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时过境迁,到时候沧溟界的史书上,合欢宗这个祸害的铲除,也有他仓睿的功劳。
没错,就是这样!
想到这里,原本有些不愿意拿下这个差事的仓睿,也变得跃跃欲试起来。
等到祝好过来捡的时候,他再踩住祝好的手,狠狠碾两下。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任他怎么羞辱,祝好也只能咽下去,要不然就等着遗臭千古吧!
她不打还好,祝好只要一动手,他就躺在地上装死。
不管怎样,他肯定是稳赚不赔。
可是仓睿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等了半天,都没等到祝好过来。
祝好就抱着臂看着这个弟子,觉得他脑子有泡。
叽里咕噜说啥呢,复制到拼夕夕没有反应。
“说完了吗?”
“……说完了。”
不知道为什么,祝好这么一说,仓睿就像是被揪住了七寸,老老实实地被牵着鼻子走。
祝好现在的起床气很重,半耷拉着眼看他,让仓睿心里毛毛的。
“灵泽,他刚才叽里咕噜说的啥,你翻译一下。”
【下战书来的。】
“是打架……”
祝好叹了口气:
吃进去的哪儿那么容易吐出来?
她早就知道天衍宗这群道貌岸然的老家伙会这么做。
但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喝了假酒,酒壮怂人胆,就这么轻易地打算攻打合欢宗。
跟过家家似的……
祝好摸着下巴,完全没有大战来临的急迫感,反而是自己时间计划被打乱的烦躁:
这年头,打架是不是也有kpi?
不是说好的后天吗,还没到你的戏份,不要给自己乱加词啊喂!
祝好很疑惑,所以也就问出了声。
“……明天就是明天!你们妖宗打就打了!打你们还要挑日子吗!”
仓睿像是被戳中了心事,声音里也带上几分气急败坏的意味。
他才不会说,是因为很多长老忙着去参加仙者大会实际上去喝花酒,才把时间提前的。
但是仓睿也是个藏不住心事的,要不然也不会被宗门塞来这没人要的差事。
所以也就不知不觉中嘀咕出了声。
“原来是长老们急着去喝花酒啊……”
“!”
“妖女!你对我下了什么药?居然知道我在想些什么!”
祝好无语得翻了个白眼:
“我不傻,更不聋,谢谢。”
癞蛤蟆装小青蛙,长得丑还玩得花。
没想到天衍宗这么浩然正气的宗门,居然藏污纳垢,长老私底下当瓢虫。
真是时间管理大师们。
“要想息事宁人,不让合欢宗灭门也可以,你们把长宁镇那边的地契交给我们就好”
见祝好这么长时间都不来接战书,仓睿举得手都酸了,收回手抱臂重新调整了个姿势。
“要点脸吧?这种话你们也说得出口!”
祝好没想到人竟然真的会脸大到这种程度。我是什么人间小苦瓜吗?
还是我脑门上就写着“冤种”两个字!
长宁镇是合欢宗的宗产,准确来说大部分,是祝昭华,也就是祝好现在的私产。
长宁镇是一片荒芜之地,还靠近魔界领地,原本就是烫手的山芋。
后来在合欢宗接手后,重新建设期间,发现了镇子上有大量的灵石矿脉,甚至其中还有一条极品灵脉。
在以灵石为货币的沧溟界,合欢宗就相当于有了印钞机。
祝好也就成了真正的,行走的ATM机。
这是祝好还作为世界主角时得到的金手指,也是现在剩下的为数不多的“裤衩儿”。
没错,我们祝好原本走的是凤傲天修仙流,不仅有靠谱的老妈,还有送装备的情人们,白捡的机缘和数不清的金手指。
属于出个门就有帅哥脚软投怀送抱的那种!
想到这里,祝好的拳头又硬了。
但是这个天衍宗的传信弟子显然是个没眼力见儿的,看到祝好握紧的拳头,还以为是戳到了祝好的痛处,说得更起劲了:
“……要我说你们这种门派的存在,就是败坏沧溟界的风气,有这种资源,竟然不共享出来,让大家一同进步,好一同抵御外敌,压制魔界,反而据为己有,整日寻欢作——”
“啊!妖女你做什么!”
仓睿捂着脑袋,想要让祝好停下,但是等待他的是如雨点般密集的灵力巴掌。
“啊啊啊!住手啊!干什么!”
祝好不语,只是一味地击打。
“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仙子饶我一命!饶我一命!”
惨叫声不绝于耳。
“呼——”
祝好终于停止了殴打,扶着自己腰喘了口气,定睛一看,仓睿的脸已经肿的两倍大,成了一颗猪头。
但是没想到他记吃不记打,祝好刚一停下来,他就开始威胁:
“你们宗门仗势欺人,敲诈勒索,还死不悔改,用武力欺压弱者,算什么修仙人士!”
祝好想起了那句:他说的都是我的词儿啊
祝好将地上的文书捡起来,塞进他的嘴里,世界终于安静了一瞬。
然后朝他的屁股一踢:
“走你。”
“呜呜呜……”
仓睿哭着,但是因为嘴被堵上了发不出声音:
不是说祝好是个只有练气二层的废物吗?那身为筑基初期的自己怎么可能打不过她?还被按在地上狠狠羞辱……
这其中指定有诈!这个地方透露着邪气!
被堵着嘴,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但是祝好能推断出骂得很脏。
祝好对着脖子比了个手势,告诉他再管不住嘴,就把你声带摘了。
但是这个天衍宗弟子明显会错了意,以为祝好要抹他的脖子,当即就吓尿了,一股黄色的液体慢慢从他的身下渗开。
祝好捂住鼻子,上下扫视着他。
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仓睿生无可恋,觉得还不如让他死了呢。
仓睿蠕动着嘴,将战书吐出来:
“你你你……等着!我这就禀告师门,让他们来收了你这个妖女!”
呦呦呦,打不过就去告家长是吗?
“好啊,我等着。”
……
祝好躺在床上,整个人虚脱,两条胳膊更是因为用力过猛,抬都抬不起来。
“吱呀——”
房门开了,祝好从脚步声判断出来,是今天来陪睡的白允川。
“水——我要喝水……”
祝好无力地呻吟。
对方脚步一顿,然后足尖转向来到案几那边,随即响起了茶水冲击杯壁的声音。
听着水声,渴了许久的祝好也忍不住咽了口水。
对方端着水杯,款款而来。
“扶我起来,我要……”喝水。
祝好向上无力地伸手,然后被一只修长的手紧握,随即缓慢拉起,拉进来人的怀抱中。
祝好终于坐起身,然后看见一闪而过的莹白,但是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茶水的祝好选择性地忽视掉了这一切,然后死死盯着白允川的右手。
准确来说是右手的茶杯,并且不自觉地吞咽了口水。
白允川看着这一切,闭眼,然后将右手抬起来……
然后。
将茶水一饮而尽。
下巴上滴落了几滴茶水,掉在男人的胸膛上,逐渐洇湿了衣领,肌肤若隐若现。
祝好:?
看着即将到嘴边的水,突发变故,祝好的头上冒出了许多个问号。
“不是……”
白允川喝下,并没有咽下,而是将水含在口中。
随后低头向祝好缓缓靠近,要将水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