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一众人低头不说话。
    林冲开口道:
    “诸位兄弟,你们和我林冲一样,都不想投入高俅、蔡京麾下。”
    “可这离了家乡,不建立功业,如何有脸回去。”
    “不如跟着我们,做一番功业,也好风光回乡。”
    李俊抬头看了看林冲,又看向武松,几个头领都不说话。
    李应劝道:
    “诸位兄弟,我到二郎那里不过数月,已经做了七品的官。”
    “林教头如今是八十万禁军总教头,从五品的官阶,那高俅再不敢欺辱他。”
    石秀嘿嘿笑道:
    “莫说欺辱林教头,来之前,我等将高俅的府邸打劫了一番,着实畅快。”
    说罢,石秀拿出一颗好大的珍珠,丢给阮小二,笑道:
    “你喜爱珍珠,这颗珠子送与你。”
    阮小二接了,惊讶道:
    “这是海珠。”
    杨雄笑道:
    “我也好东西。”
    从袖子里掏出一颗宝石,丢给阮小二说道:
    “这是从高衙内手里抢来的。”
    童威凑上去看了,惊讶道:
    “你等敢在京师劫掠高俅?不怕官兵么?”
    戴宗哈哈笑道:
    “官军?我等就是官军。”
    “二郎是枢密使,掌控大宋的官军,那巡检使也是扈三娘,抢了高俅又如何?”
    阮小二听了目瞪口呆...
    李俊惊讶地看着武松,问道:
    “状元公也是草寇出身么?”
    武松笑道:“我是走科举的读书人,不过我的兄弟有些是草寇。”
    林冲说道:
    “我当初说的师兄鲁智深,便是在二龙山落草的,还有那杨志,还有少华山的九纹龙史进、朱武,都是落草的好汉。”
    众人听着沉默不语...
    武松笑道:
    “不说别的,今日见了诸位兄弟,且畅饮一番。”
    杨雄起身倒酒,武松也不再说,只是喝酒吃肉。
    都头武寿在一旁看着,不敢说话,其他衙役也不敢说话。
    到了夜幕降临时,林冲一众人都喝醉了,武松就在水寨过夜。
    州府衙门里。
    眼看着天黑了,不见武松回来,知州姜顺天急得团团转。
    卢俊义一众人也有些心慌了,担心武松出事。
    扈三娘要带人去洪泽浦,姜顺天说晚上没人敢去。
    时迁却说道:
    “诸位不用焦急,那戴宗与李俊等人是同乡。”
    “还有那林教头,他是梁山泊最早的头领之一,那些人都要称呼林教头一声哥哥。”
    “有林教头在,二郎必定无事的。”
    卢俊义想想也是,林冲和武松是同门师兄弟,有林冲在,武松不可能有事。
    无奈何,扈三娘只得在府衙等候消息。
    到了第二日。
    武松醒来,走到门外,对着湖里撒尿。
    水寨的喽啰昨夜也吃了酒,还在沉睡。
    撒完尿,武松回到房间里坐着。
    等到太阳升起,照在水寨的时候,李俊一众头领才醒来。
    林冲揉了揉眉心,昨夜喝得太多,有些宿醉。
    “二郎好酒量,昨夜喝了那么多,居然不醉。”
    李应也有些宿醉,感觉头脑昏沉。
    “我是个好酒的,想喝醉也难。”
    武松笑了笑,看向李俊、阮小二几个头领,说道:
    “昨日兄弟请我吃酒,今日随我到州府衙门去,我回请诸位兄弟。”
    “也与我其他兄弟见一面,吃一杯酒。”
    张顺、张横几个人面面相觑...
    他们是水匪,武松邀请他们去州府衙门吃酒?
    “怎的,怕我到州府衙门拿了你们?”
    武松哈哈一笑,林冲笑道:
    “二郎与我是同门,怎会捉你们。”
    杨雄笑道:
    “诸位兄弟都是好汉,怕个甚么。”
    听了这话,活阎罗阮小七说道:
    “我们兄弟何时怕过,去府衙吃酒便了。”
    当即上了船,依旧是张顺在前头,武松一众几条船摇出芦苇荡,到了湖面上。
    不多时便到了码头,早望见卢俊义、扈三娘一众人在岸边,还有知州姜顺天带着几十个公人。
    望见张顺在前头,姜顺天吃了一惊:
    “呀,怎的将水匪带回来了?”
    欧阳雄见了,说道:
    “二郎招揽了他们,这是好事,替你平了洪泽浦的匪患。”
    船靠在岸边,武松跳上岸边,林冲和李俊、张顺一众人上岸。
    “这些便是梁山的好汉,混江龙李俊、浪里白条张顺、船火儿张横、立地太岁阮小二...”
    武松一一介绍,卢俊义、鲁智深和史进一众人厮见。
    武寿到了知州姜顺天身后,姜顺天怎么回事,武寿将事情说了。
    姜顺天听后,着实诧异,没想到武松和这群水匪这等情熟。
    “姜大人,我要请这些头领吃酒,劳烦准备酒肉。”
    “啊?好说,下官这就准备。”
    姜顺天不敢多问,连忙跟着回了府衙,吩咐准备酒肉款待。
    城内的百姓听闻水匪进城,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后来又听说是江陵侯平定了水匪,百姓又高兴起来。
    酒肉很快准备好,武松做东,宴请李俊一众人。
    卢俊义、鲁智深、扈三娘和史进、凌振等人作陪。
    倒了酒,鲁智深说道:
    “听闻你等都是真好汉,不是宋江那等鸟厮,洒家敬你们。”
    说罢,鲁智深开怀畅饮,旁若无人。
    林教头劝道:
    “师兄莫要喝多了,闹出是非来。”
    “有甚么是非,洒家还能拆了这衙门?”
    张顺见鲁智深这性子粗莽,是个好汉,喜道:
    “早听闻鲁提辖三拳打死镇关西,今日才得见到,我敬一碗酒。”
    鲁智深笑道:
    “洒家三拳打死那厮,你须敬我三碗酒。”
    “便敬三碗酒。”
    李俊举起酒碗,鲁智深连干三碗。
    撕了一条羊腿,鲁智深大口吃起来:
    “你等来了,便莫要再回去,跟着二郎去。”
    “宋江那厮不是好人,二郎是真好汉,杀得了皇帝,打得了高俅。”
    “跟着二郎,甚么酒肉富贵都有了,也不用受那旁人的鸟气。”
    鲁智深一边吃一边说,丝毫不把李俊等人做外人看待。
    见鲁智深这等豪爽,李俊一众人也不拘谨了。
    翻江蜃童猛说道:
    “我等只想在江湖上逍遥,不想再为朝廷做事了。”
    鲁智深说道:
    “甚么鸟朝廷,洒家让你们跟着二郎做事。”
    “若非二郎与秦王那厮是兄弟,这鸟朝廷反了他便是。”
    这话听得童蒙目瞪口呆...
    武松不是江陵侯么?
    不是科举状元么?
    为何鲁智深能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来?
    武松开口道:
    “诸位兄弟在湖面劫掠做经济,不如与我同去南面征剿方腊。”
    “只要立了功,有了说法,我保举各位做清闲自在的官。”
    “到了那时候,再回乡里,天不收、地不管,岂不自在。”
    李俊和阮小二一众人其实并不想做官,但他们又都是要强的性子,不混出个名堂回去,脸上挂不住。
    如今遇见武松,是个绝好的机会,武松又是个真好汉,其他人也有做过草寇的。
    特别是林冲这个梁山元老在这里,不用顾忌。
    “我等兄弟须考虑一番。”
    李俊看向其他人,张顺说道:
    “过几日再说。”
    武松也不再催促,只是陪着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