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警符的悸动只持续了几秒钟就消失了,但安平知道这不是错觉。他躺在床上,并没有睡死,保持着警觉。
夜深人静,四合院里除了偶尔的几声狗吠和鼾声,一片寂静。月亮被薄云遮住,光线昏暗。
大约凌晨两三点,正是人最困倦的时候。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溜到了后院。他贴着墙根,脚步放得极轻,如同鬼魅,目标明确地摸向了安平家窗户底下。
是傻柱。
他怀里揣着个小布包,里面是他和许大茂捣鼓出来的“好东西”。
几包从厂里电工班废料堆里偷摸捡来的,混合了车间扫地收集的金属碎屑和一点不知从哪儿搞来的过期药粉。
许大茂的主意是把这玩意儿偷偷塞进安平家,或者干脆找个机会混进医务室的药材里。到时候只要出了事,安平就脱不了干系!
傻柱虽然觉得这招有点下作,但一想到安平让他吃的瘪,那股邪火就压倒了理智。他蹲在安平家窗根下,屏住呼吸,侧耳听了听屋里,只有均匀的呼吸声。他心下窃喜,看来安平睡死了。
他小心翼翼地掏出小布包,准备找个窗缝或者门缝塞进去。就在他伸手的刹那——
“咔哒。”
一声轻微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脆响,好像踩断了什么小树枝。
傻柱吓了一跳,猛地缩回手,心脏怦怦直跳。他低头看了看脚下,黑乎乎的,啥也没有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感觉脚踝处猛地一紧,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紧接着一股大力传来,他“哎呦”一声,整个人失去平衡,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砰!”一声闷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手里的布包也飞了出去,里面的粉末和碎屑撒了一地。
“谁?谁他妈暗算老子!”傻柱又惊又怒,压低声音骂道,手忙脚乱地想爬起来,却发现缠在脚踝上的东西很有韧性,一下子竟没挣脱开。那好像是一根细细的、透明的……鱼线?
就在这时,安平家的灯,“啪”地一声亮了。
房门打开,安平披着外套,手里拎着根抵门用的木棍,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在地上挣扎的傻柱。
“何雨柱,大半夜不睡觉,趴我家窗户底下,演的哪一出啊?”安平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但更多的是冰冷的嘲讽。
傻柱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被抓了现行!
这边的动静已经惊醒了邻居。易中海家、刘海中家、阎埠贵家的灯陆续亮了。不少人披着衣服探出头来。
“怎么回事?大晚上的吵什么?”
“好像是傻柱……”
“他在安平家门口干啥呢?”
“摔了?手里拿的啥?”
议论声纷纷响起。易中海快步走了过来,一看这场面,心里就咯噔一下:“柱子!你……你这像什么话!”
刘海中也挺着肚子过来了,一看有机会显示官威,立刻板起脸:“何雨柱!你深夜潜入他人住宅范围,意欲何为!这是严重的作风问题!”
傻柱这会儿是又羞又臊又怕,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支支吾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安平用棍子拨拉了一下地上散落的粉末和碎屑,蹲下身,用手指沾了点闻了闻,眉头皱起:“电工班的胶皮粉?还有车床的铁屑?何雨柱,你弄这些东西,想往我家塞?你想干什么?”
众人一听,顿时哗然。
“好家伙!傻柱你心够黑的啊!”
“这要撒人屋里,得多膈应人!”
“说不定还有毒呢!”
易中海脸色铁青,指着傻柱,气得手直哆嗦:“你……你糊涂啊!”
刘海中更是义正词严:“必须严肃处理!明天就开全院大会!不,要报告厂保卫科!”
一听要报告保卫科,傻柱彻底慌了。他这行为,往小了说是恶作剧,往大了说就是投毒未遂啊!他连忙喊道:“别!别报告保卫科!是……是许大茂!是许大茂让我干的!”
刚挤进人群想看热闹的许大茂,一听这话,魂都吓飞了,扭头就想跑。
“许大茂!你给我站住!”安平一声冷喝。
刘海中立刻指挥两个儿子:“光天,光福,抓住他!”
刘光天和刘光福这会儿倒是听话,上去就扭住了许大茂。
场面彻底乱了套。傻柱和许大茂互相指责对骂,把对方那点龌龊心思全抖落了出来。院里邻居们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两人能憋出这么阴损的招。
安平冷眼旁观,心里没有太多意外。他从闻到那股怪味,接到系统预警,再到发现傻柱鬼鬼祟祟靠近时,迅速在门口和窗根布置了绊索,就等着这一刻。
他不需要自己动手,禽兽们自己就能把自己作死。
最后,易中海和刘海中一商量,这事太大了,捂不住。天一亮就把傻柱和许大茂一起扭送去了厂保卫科。
安平作为苦主,也跟着去做了笔录。他把收集起来的粉末和碎屑作为物证上交,并且明确指出了这些东西可能的来源。
人赃并获,加上两人互相攀咬,证据确凿。厂里很快做出了处理决定:何雨柱、许大茂行为恶劣,记大过一次,扣发三个月奖金,打扫全厂厕所一个月,以观后效。
消息传回四合院,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傻柱和许大茂算是彻底栽了,名声臭了大街。尤其是傻柱,以前还能仗着浑不吝在院里横着走,现在见了人都抬不起头。
安平经此一役,威信更是达到了顶点。连带着丁秋楠在医务室看他的眼神,都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钦佩和……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