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事,大喜事。”
“二少爷娶妻,大婚从简,置办家宴,不邀请外客,婚期定在三天后。”
当吕炎听见家丁呼喊,到处发喜糖,人都傻了。
林承泽要结婚了?
事先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二少爷头婚从简,难道他不生气?”吕炎好奇林承泽到底怎么想的。
林诗瑶望着仆从们张灯结彩,铺满红毯挂上红灯笼,一派喜气洋洋。
不禁想起自己。
年后开春,就该轮到她了。
“过几天,陪嫁丫鬟就要给孟海晏验身了,等过完年,再过两个多月,就该轮到我与孟海晏结婚了。”
“小炎子,你知道吗?”林诗瑶不答反问。
吕炎侧头,仔细打量她:
“哦,提前恭喜孟夫人,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
林诗瑶闻言,狠狠踹了他一脚,眼眶微红,有些哽咽:
“贱奴!狗奴才!记打不记吃!白眼狼!”
莫名其妙。
吕炎腹诽,懒得搭理她,饶有兴致找仆户打听情况。
塞给他一锭银子。
“敢问兄弟,你可知道新娘子是谁?”
“不清楚,不过据说新娘子已经在林府住下了,就等大婚当天拜堂成亲。”一名仆户从容收下贿赂。
远远看见林承泽一身喜气红袍,指挥仆人干活,笑容就没停下过。
看得出来,他很高兴。
新娘子何许人也,能把林承泽激动得一夜未睡。
吕炎用【玄鉴灵视】窥探一眼。
发现林承泽精神不振,显然昨晚没睡好。
“有古怪!”
正想着。
林承泽也看见林诗瑶,以及吕炎,兴冲冲走来,给他们一人发包喜糖:
“三妹,来!二哥大喜,你怎么哭丧着脸,笑一笑。”
林诗瑶收拾好情绪,笑吟吟欠身:
“恭喜二哥喜结连理,到时候小妹一定准备大礼庆贺。”
“好!提前谢过三妹了!”
林承泽朗笑一声,随即看向吕炎,和善点头:“吕旗官近日来风头大盛,以前的事就不提了,好好给我林家做事,我绝不会亏待你。”
吕炎皮笑肉不笑,敷衍道:“二少爷客气了,小人只是尽了本分。”
差点把我给打死,就不提了?
做你的春秋大梦!
“我知你想在府衙建功立业,九品境还是太弱,诺!别说我小气,儒家正宗的八品符箓!”
“突破境界时,肉体精神濒临崩溃时,将这项符箓贴在身上,能有效减缓痛苦。”
林承泽从兜里掏出一叠符箓,抽出其中一张,送给吕炎。
吕炎恭敬道谢,揣进怀里。
余光瞥视。
那一叠约莫有三四十张。
全都是儒家符箓!
“林青墨给的?这么慷慨?难道是我误判了,林青墨其实是个恋家的人?”
吕炎眉头轻挑。
几十张下三品儒家符箓,拿到聚宝阁卖,起码换四五十滴青玉灵髓。
“艹,这么肥?要不抢他一次?”吕炎眼睛都直了。
不会得罪林青墨吧...
林诗瑶也看得惊奇:
“二哥,你哪来的这么多儒家符箓?儒家修士心高气傲,符箓通常不买卖交换的。”
林承泽得意道:“未婚妻给的嫁妆,当然,这还只是一小部分,大头在新婚夜当晚给我。”
新娘子给的?
吕炎和林诗瑶对视。
“二哥,你娶的新娘子,是儒家修士?”林诗瑶知道吕炎好奇,帮当嘴替询问。
“是,日后你就瞧见了。”
林承泽也没隐瞒。
三天后就拜堂了,到时候都会知道,没必要藏。
“二哥艳福不浅。”林诗瑶赞叹。
能娶到儒家弟子,对林家发展也大有裨益。
吕炎却不这么想。
儒家最注重礼仪和规矩,你把人家娶了,还急忙忙的大婚从简,新娘子能乐意吗?
娶正妻又不是娶小妾,礼仪从简,是对新娘子和娘家的大不敬。
人家还陪嫁一堆好东西,真不怕新娘子退婚啊?
“有内幕。”
吕炎暗暗琢磨。
“大哥待会就赶回来了,我提前去城门口侯着,先走一步。”林承泽说道。
见此情形。
吕炎朝林诗瑶道:“我也得去值班了。”
“晚上来我房间,我有话和你说...”林诗瑶说。
“没空。”
吕炎挥挥手,转过身时,眼底满是兴奋。
既然和林青墨无关,抢你没心理负担!
捞完这一波,能把【玄鉴灵视】一次性堆满!
“就当收回迟来的利息,你可别怪我。”
...
...
林承泽排场搞得很大,十几位护院追随,还特意去府衙请捕役出城迎接。
“你把府衙当什么地方了?”王放没给他面子。
林承泽笑着掏出一块金锭子,拍在桌上:“你们分一分,陪我去一趟。”
“我大哥是千夫长,战场上浴血厮杀回来的,也不算辱没了你们。”
千夫长?
众人面面相觑。
“谁想去就去吧,我还有活。”王放看出大家都很心动,没挡大家财路。
况且。
林承泽这副派头,一看就是名门少爷,说不准来自靖安城三大豪门。
小捕役可得罪不起。
“我现在归吕旗官管,他还没来,要不...”有人犹豫。
大伙对吕炎很敬爱,年纪小不是问题,有能力会尊重人,到底都受爱戴。
“吕炎吗?不必理会,他就是我家一条...”
林承泽想了想,没把最后一个字说出,改口道:“反正我的命令,等于他的命令,懂吗?”
众人这才放心。
吕炎站在外面拐角,紧了紧黑色大氅,戴上兜帽。
一群人涌向城门口。
“先去定一桌酒席,给兄长接风洗尘。”
林承泽半道改变主意。
绕过一条鲜有人至的巷道时。
一道挺拔如枪的背影,静静等候在此,双手扶住一柄杵的普通精铁横刀。
“来了?”
那人嗓音沙哑,用面巾裹住脸颊,瞳眸锋利如刀。
林承泽默默将众人护至身前,差遣下人给他送去一沓银票:
“兄弟!求财的话,这么多足够!我今天高兴,不和你计较,麻烦让条道。”
黑袍大氅人捏了捏银票厚度,微微摇头:
“不够。”
林承泽蹙眉,再取出一锭金子,足够十两重,扔了过去:
“这是靖安城,我是林家二少,也算有名有姓,阁下求财,我求安稳,能花钱消灾,不愿舍命冒险。”
“但总得有个度,咱们各退一步,如何?”
世家子弟的风范向来如此。
碰见硬茬,甭管是不是银样蜡枪头,能花钱就花钱,事后动用关系找回场子。
黑袍人掂量金锭,依旧摇头:“不够。”
“阁下不是求财吧?”林承泽意识到不对劲。
“还不算太笨。”
黑袍人呵呵一笑,拔刀出鞘,刀刃划过地面,溅起点点火星。
散漫步伐,刀尖时而敲击,像在奏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