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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围困东宫,太子召见公明景

    沈元昭和羊献华这回是栽了,被侍卫左右架到东宫的偏殿软禁。

    一进殿,就有不少目光冲他们投过来,有期盼的、有迷茫的、还有好奇的、看到是两个年轻后生,诸位大臣的目光瞬间失望。

    枉费他们苦读诗书,入朝为官,却遭了这等改朝换代的大难!现在围困在东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沈兄。”

    眼见没有人搭理她们,羊献华扯了扯沈元昭的袖子,指了一处角落。

    “这外头风雨大,咱们先找个避风处烤烤火,暖和暖和。”

    沈元昭低头打量了一眼自己。

    她还穿着属于状元郎的大红袍子,袖口戴花,要不是这场雨来得凶猛,被淋湿成落汤鸡,这一身简直可以称作成婚时的喜袍。

    确实应该烤烤火,要不然要得风寒了。

    沈元昭颔首应了声,旋即和羊献华寻了处角落,非常自然的挨着对方坐下。

    羊献华烤着火,顺手将湿漉漉的袍子脱下来搭在架子上,转身见沈元昭一张脸被冻得发紫,还捂着湿透的袍子不肯脱。

    “沈兄,你被吓傻了罢?快把衣服脱了烤火啊。”

    沈元昭点点头,下一秒,又拼命摇了摇头。

    脱衣服?

    她可不敢脱衣服,这衣服就是她的命,脱了,脑袋也掉了!

    “羊兄,不了。”沈元昭裹紧自己的命,挤出一抹微笑,“我不冷,我很好。”

    羊献华目光落到她脸上,微微皱眉:“沈兄,你鼻涕掉下来了。”

    沈元昭脸色涨红,赶紧猛吸。

    羊献华拍了拍沈元昭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我羊献华虽然风流成性,臭名昭著,但我绝没有龙阳之好,何况你我也算共同走过一次鬼门关,你就安心烤火罢。”

    沈元昭张了张嘴,正欲解释,忽然听到几声吵闹,隔壁宫门被打开,一声头击石柱的闷响,刹那间打破偏殿的死寂。

    “沈尚书!沈尚书!”

    隔壁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

    沈元昭猛然惊醒,她二伯不就是尚书吗?

    硬挤进人群,果不其然就见到二伯头破血流,横躺殿内。

    “这是何故?”沈元昭拉过其中一人问道。

    那人认出沈元昭,老泪纵横道:“沈狸,原来你性命无忧,唉!你二伯他倔脾气呀!”

    沈元昭这才得知事情经过。

    宫人们闲聊时走漏风声。

    谢执挖了沈家祖坟,还将沈元昭的尸骨带走。

    沈仲声得知后,以为谢执要将尸骨挫骨扬灰,再加上沈狸生死未卜,他高呼天要亡我沈家,万念俱灰,心一横,撞墙自裁!

    要不是这动静,沈元昭恐怕还不知道二伯就被软禁在隔壁。

    她连忙去探对方的鼻息,勉强松了一口气。

    还活着。

    不过就算不死,这一下也得成脑震荡了。

    二伯真狠,动起手来对自己都不留情。

    侍卫听到动静,进门后见到其惨状,跑去禀报,约莫不到半刻钟,一个膀大腰圆的武将啃着羊排进来,二话不说要将沈仲声提走。

    “你们要做甚?”有文官厉声拦住,“这是朝中大臣,你们岂敢动之?”

    武将一副看傻子的眼神,正准备说话,沈元昭站到他们中间打圆场。

    “将军勿怪。”

    沈元昭恭敬拱手行礼的举动,加上她本就生了一副慈眉善目的好样貌,说起话来也是百般好听,惹得武将惊诧挑眉。

    “太子殿下手底下的人,定然不是恶人。这位将军,劳烦你好生照顾我二伯,日后沈家必定重金报答。”

    武将瞥了她一眼,脸上竟露出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操着并不流利的汉语:“你这小白脸倒是比那些老腐朽聪明,也省得我跟你们磨叽了!”

    说罢,他鄙夷不屑的冷哼一声,差点把先前阻止的文官甩翻,不管对方那张白皙小脸气得通红,反倒是像只斗胜的大公鸡雄赳赳气昂昂。

    对方大摇大摆走了,文官气得高声尖叫:“反了反了!蛮夷来的野人,茹毛饮血,也配称一句将军!还敢对我等朝官动手。

    “沈狸,你这狼心狗肺的,那可是你二伯,你就不怕他们把他丢进乱葬岗?!”

    沈元昭不紧不慢的抖了抖袍子,发挥一贯的毒舌:“蠢得可怜,你哪只眼睛见到太子想要我们的命了,你想死,没人拦着,但那人是我二伯,你要死趁早,别连累了我们沈家人。”

    羊献华等人因为她这番话陷入沉思。

    另一边,公明景从外头赶来,大步流星的往东宫走。

    此次宫变,筹备已久,一路杀回皇城,任凭谁也无法反应过来。

    然而,殿下却突然深夜召集他……

    公明景怀揣心事,穿过风雨廊桥,昏黄壁灯将他的身影拉长,隔着一段距离,承德候在宫门前,焦急万分,来回踱步。

    眼见他来了,仿佛见到了主心骨。

    公明景皱眉:“殿下深夜召我前来,何故?”

    承德满脸愁容,索性亲自接过灯笼,将他引入虚掩的宫门。

    在等候通报时,公明景立在风雨交加的长廊处等候,承德出来后,示意他进去,又冲他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公明景听懂了他的暗示。

    殿下心情不大好,他得谨言慎行。

    公明景轻声道了声谢,踏入东宫,转瞬被眼前的一幕怔住了。

    东宫遍地破碎瓷器,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药材气味、血腥味。

    宫人们狼狈收拾着被打翻的银盆,从跪地求饶的太医身边躬身逃离。

    帷幔深处,烛光昏暗,映出太子谢执的背影。

    他的怀中隐约还有一人。

    “如何?”谢执问。

    被他问话的御医凭借红线搭脉,整个人差点没吓尿!

    如何。

    能如何!

    一具尸体!一个死人啊!

    纵使他读遍医术,也断然没有通天的本事能将一个死人救活,偏偏这昏庸无道的太子就是不信,救不活就要对他们喊打喊杀!

    “殿下。”几番斟酌,御医简直要哭了,“饶过臣罢!臣,不知。”

    他不敢直言这是一个死人,毕竟上一个这样说的御医已经被拖出去,人头落地!到现在还挂在午门。

    谢执极轻的笑了:“那就是你的无能,孤身边从不留无能的人。”

    一阵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御医惊慌失措地看向朝他走来的侍卫:“殿下,饶命,饶命啊!”

    谢执暴戾的性格不加掩饰:“挑断脚筋手筋好呢,还是做成人彘呢。”

    一道声音打破了这份死寂。

    “殿下。”

    孔明景屏住呼吸,屈膝下跪。

    按照一贯作风先给谢执禀报了乱党全数绞杀,以及京城达官显贵们试图寻找各种方法逃离,再是仍旧没找到薄姬和谢鸠的下落。

    帷幔里的人迟迟没有动静。

    他也就这样保持缄默的跪着。

    须臾,头顶传来一声疲乏不堪的声音:“让其他人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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