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灵鬼陪着武松吃了两壶茶,手下人来回报,说那生口在仓库里做事。
听闻人还活着,武松心中暗喜。
好在吴霖没死,若是死了,吴月娘那里不好交代。
“将人取来。”
机灵鬼吩咐,武松却说道:
“不用,你且将人留着,我带回京师去。”
机灵鬼眼珠子转了转,笑呵呵问道:
“李员外不是要问绣娘么?为何带走那生口?”
“莫问,宫廷的事情,不好说。”
机灵鬼想了想,说道:
“此事我还需告知二爷。”
“无妨,你去说便是。”
武松泰然自若。
不过是要个生口罢了,没甚么大不了的事情。
凭借武松如今的身份和武艺,乔二爷肯定会给这个面子。
机灵鬼当即派人往乔家庄去,武松就在莺语楼等着。
很快,龟奴回来,说道:
“妈妈,已告知二爷,二爷说李教师要甚么便给甚么,无须问他。”
机灵鬼这才说道:
“将那生口找来,送与李教师。”
武松却又说道:
“不用送与我,我自有人带他回京师,我还需往二爷那去。”
“过后,我再送你一百两金子,作为酬谢。”
机灵鬼赶忙道:
“不过一个生口,何须这许多金银。”
“不是给你,是给二爷的,我若就给二爷,二爷必不收的,你替二爷收了。”
说罢,武松不等机灵鬼开口,已经下楼走了。
望着武松离去,楼里的龟奴说道:
“这李教师好派头。”
“秦王身边的人,自然不俗。”
机灵鬼吩咐将吴霖带过来关着,只等武松的人过来。
从莺语楼出来,武松回到酒店,时迁在里头候着。
见了武松,时迁说道:
“哥哥,张翼去了乔家庄。”
“我知晓,来的路上见过了。”
“哥哥好计策,定叫他蔡京、高俅折了颜面。”
武松坐下来,说道:
“且不说这事,吴霖我已寻到,你拿一百两金子,到莺语楼去,将他带回京师,送到我府里。”
“寻到了么?”
“你现在便去,无须说其他。”
“哥哥何时归来?”
“再有两日便回,你先去。”
时迁不多问,马上带上金子出门。
武松把房钱、饭钱一发算了,然后骑马往乔家庄去。
时迁出了酒店,很快便到了莺语楼。
见到机灵鬼,说了来意,给了一百两金子。
机灵鬼知道是武松的人,再不多问,便将一个汉子牵过来。
这汉子正是吴霖。
此时的吴霖脸上、手脚都带伤,目光猥琐,很显然被打得不轻。
时迁不多言,走在前头,吴霖乖乖跟在身后。
出了莺语楼,时迁骑马走在前面,吴霖低头跟着。
机灵鬼站在窗边看着,龟公说道:
“好生作怪,为何单要这个生口?”
机灵鬼问道:
“这生口哪里人?”
龟公摇头,回头问身后的人,龟奴回道:
“似乎说是清河县。”
机灵鬼当即寒毛直竖,问道:
“哪里人士?”
“清河县。”
“莫非是武松的人?”
机灵鬼感觉头皮发麻,如果真是武松的人,他们把人绑了,那还了得?
龟奴问道:
“将那生口杀了。”
“呆鸟,人已给了,如何敢再杀了。”
机灵鬼感觉事情蹊跷,想了想,自己亲自往乔家庄去。
机灵鬼出门的时候,武松已经在乔家庄了。
见到乔二爷时,正与张翼吃酒。
见了武松,乔二爷高兴道:
“李兄弟来,这位是张义兄弟,端的是好武艺。”
“今日他打擂台,连胜二十人,是个真好汉。”
武松假装不认识,仔细打量一番,说道:
“是个好汉,不知哪里人士?”
“在下鼎州人士,因着陈谅叛乱,流落到此处。”
武松没有再多说,转头对乔二爷说道:
“多谢二爷将那生口与我,秦王送信来,命我回去,就此先走了。”
“二爷若是得空到了京师,可到秦王府寻我。”
乔二爷挽留了一番,武松说了些场面话,转身便离开了。
到了外头,擂台还在继续。
方金芝正与一个用枪的汉子对阵,方金芝用的是两口双刀。
那汉子枪法不俗,杀得方金芝连连后退。
武松站着看了会儿,说道:
“你步法太碎,进刀时要下沉侧身,便可破他。”
方金芝听了,提着双刀再次迎战,那长枪刺来,方金芝下沉侧身,恰恰躲过,两口刀掠过去,就要斩断那汉子双手。
汉子吓得慌忙撇了长枪,摔下擂台。
方金芝赢了,心中大喜。
那汉子指着武松骂道:
“你是甚么鸟人,竟敢破我枪法。”
武松不理会,转身就走。
那汉子哪里肯舍,赶了几步,追上武松,抬脚往武松后腰踹去。
武松转身一个高踢腿,将那汉子脑袋踢得裂开,汉子身体倒地,血洒了一地。
武松也不回头,径直走了。
方金芝还想和武松说几句话,武松却已经骑马走远了。
方金芝心中暗道:
这厮武艺好生了得,可惜是朝廷的人。
若能拉拢他,到父皇麾下效力,定是一员猛将。
武松刚走,机灵鬼便进了庄子,找到了乔二爷。
张义正与乔二爷说话。
机灵鬼上前,对着乔二爷耳语几句。
乔二爷听了,脸色微变,随即又说道:
“无妨,到底将人给了他。”
“同行的人有死了的么?”
机灵鬼回道:
“问了,那人带的随从都杀了。”
“我知道了。”
乔二爷突然感觉那李松有蹊跷,只是不知到底甚么身份。
机灵鬼出了庄子,回莺语楼去了。
且说时迁带着吴霖出了应天府,走出数里后。
时迁雇了一座轿子,请吴霖进去坐。
吴霖吃了一惊,赶忙磕头拜道:
“小的甚么人,敢坐轿子。”
时迁笑嘻嘻扶起吴霖,说道:
“大哥不必惊疑,我不是别人,正是二郎结义兄弟。”
“是二郎将你从那拐子手中救出,要我将你带回京师去。”
听了这话,吴霖直觉着恍如梦中。
“二郎?”
“便是武松,二郎得到一只香囊,一路寻过来。”
时迁将事情原委说了,吴霖泪流满面。
“多亏月姐的香囊,不然,我便死在此处,也无人知晓。”
“不多说,大哥且随我回京师去。”
“二郎在甚么地方,为何不见?”
“二郎还有事情,待回到京师,便能见到了。”
吴霖这才进了轿子,跟着时迁回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