不敢再低头,怕低头眼泪就会掉下来。
“像当年那样吃饭?呵!”
他冷笑了一声,终于松开了手,转而拉着桌布,一扯。
桌上的盘子,碗筷,花瓶,烛台,尽数砸到了地上,发出“噼里啪啦”混乱的声响
伴随着男人唇边恶劣的笑,笑容既轻蔑,又厌恶,“宋颜,你做的东西,我嫌脏。”
宋颜紧紧咬着唇瓣,手死死攥成了拳头,才把所有的眼泪逼回了心底,那眼泪含的盐分太重,一下子就把心头的伤口扎得生疼。
陆修瑾厌憎的丢下这句话,迈开长腿径直往外走去,宋颜眼疾手快的飞奔而去,紧紧抓住了他的手,“陆修瑾!”
“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我不该来找你,可是我真的走投无路了,你能不能看在当初我们关系还不错的份上,帮帮我这次?”
一再提到曾经的事,陆修瑾像是受到了刺激,反手就扣住了宋颜的手腕,用了欲要捏碎她骨头的力道,一路将她拖回了卧室,丢到了床上,抬手便一把扯掉了领带。
下一秒,欺身而上。
床顿时深深陷下去一块。
被那么重的身体压着,宋颜身上的伤越发疼,疼得她只想蜷缩成一只虾米。
可她知道,这样的机会来之不易,她不敢矫情的喊疼,更不敢喊陆修瑾停下来,她甚至主动伸手,揽住了他。
突然,她的手腕压住,身上的重量一下子就松了。
宋颜抬眸,睁着迷茫的眼看过去。
陆修瑾的眼中一点情欲都没有,唯有眼底浮着深深的嘲弄,“宋颜,你是不是巴不得被我睡?”
“可惜了,我从头到尾压根就没有这种想法,睡你……我觉得恶心。”
睡你……我觉得恶心?
心中忽然堵得难受,疲惫麻木的胸口再次尖锐的疼痛,她终于抑制不住的冲他吼出了声,“陆修瑾,你到底想怎么样?”
“只要你肯救阿笙,我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忍受,你告诉我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说啊说啊!!”
陆修瑾狠狠捏住了她的脸,力气大的惊人,眉眼满满都是讽刺,“什么都肯做?”
他笑了,是那种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行啊,这话可是你说的,宋颜,虽然我不想睡你,但你已经躺着了,不做点什么,实在有点说不过去,那就……”
“玩给我看吧……”
清冷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中传来,宋颜满心羞耻的瞪着他,像是在瞪着一个魔鬼。
可那个魔鬼却不甚在意的笑,“刚刚不是还信誓旦旦的说,什么事都肯做的吗,一眨眼的功夫,这就后悔了?”
“还是说,你现在不想救你弟弟了?”
阿笙是她的软勒,宋明珠知道,陆修瑾也知道,他们在用同一种方法逼她屈服,而她,不得不屈服,“我答应,我答应你行了吗?”
为了阿笙,她忍得了的。
这是她欠下的债,她该还。
宋颜痛苦的闭上眼,照着他说的话做。
她觉得羞耻和委屈,眼泪就要从眼眶里涌出来,最后却被她强行逼了回去。
她不能哭,不能认输,阿笙还躺在医院里,等着姐姐替他找到骨髓去救他呢,她绝对不可以被打败。
只是她第一次觉得时间这样漫长,每一分每一秒于她而言,都是一种煎熬,直到耳膜里钻进“嗤”的一声笑,她才敢停住动作,伸手扯过被子遮羞。
模模糊糊的视线里,男人双手环抱在胸前居高临下的睨着她,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只卑微的动物,可怜却又轻蔑,还有浓浓的嘲讽,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只配做个三流明星了,就你这样的演技,我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找一只鸡,都比你好看。”
他说出口的每个字,都像是刀子,一刀一刀的凌迟的她的心,可一见他转身,她却还是不顾廉耻和心痛开口喊住了他,“陆修瑾!”
冲着他的背影急急道,“你答应我会救我弟弟的,不会反悔吧?”
陆修瑾回过头来,“我答应过你什么了?”
宋颜的手不自觉攥紧了被单,豁出去般道,“就是,就是我自己玩自己,你就救我弟弟。”
“我从来没有答应过,是你自以为是的误会了我的意思。”陆修瑾的唇畔勾着恶劣的弧度,“况且,你的表演也并不精彩。”
宋颜震惊,猛然间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只是陆修瑾的身影已经走到了房门口,宋颜满心羞愤抓住一个枕头,就往他身上砸,“你混蛋,陆修瑾你就是个混蛋!”
男人反手抓住枕头,声音冰冷无情,“知道我混蛋,以后就离我远远的,最好一辈子都别来招惹我!”
“否则,我不介意更混蛋一点!”
“陆修瑾!”宋颜不受控的号啕,冲着他的背影嘶吼,“你为什么非得要这样羞辱我?”
“宋颜……”
他难得温柔的喊了她的名字,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是那样残忍,“你给我搞清楚了,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给我羞辱的,不是我求你来的。”
“嘭”……
房门甩上,整座公寓里陷入了一片寂静。
静到连根头发丝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静到她喉间的呜咽,清晰入骨,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从遥远的过去传来……
“陆修瑾,你会像今天这样保护我一辈子,让我一辈子都不被人欺负吗?”
“……”
“喂,你板着脸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
“陆修瑾,你说话啊,你要再不说话,我要生气了啊!”
“……会。”
骗子……
陆修瑾,你个大骗子……
你答应过我的,可你食言了。
宋颜躲进了被子里,抱着自己的身体蜷缩着,她很讨厌自己这个样子,却止不住的想要放声大哭。
陆修瑾一踏入电梯,就觉得空气闷的要窒息了。
他伸出手,狠狠的扯了下领口。
结果力道下的太猛,领口的扣子都扯掉了两颗,咕噜噜的滚到了地上。
他垂眸,看着那两颗扣子,眼底的戾气越发深重,最后狠狠踹了一脚电梯,“操!!”
回到车里,他抄起了仪表盘的烟点燃,连车子都没有发动,就这样坐在驾驶室抽烟。
不多时,车厢里便烟雾重重,可他却连车窗都不曾开一下,不知道究竟是忘了,还是压根就不觉得呛。
手机铃声在车厢里响了,他随手拿过接听,还没来得及吭声,听筒里就传来韩亦辰的嚷嚷,“喂,老陆你在哪儿呢?”
“……”
“喂喂喂,怎么了?信号不好,没有听到吗?”
“直接说事。”
韩亦辰一点都没有察觉出来陆修瑾的坏心情,笑嘻嘻道,“咱们这儿正三缺一呢,老沈和赵三都在,你赶紧过来!”
陆修瑾深深吸了口烟,“没空!”
“嘿,都这个点了,你能有啥事?”
陆修瑾直接撂断了电话。
下一秒,甚至把电话调了静音。
他什么都不想干,只窝在驾驶室里一根烟接一根烟的抽,直到一整包烟抽完了,他才烦躁的把烟盒揉成一团丢掉,驱车离开车库。
十分钟后,他重新把车子开了回来熄火停下,拆了一条烟的包装薄膜纸,继续吞云吐雾,目光迷茫的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
“阿笙……你别哭……”
“姐姐会保护你……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阿笙,阿笙!!”
宋颜猛地睁开眼,从梦中惊醒,额头上全是细细密密的汗,呼吸急促而困难。
她又做噩梦了,梦到了七年前的车祸,梦到了宁笙抱着她的大腿,撕心裂肺的哭着捶打着她,“你还我爸爸,你还我爸爸!”
梦到了学校的老师给她打电话,说宁笙晕倒了,等到她急匆匆的赶到医院,得到的却是宁笙得了白血病的噩耗。
梦到了宁笙浑身是血的被推进了抢救室,再也没有出来,睁开眼的这瞬,她甚至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不知道宁笙到底是不是还活着。
她连忙找出了手机给护工打电话,手机接通的那瞬,她的心口剧烈起伏,连声调都紧张得几近颤抖,“喂,刘姐,我弟弟他现在怎么样?”
“……啊?”
电话那端的声音有些迷迷糊糊,仿佛刚从睡梦中睁眼,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哦,宋小姐啊……”
“我傍晚那会儿去看过小笙,还问过医生呢,虽然小笙还在重症室但医生说了,暂时没有大碍。”
听到刘姐的话,宋颜那颗紧紧悬吊着的心这才稍微落下了些,“没事就好,对了刘姐,我这两天有点忙,不一定能来医院,就多辛苦你一下了。”
“不管有任何问题,记得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也不要让任何不相干的人来打扰阿笙。”
“放心吧,宋小姐。”
挂掉电话,宋颜看到了手机上的时间,凌晨五点多,再扫了一眼周围,她还在陆修瑾的公寓里。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在什么时候睡着的,大概是整整两天没有休息,她实在太困了,所以窝在被子里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陆修瑾没有回来,偌大的公寓里只有她一个人,安静得有些可怕,宋颜想出去,但衣服都被陆修瑾给撕碎了,根本没法穿。
她下意识的拿起手机给舒微打电话,想让舒微给她送套衣服过来,可瞧了眼自己现在狼狈的处境,和舒微上次来接她抱着她哭的场景,她立刻就收回了手机。
这幅模样,她该怎么跟阿舒解释?
更何况,她不想总是让阿舒为自己担心。
好在自己的内衣还完好无损,宋颜走下床把内衣捡起来,然后从陆修瑾的衣帽间里找出了居家服穿上,走出卧室……
车库里,陆修瑾咬着烟看手机屏幕,上面连接的是走廊的监控。
这座小区是他名下开发的产业,一梯一户,每层过道的监控都连在了业主的手机上,业主随时都可以调出来看。
他一眨不眨眼的看着监控视频,明明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可他依旧不知疲倦般,一直看着。
六点多的时候,过道的感应灯突然亮了,一道身影从公寓里走了出来。
她穿着他的居家服,上衣长到遮过了她的臀部,裤子已经拖到了地上,宽松的衣服将她衬得格外消瘦,就连那双杏眸都变得黯淡无神。
她现在的模样很丑,颧骨瘦到微微凸起,脸颊苍白的不带一点血色,显得额头处的伤口越发扎眼。
其实在他的记忆里,她是非常好看的,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杏眸弯弯,左颊有个浅浅的酒窝,让她看上去乖得不得了。
他还记得,她第一次来南城找他,他接到电话匆匆而来,她一冲出闸机口就冲他兴奋的挥着手笑,喊他,“陆修瑾,陆修瑾!”
声音清脆如银铃,眼里仿佛盛着漫天的星光,簌簌的落了下来,无声无息的落在了人心上。
…
陆修瑾推开房门,公寓里空空荡荡的不再有女人的身影,上下两层三百平的地方显得越发冷清。
他沉着脸往卧室走去,途中隐隐闻到了一点食物的香味,随即本能的侧过眸往餐厅看了一眼。
餐厅已经被精心打扫过,干干净净的看不到半点污渍,长形的餐桌上,摆放着几个餐盘,还有一口砂锅。
他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脚步不受控制的走到了餐桌前,她做了很多吃的,从简单的三明治,鸡蛋饼到精致的虾饺,烧麦和小排骨应有尽有。
她热了牛奶甚至煲了粥,一样样的餐桌上摆放得整整齐齐,色香味俱全。
在他的记忆里,她虽然不是娇滴滴的大小姐,可家里不缺佣人,她从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时候倒是学会做饭了?还做得有模有样?
她是为了谁,肯耐下性子去学着下厨?又为什么肯为了那个人,围着她最讨厌的灶台打转?
唇畔勾起了一抹冷硬的弧度,他伸手撕下了餐桌旁的一张淡蓝色的便利贴,漂亮的字迹落入眸中,
“陆修瑾,快八年的时间我们没有一起吃过饭了,我不知道你的口味还是不是跟以前一样,所以就都做了一点,希望你能喜欢——宋颜。”
她的名字后面,画着一个简单的娃娃笑脸。
那是她的习惯,时光未曾改变。
他死死盯着她留下的文字,死死盯着那个灿烂的笑脸,只觉得有一股火气从胸腔里不断往上涌,就要立刻爆炸了一般。
“呵,呵呵呵!”
他自嘲的笑出了声,目光阴冷恐怖,眼底一片血腥,脚一抬就踹翻了餐桌。
餐桌轰然倒地,餐盘应声而落。
噼里啪啦的巨响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绝望。
“叮铃铃,叮铃铃!”
正在美梦中的冯铮被尖锐的手机铃声吵醒,一边在心里吐槽哪个神经病不让人好好睡觉,一边不耐烦的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
结果一看到手机备注,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睡意全无,立刻就接听了,“喂,陆总……”
“找人把我公寓里的所有东西全部拆了扔掉!”
狂躁的声音钻入耳膜,冯铮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什么时候?”
“现在马上立刻!”
冯铮,“……”
隔着电话,冯铮都能感受到自家老板身上的暴戾气息,哪里还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连连应道,“是,我马上去办。”
话音刚落,冯铮又想到了什么,补充了一句,“陆总,拆掉之后需要重新装修吗?”
“嘟嘟嘟……”
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冯铮就听到了电话被坏脾气撂断后的忙音。
冯铮傻傻看着手机屏幕,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跟着陆修瑾的心情一样爆炸了。
我的妈呀,这是谁惹到咱陆总了,害咱陆总一大早的就开始发疯了?
该不会又是宋小姐吧?
毕竟昨天宋小姐刚撬了陆总的门,现在陆总就要打电话拆公寓。
嘶……
这宋小姐跟陆总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
下午四点,宋颜跟昨天一样买好菜,赶往陆修瑾的公寓。
电梯缓缓上升,她看着手里的钥匙庆幸的在想,还好自己临走时聪明了一回拿了钥匙,不然今天又得找开锁匠了。
可是当她下了电梯,进了过道的时候,她就再也庆幸不起来了。
陆修瑾的公寓门大开着,有装修包工头指挥着工人正往外搬东西,里面还不断传来砸墙的声音。
宋颜的心咯噔一沉,想都没有想就冲了进去,包工头第一时间去拦她,“喂喂喂,你谁啊,别乱跑啊,小心砸到头!”
公寓内的东西已经快搬空了,墙纸早已全部拆掉,墙砸了一部分,地板也撬得差不多,屋内豪装的吊顶四处掉落,灰尘迷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咳,咳咳……”
她呛得咳嗽了几下,听见了自己微微颤抖的质问声,“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看不出来啊,这房子要拆了重新装修。”那包工头拉着她的衣服试图往外,“行了,快出去吧,别耽搁大家干活儿。”
宋颜反手一把抓住了包工头脏兮兮的外套,眼里隐隐有血丝冒了出来,“为什么?这房子明明是豪装房,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拆掉重新装修?”
包工头仿佛找到了共鸣,连忙附和道,“是啊是啊,我跟你的想法一样,姑娘你是不知道呢,我刚来瞧见的时候我也傻眼了,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我还特意打了电话给业主确认,结果还真没错,业主就是要拆掉重新装修,我问为什么,对方只轻飘飘丢给我一句,家里进来过脏东西。”
“可能是生意人比较迷信一点吧,反正我也管不着业主有钱任性是不,再说了我也不能不接这单生意赚这钱吧,只是怪可惜里面那些东西的……”
“有些还用得着的,我就挂二手网上卖算了,总之……”
宋颜的耳膜里嗡嗡作响,包工头接下来说的话她已经听不清了,满脑子里只有他的那句,家里进来过脏东西……
脏东西,脏东西……
宋颜最清楚,陆修瑾嘴里的脏东西不是所谓的迷信,而是她……
《殇情无悔》
因为她来过他的房子,睡过他的床,所以他嫌脏,甚至一刻钟都不能忍受,立刻找人把房子里所以的东西都拆掉。
他们的关系,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曾经她竟然还天真的以为,以为他也许对自己是有感觉的,在她下飞机冲出闸机口,扑到他怀里他没有推开她的时候。
在她坐在了他的单车上,大着胆子把手环在他腰间他没有吭声的时候。
在他替她补习,他困到睡着她趁机偷偷亲了他一下,他却突然睁眼扣住她后脑勺,回吻她的时候。
在她用手捂住他的眼睛,让他猜猜她是谁,结果他拉过了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一下的时候,她都真的有这样的感觉。
可当林筱挽着他的手,出现在她面前宣布他们在交往的的时候,她才知道她有多自以为是,多自作多情。
而此刻,她更是痛彻心扉。
因为林筱的关系,他厌恶他已经到了她待过的地方都嫌脏?都容不下了?
瞧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她的心在滴血,一滴,两滴,蔓延过全身,嘴里随之喃喃道,“不要……不要拆……”
“什么?小姑娘你说什么?”
“不要拆,不要拆!”
她突然间疯了一样扑过去,拉着拽着正在砸墙的工人,咆哮着,“不要拆了,你们不要拆了!”
“小姑娘,你别给我捣乱啊,不然马上把你丢出去!”
“求你们,求求你们不要拆了!”她抱着那堵破了个大洞的墙,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陆修瑾,我求你了,不要再往我心口里捅刀子了!”
“你放过我吧!你杀了我吧!”
那包工头本来已经打算把她丢出去的,可是最后却被她崩溃的模样给吓到了,竟然就这样任她在这里放肆大哭。
他从来没有看见一个女孩子哭得这样凄惨无助过。
…
宋颜走出公寓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室外的温度依然很高,可她却只觉得冷,即便全身都在出汗,她还是只觉得冷。
像是整个人都置身于冰窖中一般,冷意深入骨髓。
连着几天没有怎么吃过东西,胃里反而沉甸甸得难受,眼前的视线也有些发花,她把买来的一大堆菜丢在了楼下的垃圾桶里,脚步虚浮的走出了小区。
陆修瑾重新装修公寓,少说也得两个月,更何况新装修的房子没有人会立刻进去住,所以,他不止是嫌弃她脏,更重要的原因……
他还不想再让她有机会出现在他面前,不想被她有死缠烂打的机会,不想救她的弟弟。
她的电话被他拉进了黑名单,他的公司她早就试过了,根本进不去,而且他的公司有四个门,她想守都不行。
更何况他现在存心不想见她,一换车她压根认不出来,她该去哪儿,才能再找到他?
她漫无目的的在路上走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天色暗了下来,路边的霓虹灯也亮了,夜色绮丽的像是一种毒,而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毒发身亡。
“滴滴,滴滴——”
车子的鸣笛声伴随着一道道焦急的叫喊声,终于稍微拉回了一点她的神智,她有些疲惫的侧过眸去,韩亦辰笑嘻嘻的朝她招了下手,“别愣着了,快上车!”
宋颜抿了下唇瓣,坐进了副驾驶,就着系安全带的时间,韩亦辰的小跑已经快速冲了出去,她差点没栽个跟头。
“干嘛呢,我刚刚喊你多少遍你都没有听见,跟失了魂儿似的。”
“没事……”
韩亦辰费解的瞧了她一眼,“宋颜,你和老陆到底咋了,怎么这几天看起来都怪怪的?”
听到老陆这两个字,宋颜的身体随之颤了一下,“阿辰,我想见陆修瑾,你可以再帮我一回吗?”
“宋颜,我真的很想帮你,这句话我向你保证比金子还真,可是……”韩亦辰有些为难道,“你知道的,前几天我把钥匙给你之后,就差点被老陆给恁死了。”
“老陆他还特意警告了我,要是我再帮你的话,他和我连兄弟都没得做……”
宋颜精疲力尽的开口,“我知道了,不会为难你的……”况且为难也没有用,韩亦辰她是了解的,如果能帮得上,他这热心肠大妈的性格早帮了。
其实她已经预料到了是这个结果,只是她竟然还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开口了,果然为了阿笙,他还是不肯放过任何一线希望。
韩亦辰的余光瞥见她低垂的眸,眼底重重的阴影,顿时从心底冒出一股内疚和心虚,赶紧哈哈笑了两声,掩饰住自己的情绪,
“那啥,要不我把我电话借你打一个,反正老陆肯定是会接我电话的,你有啥事就跟他说呗。”
宋颜摇头,“不用了……”
就算陆修瑾接了电话又如何?
只要听见她的声音,他肯定立刻就挂了。
“真不用啊?”
“真不用……”
“话说回来啊,我一直就整不明白了,你和老陆当年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好端端的,关系突然就崩了,还有林筱……”
“送我去医院吧!”当年的事宋颜真的不想再提,太痛了,每提一次就痛一次,她快速截断了他的话,“阿辰,我想去看看我弟弟。”
医院一如既往的安静,宋颜经过宁笙的病房准备直接去重症室的时候,一道干涸沙哑的嗓音从里面传来,“姐……”
心脏猛的颤了一下,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视线中,少年躺在病床上,目光堪堪的落在她身上,唇畔带着浅浅的弧度,染出一抹非常虚弱的笑。
他一定是一直在等着她,一直看着门口的方向,所以才会她只是经过,他就第一时间发现了。
她的心里发酸,眼睛也发酸,特别的想掉眼泪,可她不能哭,她是阿笙的精神支柱,她必须要足够坚强,至少在阿笙的面前。
她揉了揉鼻子,带着微笑走进了病房。
护工放下手中的活儿迎上来,略微抱歉道,“宋小姐,小笙他刚醒过来不久,医生检查过确认正常后才从重症室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