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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徐庶也发起了进攻

    司马懿第一时间注意到汉军右翼的“塌陷”。

    却没有急于往己方的左翼投入更多的兵力。

    原因有二。

    其一是这种“塌陷”本就形成于双方密集兵阵迎面冲撞、推搡的过程之中。

    此时非但军阵本身密集,两阵之间,同样被大量士兵、尸体、各种用途的兵器填得密不透风。

    根本没有多余空间给后续的人马跟进。

    压根挤不进去。

    其二则是汉军的右翼,本就有一部打着“张”字将旗的魏军守候在那里。

    根本不需要司马懿额外增兵。

    至少大部分人都认为没这个必要。

    但司马懿思量片刻,还是分出了一队骑士往那边去。

    不是去增援,只是掩护对方出山,并前出两里地列阵。

    他相信,那边的主将能清晰领悟自己的意图。

    而果然。

    片刻之后,那面属于魏军的“张”字将旗就北出到山前平地上,高高立起。

    约莫就是两里。

    如此一来,汉军右翼非但要面对当面强势的魏军步骑。

    右侧不到两里地左右,又多了上万正在厉兵秣马的魏军。

    这个距离,对于战阵而言,已经可以用近在咫尺来形容。

    两通鼓未打完就能碰到。

    这种来自视觉上的直观压迫感,无疑让已经乏力的汉军雪上加霜。

    “塌陷”的速度陡然加快。

    甚至已经有侧翼的士兵开始溃逃。

    正所谓此消彼长。

    汉军后塌得越深,当面对线的魏军自然前逼得越远。

    很快,原本大致与山势垂直的战线,便开始明显倾斜了过来。

    这时候,本该按兵不动的山前魏军,出现了一点骚动。

    间或有士兵脱阵而去,然后被军正带人当场射杀。

    但这些违令的魏军并非逃兵。

    而是打算去抢人头的。

    毕竟汉军已显露颓势。

    此时出击,尚能分一口汤。

    再晚一些,另一个方向的友军彻底压上来,那就只能跟在屁股后面吃尘了。

    不过这边的主将居然十分听从司马懿的军令。

    说在山前两里立阵,绝不多出半里。

    说要坚守不动,绝不多发一箭。

    于是没什么意外。

    这部本能够和东面友军包夹汉军右翼的有生力量,终究还是被友军甩在了身后。

    然后看到“战功”们渐行渐远。

    但此时汉军也好,友军也罢,都无暇顾及这群纯看戏的河南魏军了。

    随着汉军右翼崩塌过半,司马懿不再留守,亲自登台击鼓,号令后军全部压上。

    彻底将诸葛亮这部人马击溃在盐池东岸。

    同时让令兵分头通知胡遵、吴质以及山前的那万余河南魏军。

    等诸葛亮军阵一溃,就同时发起攻势。

    其中胡遵负责缠住关兴,而吴质则趁机绕后去往大河方向,以阻拦诸葛亮败退之路。

    山前的河南军自然是配合自己的人马继续扩大胜势。

    “丞相,魏军前部已至暗渠外翻的沟壑处。”

    胡济再次登台,说出了跟一个多时辰前差不多的话。

    除了“我”字换成了“魏”字。

    而这一次,诸葛亮猛然睁目而起,断然下令:

    “打出旗号,让翼德不必留手,全力冲击敌军右翼。”

    “伟度留在此处替我继续调度,我亲自去左翼接应!”

    胡济虽然早就知道诸葛亮的计划。

    但听到这句话,还是不免担忧:

    “只要遣一员裨将打出旗号便可,丞相何必亲自前去呢?”

    诸葛亮正色道:

    “亮治军以严,赏罚分明,而将士信赖,所凭者何?”

    “一个‘诚’字而已。”

    “若今日示诈于三军阵前,来日何以示诚于群僚百官?”

    “若不能以诚信服人,何以使上下并力而战?”

    “先帝常曰:惟贤惟德能服于人。”

    “亮少贤薄德,只能将这诚字做到极致了!”

    言罢断然往将台下走去。

    主簿胡济以下,台上军吏卫士无不肃然起敬。

    诸葛亮将旗的变化,自然引起了司马懿的关注。

    说实话,这比早前张飞的克制更令他惊讶。

    因为易位而处,若自己是诸葛亮,此时败象已显,虽不至于抛弃大军逃跑。

    但肯定要开始绸缪退路。

    哪还有时间表演什么亲自断后,以此挽回声望?

    是的。

    司马懿认为诸葛亮当下这个举动的唯一意义就是挽回一点个人声望。

    毕竟此战一败,他就算侥幸逃回关内,还得面对皇帝百官,还得面对饿了一冬的关中父老。

    搞不好要罢相的。

    哦,对了。

    还有那个自作聪明溜到河内的麋威。

    诸葛亮一败,他便成了孤军。

    等自己击败了诸葛亮,正好回头把他也一并收拾。

    那时候,刘备的两位托孤重臣,一被擒获,一损声望。

    说不定会引发长安朝局动荡……

    “徐司隶急报!”

    就在司马懿畅想未来之际,一名哨马疾驰到将台之下。

    马一勒停便急不可耐道:

    “左将军见汉军溃败,自行出击,徐司隶问他该如何处置?”

    “张儁乂远在河南,怎么出击啊?”

    因为胜券在握,司马懿没再隐瞒,一语道出了真相。

    所谓打着张郃将旗的河南兵,根本就是徐庶故意打出来的幌子。

    那哨马明显一愣,但还是按捺了好奇心,只问如何回复。

    司马懿摆手道:

    “告诉徐元直,好好约束部下,别给我添乱,就算大功一件!”

    哨马闻声而去。

    但没过多久,其人再度折返。

    这次干脆未停马便开声:

    “左……徐司隶所部因为争抢敌军旌旗,与我左翼人马起了冲突!”

    司马懿正在喝水,闻言直接喷了出来。

    没好气道:

    “徐元直就是这般治军的吗?总不至于贪功到这种地步吧!”

    “我说了分功于他就一定分!”

    “他连我的话都不信吗?”

    这种高端的问题,小小哨马自是不能回答。

    而司马懿也不指望他回答,让他速速按照先前的命令去传话。

    但这次哨马尚未走远,另一骑便跑了过来。

    却是属于徐庶的佐吏,河东从事王濬。

    “司马公,徐公说将士们见到诸葛亮的旗号,都疯了一般出战,徐公在军中素无威望,实在阻拦不及,还请司马公遣一员宿将替他约束部下!”

    “这……”

    司马懿瞠目结舌。

    既是感慨于徐庶的无能。

    又是感慨于诸葛亮的“魅力”。

    但,好像都不是什么意外之事?

    非要说意外。

    大概还是张郃。

    若那老革去年就战死在临晋,该多好啊!

    如此一来,潼关方向的守将,自己就能操作一个既知兵,又听话的人上去。

    那么当下山前的一万河南兵,就不会被一个无能的徐庶所统领。

    不,不是这样的……

    若张郃没能活着回来,自己何必冒险离开中枢呢?

    此时正该与陈群、夏侯楙等人一样,一边在宫中亲近储君,一边在庙堂运筹帷幄。

    根本不用提着脑袋上阵搏命!

    罢了罢了。

    望着已经乱作一团的大军左翼,司马懿已经彻底放弃插手的打算。

    横竖诸葛亮的那一翼已溃,己方再怎么乱,但占有兵力优势,诸葛亮还能化腐朽为神奇不成?

    想到这,司马懿将目光投向己方的右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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