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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立盐场,暗握命脉

    朔方城的城墙在投石机的重击下发出沉闷的呻吟,箭矢如同飞蝗般钉在垛口,发出咄咄的声响。城下的北狄骑兵发出野性的嚎叫,潮水般涌向城门,又被守军拼死挡回。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气息。

    栗晓燕站在相对安全的城楼后方,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冷静。她不是第一次面对死亡,但如此近距离、如此大规模的战争场面,依然让她感到生理性的不适和巨大的心理冲击。然而,她没有退缩。她指挥着临时组织起来的民夫,将一桶桶烧开的金汁(沸油混合粪便)和滚木礌石运上城头,又将受伤的士兵迅速抬下来,送到她设立的临时伤兵营。

    伤兵营设在一处坚固的宅院里,条件简陋,血腥味刺鼻。几名军医和栗晓燕招募的妇人忙得脚不沾地。栗晓燕亲自为重伤员清洗伤口、上药包扎。她的手法并不熟练,甚至有些生疏,但她胜在冷静和细致,更重要的是,她带来的改良金疮药和消毒药水效果显著,大大降低了伤员的感染和死亡率。

    “按住他!”栗晓燕对一名协助的妇人喊道,手下用力,将一枚深深嵌入士兵肩胛的箭簇拔了出来,鲜血喷溅了她一身。她顾不上擦拭,迅速撒上药粉,用干净的布条紧紧包扎。

    那士兵痛得几乎晕厥,却咬着牙,看向栗晓燕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信任。“谢……谢栗先生……”

    栗晓燕只是点了点头,又转向下一个伤员。在这里,没有皇后,没有谋士,只有一个竭尽全力从死神手中抢人的医者。这种纯粹的生命对生命的连接,让她暂时忘却了宫廷的阴谋和远方的威胁,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和救助的本能。

    守城战持续了三天三夜。北狄人的攻势一波猛过一波,城墙多处出现破损,守军伤亡惨重,连民夫都拿起武器上了城头。形势岌岌可危。

    第四天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北狄人发动了总攻。他们似乎得到了城内守备空虚的确切情报,集中兵力猛攻西门,甚至动用了简陋的攻城锤!

    西门告急!城防摇摇欲坠!

    消息传到伤兵营,所有人都面露绝望。一旦城破,等待他们的将是屠城的命运。

    栗晓燕的心沉到了谷底。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她不甘心!她还有太多事情没做!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城外北方突然传来了沉闷如雷的马蹄声!紧接着,是北狄人后方响起的震天喊杀声和混乱的号角!

    “是世子!世子回来了!”城头上,幸存的守军发出了劫后余生的狂喜呐喊!

    萧煜!他及时回援了!

    里应外合之下,围攻西门的北狄军队瞬间大乱,腹背受敌,溃不成军。

    当晨曦刺破黑暗,照亮满目疮痍的战场时,北狄人终于丢下大量尸体和辎重,狼狈北逃。朔方城,守住了!

    城门缓缓打开,萧煜一马当先,冲入城内。他浑身浴血,甲胄破损,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他第一时间策马来到伤兵营。

    看到满地的伤员和忙碌的栗晓燕,看到她脸上、衣襟上沾染的血污和疲惫却坚定的眼神,萧煜紧绷的脸上,线条柔和了一瞬。

    “辛苦了。”他跳下马,走到栗晓燕面前,声音有些沙哑。

    栗晓燕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如同从血海中归来的男人,心中百感交集。她摇了摇头:“守住了就好。”

    这一场守城战,彻底改变了朔方城军民对栗晓燕的看法。她不再是那个神秘的、依靠世子庇护的“栗先生”,而是与他们并肩作战、在危难时刻挺身而出的“自己人”。她的医术,她的冷静,她的担当,赢得了发自内心的尊敬。

    战后事宜千头万绪。安抚军民,救治伤员,修复城防,清点战损。萧煜忙得不可开交。栗晓燕也投入了繁重的善后工作中,尤其是伤员的后续治疗和防疫工作。

    几天后,初步的战报和调查结果出来了。此次北狄入侵,确实有内奸接应,而且线索隐隐指向了与宇文氏关系密切的某个军中将领。虽然证据不足,无法直接指证宇文擎,但双方心照不宣,这层遮羞布已经撕破。

    “宇文老贼,这是要置我北疆于死地!”镇北王在军议上拍案而起,怒发冲冠。

    北疆与朝廷的关系,降到了冰点。表面上依旧维持着臣属关系,但暗地里,已是剑拔弩张。

    经此一役,萧煜对栗晓燕的信任和倚重达到了新的高度。他不仅将盐场事务全权交由她负责(当然,核心武装力量仍掌握在自己手中),更允许她参与一些非核心的军务商议。栗晓燕也借此机会,提出了更多加强北疆自身实力的建议,比如兴修水利、改良农具、鼓励工商等。

    栗晓燕的势力在稳步扩张。云州的钱嬷嬷已经站稳脚跟,情报网络开始重新编织,触角逐渐伸向中原。她利用盐场和药材生意的利润,暗中资助一些流落的工匠和读书人,为自己积累人才。

    然而,她并未忘记远在深宫的仇恨和那个依旧强大的敌人。她通过特殊渠道,时刻关注着上京的动向。

    这一日,一份密报送到了她的案头。消息称,宇文擎似乎对南方几个富庶的盐场动了心思,意图进一步掌控朝廷财源。同时,宫中传出消息,皇帝陛下近来龙体欠安,时常辍朝。

    栗晓燕看着密报,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宇文擎,你的手伸得越来越长了。皇帝病重?这恐怕又是一个机会,一个危机。

    她走到窗边,望着南方。离开皇宫快一年了,她在北疆这片土地上,终于扎下了根,拥有了自保和初步反击的力量。

    是时候,考虑回去了。

    不是以逃亡者的身份,而是以征服者的姿态。

    她轻轻抚摸着藏在袖中的一枚狼头令牌——那是萧煜给她的,代表她在北疆军中特殊地位的信物。

    这盘棋,中盘搏杀已近尾声。接下来,该进入收官阶段了。

    她铺开纸笔,开始给钱嬷嬷写一封长信。信中的内容,关乎一项新的、更大胆的商业计划,以及,如何将触角,重新伸向那座她被迫离开的权力中心。

    风,起于青萍之末。而浪,终将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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