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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恢复理智,太子该夺权了

    如蒙大赦的御医们抱起药箱,争先恐后地退下。

    先前替尸体把脉的御医更是老泪纵横,和公明景擦肩而过时,恨不得直呼他是恩人!

    但眼下并不是报恩的好时候。

    他战战兢兢出了殿门,心中大骇。

    太子谢执刨了沈家祖坟,把上一届状元郎沈元昭拘了回来,起初他们见沈大人面色红润,双目紧闭,还都暗自想这沈家胆大包天。

    明知沈大人和太子有恩怨,为了保命,竟敢假死!

    可当他们一一探脉时就发现事情不对。

    按照脉搏,沈大人的的确确死了,但如果太子实将她从棺材里刨出来,尸体放在棺材里,整整三年,不仅没有腐烂,脸色反而如活人无异。

    简直怪哉!

    他不敢深想。

    为君王效力,理应守口如瓶,太子既没有对御医们赶尽杀绝,他们从此也要小心提防,免得丢了脑袋。

    外头风雨瓢泼,殿内一片死寂,谢执搂着怀里的人,交叠的身影被烛光照映,在墙面轻微摇曳。

    他瞥了一眼怀里的人,声音低哑:“公明,我记得你曾说过,你有一个昆仑仙山的朋友修道,对吗?”

    公明景一怔。

    殿下以前从来不相信这些的。

    可他还是如实道:“是,殿下。昆仑仙山的信明道士乃臣年少好友,家道中落后看破红尘,出家修行,救死扶伤无数,在民间被誉为“活神仙”。”

    “……活神仙?”

    谢执眸光微闪,一把掀开帷幔。

    公明景听见动静,恰好抬眸,一眼撞见了他怀里的尸体。

    昔日的沈太傅,上一届的状元郎,太子殿下的死敌,沈元昭。

    公明景眼神一变,迅速低头,然而他脑子里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沈元昭不是死了吗?如何会毫发无损的躺在殿下怀里?!

    谢执没能错过他眸中一闪而过的惊诧,但他素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什么世道伦常,通通都是笑话,他连老子都杀,只求活得肆意就好。

    谢执冷声道:“你去将你这位修道的朋友寻来。”

    公明景如遭雷击,这怎么能成?

    殿下的宏图霸业就在眼前,只差抓住薄姬和谢鸠,取了人头祭奠先皇后,在这关键时刻,他如何能离开鹤城?

    顾不得君臣之别,公明景一咬牙,跪地道:“殿下,不可。”

    他开始分析局势,字字珠玑,诚心劝诫:“殿下心中愁苦,公明皆知。可眼下鹤城动乱,司马府密信被截,其心昭然若揭,若不加以制衡,必定挑起事端,臣既为殿下幕僚,理应为殿下肝脑涂地。”

    “臣恳请殿下万万三思,顾全大局,断不可被仇恨蒙蔽双眼。”

    公明景垂首将一封被雨水打湿的密信递于面前,以此来证明自己并未撒谎,以及局势严峻。

    谢执垂眸看着那封密信,默了默。

    公明景的判断和他所想无异,他原本就是想借这次宫变,打压那帮蛀虫,可现在一切都被打乱了。

    自他将沈元昭带回东宫,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顷刻间充斥大脑,他竟一瞬间将这些年的忍辱负重,宏图霸业全部抛之脑后。

    一心只想找到一个办法让沈元昭醒过来。

    这确实不对。

    谢执最后看了一眼龙榻上的尸体,恍然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沈元昭,这就该遗臭万年的叛贼,当年狠心将他一脚踢下马车,害他在敌国忍辱负重,他为何要在意她?

    他现在要做的是重新将属于自己的权利夺回来。

    谢执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压制着心中躁动,声音逐渐恢复原本的理智:“公明,你说得对,是孤糊涂了。”

    沈元昭,一个逆贼,凭何获得他的在意?又凭何躺在龙榻?!

    仇恨将他折磨得发疯,谢执捂着脑袋,只觉头痛欲裂,半晌,他仓皇披了一件玄黑外袍就准备往外走。

    “殿下这是去哪?”公明景惊诧。

    外面还下着大雨呢。

    谢执立在殿门前,任凭冷风灌入自己四肢百骸。

    “登基大殿在即,孤作为太子,怎能不亲自到场?公明,且将那帮偏殿的文官带来,行礼唱词。”

    “现在?”公明景惊异。

    这帮文官养尊处优惯了,又受了风寒和惊吓,还没等歇息片刻,殿下就要把他们提出来,外面还下着雨……

    谢执没有回头,反而轻笑。

    “孤,有礼物送与他们。”

    ——

    沈元昭是被一阵吵闹声吵醒的。

    城池失守,担惊受怕了连续三日,耳边还夹杂着这些大臣们的唇枪舌战,感念老皇帝的哭灵声,还有义愤填膺与武将争辩的吵闹声。

    裹着湿透的衣服,她丧家犬般靠在墙边喘口气。

    时间愈久,冷热交加的身体撑到现在已然万分不易,何况现在总有人吵她!

    沈元昭勉强睁开眼睛,混沌的视线逐渐清晰,正对上羊献华那张华丽俊美的脸。

    羊献华正在扒她衣服,见她悠悠醒了,眼中一亮,脸上绽放出灿烂笑容:“沈……”

    默了一秒,沈元昭抬腿就是一脚,将羊献华踹出好远。

    羊献华痛呼:“沈狸,你这是作甚?就算不吃番薯,也不该如此罢?!”

    番薯?

    沈元昭怔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怀里还抱着一根烤番薯,而且还热乎乎的。

    负责发放番薯和米粥的武将一手提着瓦罐,一手摁着文官,瞪着双眼惊呼:“小白脸,你气性还怪重,你朋友见你挨冻,好心给你怀里塞番薯,你不领情便罢!怎得如此?”

    原是羊献华见她被冻得瑟瑟发抖,就好心将烤番薯塞她怀里,不料手一滑掉了,他只好掀起沈元昭的袍子翻找,刚一抬头,就被踹了个头晕眼花。

    “这是误会。”沈元昭脸一阵红一阵白:“羊兄,是我鲁莽了。”

    羊献华咬牙切齿揉着屁股起来,倒也没和她计较,不过还是往外挪了挪,警惕的看了她一眼,离她远了些。

    沈元昭:“……”

    武将强行摁着的那人,正是先前说话的文官,此刻正挥舞双臂,唾沫横飞:“你们这群五大三粗的莽夫,竟敢给我们吃这等腌臜之物!”

    他脚下是被踩烂的红薯,以及被打翻在地,仍旧冒着热气的米粥,里面掺杂着褐色汤汁,似乎是驱寒的药汤。

    武将目光一凝:“不吃不吃,就你们文官事多,你可知我们殿下当年被你们推出去送死,还没这玩意吃呢,你不吃就去死罢!”

    说完,武将就将他一把推了出去。

    文官始料不及被推出去,狼狈摔到宫门前,那张脸扭曲得不成样子,正欲撸起袖子起身和武将好生说道,紧闭的宫门突然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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