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一次?”
孙文武第一个失声叫了出来,“这不可能!我妈一辈子与人为善,连跟邻居红脸都少有,谁会下这么歹毒的手?我们兄弟几个……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啊!”
大哥孙文杰没有像弟弟那样激动,但那双眸子里,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死仇?下毒?每周一次?
他身居高位,见过的阴私手段不知凡几,却从未想过,这样恶毒的阴谋会降临在自己最敬爱的母亲身上!
江沐的目光平静无波,“你们现在想不起来,不代表没有。我丑话说在前面,今天我能把人救醒,但下毒的根源不除,那人只会变本加厉。老太太的身体经不起几次这样的折腾,长此以往,经脉枯竭,神仙难救。”
两兄弟立刻反应过来。
是啊,救醒了又如何?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会再次吐出致命的信子!
孙文杰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狂怒,对着江沐深深一躬,“江大夫,请您施以援手!大恩大德,我们孙家没齿难忘!”
江沐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他从随身的布包里取出一个小巧的针灸包,摊开,一排长短不一的银针在灯光下泛着幽冷的光。
他走到病床前,捻起一根三寸银针,动作举重若轻,精准地刺入老太太头顶的百会穴。
孙家兄弟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他们死死地盯着江沐的手,那双手稳定、有力。
一根,两根,三根……
银针在他指尖翻飞,每一次落下都精准无比。
时间在极致的寂静中流淌,足足半个小时过去,老太太的头上、身上已经布满了数十根银针。
江沐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长吁一口气,开始收针。
【叮!收获来自孙文杰的声望值+100!】
【叮!收获来自孙文武的声望值+85!】
……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在江沐脑海中响起,这一次施针,竟然直接收获了近五百点声望!
其中,最为冷静自持的孙文杰,一人就贡献了整整一百点!
江沐心中微动,看来这位孙大哥,是真的被自己的手段给折服了。
他将最后一根银针收回针包,转过身,对早已等得心焦如焚的三兄弟淡然开口。
“好了,你们可以叫醒她了。”
此言一出,孙文杰和孙文武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俯身在母亲耳边,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妈!妈!您醒醒!”
“妈!我是文武啊!您看看我!”
两人一遍遍地呼唤着。
就在这时,病床上那双紧闭了数日的眼皮,竟真的微微颤动了一下,然后,缓缓地……睁开了。
老太太的眼神还有些迷茫,但当她看清眼前两个儿子的脸时,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文杰……文武……我这是……在哪儿啊?”
“妈!!!”
一声压抑不住的哭喊,孙文武这个七尺男儿,扑倒在床边泣不成声。
孙文杰也是虎目含泪,双手紧紧握住母亲枯瘦的手,哽咽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门外闻声赶来的两个儿媳妇,孙文杰的妻子张曼玉和孙文武的妻子李雪,也冲了进来。
平日里老太太待她们如同亲生闺女,此刻见到婆婆苏醒,两人也是哭成了泪人,围在床边,抓着老太太的手,一声声地唤着妈。
整个病房,都被这劫后余生的喜悦淹没了。
江沐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打扰这感人的一幕。
许久,还是孙文杰最先平复了情绪。
他擦干眼泪,想起江沐的诊断,立刻俯身柔声问道:“妈,您好好想想,这段时间,家里除了我们,还有没有别人经常来?”
老太太缓了一会儿,精神好了些,有些疑惑地想了想,“你们兄弟几个,还有曼玉和小雪,都要上班。白天家里,就……就你们二嫂冯畅来得勤快些,她说怕我一个人闷,几乎每个礼拜都过来陪我坐坐。”
老太太这句无心之言,在孙家兄弟耳中,不啻于一声惊雷!
冯畅!
二哥孙文涛的媳妇!
每周一次!
所有线索在瞬间串联起来,指向了一个答案!
“是她!一定是那个毒妇!”孙文武猛地站起身,双目赤红,额上青筋暴起,“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要去杀了她!”
说着,他转身就要往外冲。
“站住!”孙文杰一声厉喝,将孙文武钉在原地。
他反手抓住弟弟的胳膊。
“现在还没有证据,你这样冲出去,是想打草惊蛇吗!”孙文杰冷声说道,“这件事,我来处理!”
他转头对自己的妻子张曼玉和弟媳李雪吩咐,“你们两个留下来,寸步不离地照顾好妈!”
安排好一切,孙文杰拉着依旧怒气未消的孙文武,走到江沐面前,态度已是天壤之别。
“江大夫,今天……不,以后您就是我们孙家的恩人!走,我跟文武先带您去吃饭。”他顿了顿,语气诚恳无比,“以后别叫什么江大夫了,见外!你要是不嫌弃,就跟文武一样,叫我一声大哥!”
孙文武也反应过来,连忙附和,“对对对!江……江哥!以后你就是我亲哥!”
江沐没有推辞,点了点头。
孙文杰带着两人来到国营饭店,却没心思坐下吃,直接打包了几个硬菜。
路上,孙文杰看着江沐,由衷地感慨,“江兄弟,以你的本事,窝在青莲公社那样的小山沟里,实在是太屈才了。这样,我来安排,把你调到市第一医院来,你看怎么样?”
江沐闻言,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多谢大哥好意,只是我这人懒散惯了,不喜欢被条条框框约束着,在乡下挺好。”
见江沐态度坚决,孙文杰也不再强求,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人各有志!但你记住,以后在陕州这地界上,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你一句话,我们兄弟几个,绝无二话!”
三人提着饭菜回到医院,孙文杰让孙文武陪着江沐先吃,自己则转身径直走向了院长办公室。
“张院长,我是孙文杰。”他对着满脸惊愕的院长张纯志亮明身份,言简意赅,“借你的电话用一下,另外,先借我一千块钱,急用。”
张纯志哪敢怠慢,连忙又是让座又是拿钱。
孙文杰拿起那沉甸甸的黑色电话,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孙文杰冷声道。
“帮我查个人,冯畅,孙文涛的爱人。我要知道她祖上三代都是干什么的,最近一段时间,她都接触过哪些人,越详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