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姝快急哭了,身子软得像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带着颤音哼了声。
“我没力气了,真的没有了……”
“不许哭。”他又道。
沈明姝想打人,在床下,她若哭起来,他会好声好气哄她。
乖阿姝好阿姝,不哭不哭……
可现在,就是严厉的三个字,不许哭。
他怎么这么坏呀!
明明一开始成婚的时候,也不这样……
最后,还是江浔握住她的腰,眼底是一派餍足又狠厉的深情。
“乖,再忍一会儿。很快就好。”
很久之后,帷帐终于不再轻晃,屋内只余两人绵长而不均的呼吸声。
沈明姝几乎是整个人瘫在他怀里,眼尾发红,一动也不动。
江浔指腹拂过她汗湿的发,把她横抱起,一起去了浴房。
——
“见过江大人。”
萧仲山快步走进屋,低头行礼。
江浔淡声应了句,“我说过,无事不要来找我。”
“下官知道。但这次不一样,自从那日您找我之后,我就一直留心萧家的动静。这几日,终于查到些东西。”
江浔这才抬头看他一眼,示意他说下去。
萧仲山心里跳得厉害。
他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单独站在江大人面前说话,还可以为他做事。
萧仲山把那日看到湖山石的事情,告诉了江浔。
从书房出来后,屋外的天已经慢慢暗了下去。
天边一抹晚霞正浓,夕阳将整座江府的檐角染得金红一片,院中风吹过竹影,发出轻微的“簌簌”声。
萧仲山站在台阶下,心头一阵说不清的情绪。
这是他第一次做对萧家不利的事情。
却并不愧疚,而是畅快。
从小到大,父亲嘴上说要一视同仁,可实际上,真正疼的、真正教的,都是萧峥。
萧峥不想学的时候,父亲训他,打他,逼着他去练功。
恨不得把一身本事全传给萧峥。
而他呢?
他只能坐在书房里,看书、背诗,没人问他愿不愿意。
有一次他偷偷站在校场外看,父亲冷着脸,让他离开。
他不敢说话,只能低头走了。
从那之后,他就明白了。
他是不被期望的人。
因为父亲对他没有要求,所以对他和气。
没人问他想要什么。
萧仲山收回目光,抬脚下了台阶,走进日落的余晖里。
“怎么样,他说了什么?”萧仲山刚走,沈明姝便溜到了书房。
江浔抬眼看她,手一伸,便将她整个人带了过来。
沈明姝一个趔趄,直接坐到了他腿上。
她也没反抗,扭了扭小屁股,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好。
“快说快说!”她甜声催促道。
江浔望着她,“萧峥和三皇子,准备造反了。”
沈明姝张了张嘴,眼中满是惊愕。
江浔看着她愣神的模样,忽然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怎么,怕了?”
沈明姝回过神来,皱了皱鼻子,“有一点点吧。”
江浔将她揽得更紧,低声道:“不用担心,有我的呢。”
她也伸手搂住他,往他怀里钻了钻。
沈明姝贴得极近,鼻尖蹭到他颈侧,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心里软软的,像被什么轻轻揉了一下。
是啊,有江浔在,她才不怕。
什么也不怕!
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沈明姝抬起头,仰着小脸看他,眼睛弯弯的。
“看吧,我是不是很厉害?找到了萧仲山。”
这是她前世的发现,萧仲山前世一直待她有礼,是萧家唯一没有刁难过她的。
在萧家也是为人谦和,处处有礼,但他才是萧家藏的最深的那个。
江浔低头看她。
沈明姝笑得眉眼飞扬,小巧的下巴轻轻抬着。
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总算把她的性子越养越娇了。
从前他严厉,她怕他,见到他时总是小心翼翼的,活像只老鼠见了猫。
可现在,她坐在他腿上,张牙舞爪地邀功请赏。
江浔低头亲了亲她。
不碰她还好,但只要撕开一道口子,后面就会越发不受他控制。
沈明姝被他扣住后腰又往怀里带了带,手也开始顺着布料向下摩挲。
她被他吻得有些喘,手抵在他胸口,声音软软的:“不行……”
她声音轻得像猫在叫,尾音还带着一丝细微的颤意。
江浔没理,反而动作也越来越不规矩。
从唇角一路到耳侧,再到脖颈,带着忍耐后的放纵。
沈明姝很快也放弃了。
打也打不过,推也推不开。
还是享受吧。
反正也就亲一会。
正被他吻得晕乎,突然一阵腾空感传来,沈明姝惊呼了一声。
她被江浔抱起来,直接放到了书案上。
凉意透过薄薄的衣料从腿上传来,她下意识地往后一缩,小脸唰地红了。
“这,这可是书房……”
她耳尖一片通红,害羞到不行,偏生他还贴了上来,将她整个人困在怀里。
不让她走的意思。
外头偶尔有脚步声传来,是下人路过前廊的声音。
“不行,不能在这……”
在被亲吻的间隙,沈明姝见缝插针地嘟囔道。
江浔低笑,唇贴着她耳侧。
“乖阿姝,只要你不出声,就没人知道……”
“啊……”
沈明姝忽然出声,指尖揪紧他的衣服。
她被放在书案上,白皙的肌肤映着檀木的深色。
红晕一点点从颈侧漫上来,细小的呼吸都带着颤意。
外头的脚步声断断续续传来。
明明门窗都是被关上的,但是沈明姝的感官仍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放大。
江浔闷哼一声。
他俯下身,指腹揉了揉她的脸,“阿姝乖……放松点。”
沈明姝睫毛轻颤,简直快要哭了。
外头的脚步声再度响起,就在此时,他忽然俯近,气息在两人之间乱成一团。
忽有一阵风从窗缝钻进来,帘子被卷得剧烈摇动,撞在檀木书柜上,发出极轻的一声。
沈明姝立刻屏住呼吸,指尖攥着他衣襟。
心跳越来越不受控,像要跳出喉咙。
风也越来越大,帘子被吹得一下下拍打着墙壁。
书案边的烛火忽明忽暗,在墙上拖出一道道摇曳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