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狼似虎的差役一拥而上,根本不容富国清分辩,冰冷的铁链“哗啦”一声便套在了他的脖子上,死死勒紧!
“冤枉!我冤枉啊!你们不能抓我!我要见李县令!我要见李县令!”
富国清拼命挣扎,嘶声大喊,酒意早已化作冷汗。
官差冷笑:“正是李县令亲自下令,指名道姓要拿你归案!有什么冤屈,到了县衙大牢再说吧!”
说罢,不顾富国清的哭嚎挣扎,拖死狗一般将他强行拖走,塞进了囚车。
这突如其来的惊天反转,让在场所有人,包括张灵身边的护卫和女眷,全都看得目瞪口呆,半晌回不过神来。
刚才还气焰嚣张,以为胜券在握的富国清,转眼间就成了阶下之囚?
而且还是被他的“盟友”李县令亲自下令捉拿?
姬如雪最先反应过来,她猛地看向张灵。
只见他负手而立,脸上没有丝毫意外,仿佛早已料定如此。
“张灵,你定然知晓内情,对不对?”她美眸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
张灵望着囚车远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只淡淡说了一句。
“富家,完了。”
说罢,他不再多言,转身便向屋内走去。
姬如雪看着他从容淡定的背影,回想起从富国清进门挑衅,到官差拿人,张灵至始至终都一副云淡风轻,智珠在握的模样。
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与掌控之中。
这个男人,心思之深沉,手段之莫测,让她这位见惯风浪的公主,也感到一阵心惊与好奇。
他,绝不只是一个有些运气和才华的边疆商人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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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同一时间,云县县城内,已然炸开了锅。
大批顶盔贯甲的官兵,如潮水般涌向富家那气派的宅院,迅速将其围得水泄不通。
街上的百姓远远围观,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官兵怎么把富家给围了?”
“富家可是咱云县首富啊!这是犯了什么事了?”
“天爷!看这架势,是要抄家啊!”
富家府门被强行撞开,家主富有德在一众家眷和管事的簇拥下,又惊又怒地冲了出来。
“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为何强闯我富家宅邸?!我富家世代守法,有何罪过?!”
富有德强作镇定,厉声质问,心中却已掀起惊涛骇浪。
“留着力气回去跟县令大人说吧,再敢废话,打烂你的嘴!”
官方粗暴的扑向他。
他试图挣扎,试图讲理,却立刻被如狼似虎的官兵粗暴地推开。
其他几位家族核心成员一同被铁链锁拿。
“凭什么抓我们?我们冤枉!我要见李县令!我要见李县令!”
富有德在被拖出庄园时还在嘶吼。
官差嫌弃他叫唤烦,直接一鞭子抽在他脸上。
“啊!”
富有德惨叫一声,捂住了嘴巴。
他心中愤恨万分!
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之前还与他们把酒言欢、共谋利益的李璟,为何会突然翻脸无情!
最让他目眦欲裂的是,那些官兵在控制住他们之后。
竟公然开始清点、查封富家府库内的金银、地契、货物!
这分明是抄家的架势!
“住手!你们给我住手!那是我富家数代积累的基业!你们不能这样!”
富有德眼睁睁看着家族百年的积累被贴上封条,搬上马车,急怒攻心之下,一口气没上来,竟当场晕厥过去!
县衙后堂。
李璟面沉如水,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阴冷气息。
他刚从拐子沟空手而归,满腔的怒火与恐慌正无处发泄。
几名与富家关系密切的官员闻讯赶来。
小心翼翼地试图为富家说情。
“县令大人,富家于本县颇有贡献,不知其所犯何罪,竟至抄家如此严厉?”
“是啊大人,是否再调查清楚?免得……”
“够了!”李璟猛地一拍桌案,霍然起身,目光如刀般扫过众人。
“富家所犯,乃十恶不赦之滔天大罪!本官手握铁证,尔等莫非也想沾染一番,与他同罪不成?!”
他最后一句,已是声色俱厉,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那几个官员被他吓得浑身一颤,脸色发白,再不敢多言半句,唯恐引火烧身。
纷纷噤若寒蝉地退了下去。
李璟烦躁地挥退众人,独自在堂中踱步。
他何尝不希望是自己查错了?
但那空荡荡的山洞,那封指向明确的密信……由不得他不信!
富家,竟敢虎口夺食,吞了本该献给大人的十万两黄金!
此罪,万死难赎其咎!
就在这时,一名心腹衙役快步而入,双手呈上一物。
“大人!在富家富有德卧房暗格中,搜出此物!”
李璟定睛一看,那是一锭黄澄澄的金条!
他一把夺过,入手沉甸甸,翻到金条底部。
一个独特的、象征着燕云节度使府库的隐秘印记,赫然映入眼帘!
这正是那批失踪黄金的独有标记!
“噗——”
李璟只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眼前阵阵发黑。
他死死攥着那锭金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胸腔因愤怒而剧烈起伏。
“富!有!德!”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声音嘶哑,充满了无尽的暴怒与杀意。
“果然是你!人赃并获!人赃并获!本官要将你富家……挫骨扬灰!!”
最后的疑虑彻底打消,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富家监守自盗,胆大包天!
这一刻,李璟心中对富家的最后一丝情分也烟消云散。
只剩下被背叛、被愚弄的滔天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