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求财就是害命?别顾忌,弄死他,人命我来背!”
“有个三长两短,你们的家人,林家负责赡养,余生吃喝不愁!”林承泽一挥手。
让几十名护院一拥而上,林承泽没有傻乎乎留下来继续观望,果断沿来时路往回走。
豪门子弟保全性命是第一要务,余生有大把时光供他享受。
孰轻孰重分得清。
吕炎默默开启【玄鉴灵视】。
十个九品,七个八品,习武之人总会有暗伤旧疾,被吕炎看得一清二楚。
寻踪!
吕炎眼眸微眯,躲开迎面而来的一刀,劈在墙壁上,切豆腐似的,四尺刀身尽数没入。
“肾脏部位为暗红色,这是纵欲过度,把身体搞亏空了。”
【玄鉴灵视】看得清楚。
定影!
吕炎反持横刀,用刀背往他腰间一砍。
那人立时拿不稳刀,捂着腰部痛苦跪地。
“给我死!”
身后,左侧,前面各三人,几乎同时出手。
逐个击破不现实。
“围杀挺及时。”
吕炎轻笑,掌间似有雷鸣,速度奇快无比。
或指戳,或掌劈,或钻擂...
一眨眼间。
围杀的数名护院,被先后截断运炁路线,奔雷般气劲灌输入体,将经脉淤堵住。
一时无法调动气力,被吕炎一刀一个,全部拍翻在地。
“玄鉴灵视配合无相奔雷掌,效果比寻踪定影刀诀还厉害,下三品小无敌了!”
吕炎自己都难以相信。
才过去多久,不知不觉间已经成长到这种地步了吗。
“是条过江龙,兄弟们,该搏命了!主家受辱,我们回去也是死路一条,不如为家人挣一个安稳!”
剩余十多名护院掏出燃血丹吞下。
气血蒸腾,毛孔渗出丝丝血迹,眼白浮起青丝。
眼看林承泽从闲庭信步,回头一看,马上改走为跑,就要跑出巷道,汇入主街了。
吕炎知道,不能再留手。
《百脉金刚功》!
一刀落下,砍在吕炎身上,却发出金铁交击的刺耳声。
“什么情况?护体罡气?”那名护院茫然。
“这是气劲外放,聚成金刚,别劈砍,扔掉长刀,换剑点刺!”有人高喊。
点刺对付外放罡气有奇效。
以点破面,不外如是。
吕炎心生感慨,任由他们扔掉长刀,取出短剑突刺。
偶有剑锋刺到体表,结果皮肤坚硬如铁,只留下一道白痕。
刺破罡气时,力道就被卸掉五成,刺到皮肤,百脉贯通,气血上浮,又卸去四成。
只剩一成力道,连破防都做不到。
“如臂指使,随心念而动,一招一式皆有意象...这是大成功法!”
“先后使用了三种功法,都是大成!?”隔岸观火的一名老捕役,脸色极其凝重。
寻常下三品武夫,能掌握一门大成功法,就非常了不得了。
就连姜荷,被楚甄宓寄予厚望,记住的功法虽多,修至大成的,寥寥两部。
“放心吧,你们不会背锅,府衙的官兵在,见证你们不顾生死的一幕,林家不会追究你们。”
吕炎淡然道。
随后提起横刀,寻踪、定影不断交替使用。
配合【玄鉴灵视】,能有效一击制敌,刀影如织,十多名护院呼啦啦全躺下了。
说来话长。
实则不到一分钟。
捕役们血液都凉透了,僵在原地,望着越来越近的黑袍人,眼底浮现绝望神色。
他们不比林家那些护院强,甚至更弱。
岂是吕炎的对手。
“别挡道,我不会杀林承泽,他欠我东西,我来讨要,天经地义。”
“这事府衙管不着,你们也无需插手。”
吕炎与他们擦肩而过,扔下一句话。
随后速度猛然加快,在林承泽即将跑出巷道时,闪身拦住去路。
一众捕役瞬间放松下来,个个都像从水里捞起来的。
还没动手呢,就吓得大口喘息。
“艹,他什么境界,那天咱们围攻北莽的六品细作,都没多少感觉。”
“陈余根本没想和我们打,招呼两下出出气,这位爷,恐怕在下三品无敌了。”
“难怪王旗官总嘱咐我们,碰见狠人第一时间认怂,给上级打报告,今天我彻底懂了,真碰见狠茬子,凭咱们小鱼小虾一箩筐,还不够人家塞牙缝。”
...
...
“阁下,您和在下有何仇怨?只要能化解,钱财名利都给你,如果很难化解,让我给你磕头都行!”
“劳烦您指条明道,放我一条小命!”
林承泽有七品境界,本可以搏一搏的,但他果断双膝下跪。
将身上所有物件全部掏出来,恭恭敬敬献给吕炎。
其中就包括那一叠儒家符箓。
吕炎也不客气,来打劫这一趟,就是为了这东西,全部笑纳了。
“这只是利息,还不够。”
“你的命先留着,两条腿两条胳膊,各选一个断。”吕炎嗓音冷硬。
当初林承泽把他打得性命垂危。
这仇没法忘!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日后再清算。
你打我一顿,我折磨你一辈子,再让你家破人亡,妻儿老小通通陪葬不过分吧?
断手断脚才哪到哪,但凡林承泽嘴里敢蹦出个不字。
先断子孙根,再废修为,小命留着残喘。
毕竟上升到命案,事情就大了,在靖安城杀三大豪门的人,郡守都要关注。
“阁下,我过几日新婚,胳膊腿能先留一阵吗?或者您给我刺个窟窿,别伤及心肺和脑袋就行。”林承泽说。
然后哐哐哐磕了几十个头,皮开肉绽,深可见骨。
捕役们不敢动,静静望着。
都在心里敬佩。
别说堂堂林家二少,连他们都做不到这份上。
“呵。”
吕炎懒得多说,一把攥住林承泽脖颈,准备废他子孙根。
“好汉,稍等!!”
林承泽大脑疯狂运转,搏一把,和他拼了!有机会吗?
有!
机会非常大!不求战胜,只求逃出巷道,一旦引起府衙注意,黑袍人必死无疑!
但林承泽没动。
他的命很金贵,不能上赌桌!
“阁下且看好!”
林承泽提起全身力气,狠狠掰断胳膊,再一拳砸碎小腿腿骨,差点把后槽牙咬碎了,愣是一声没吭。
疼的差点快晕过去了。
他怕喊出声,会被黑袍人杀人灭口。
吕炎放下他。
“阁下!您看诚意够吗?”林承泽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脸庞扭曲狰狞的陪笑。
“勉强够利息,本金日后再找你要。”
吕炎准备走了。
“阁下是儒圣山派来的吧?我知道,我爹绑架挟持贵山门弟子,这事做的不厚道。”
“可事后,我爹也分给儒圣山不少利益,明明都说好了,等我取走叶栖霞的仙玲珑后,我再将叶栖霞放回,岂能言而无信。”
这话不该说。
林承泽实在憋不住。
读书人心眼子太脏,价码都谈好了,林家已经分出部分产业,儒圣山把东西收下,还找人来报复?
是不是下一步就要把新娘子劫走,无本万利,血赚一波?
“你怎知我是儒圣山的人?”吕炎反问。
林承泽忍着痛,笑道:
“在下向来与人为善,平日替家父打理一些生意,最近得罪过的人,只有你们!”
吕炎沉默。
呃。
我不是人吗?我到底是不是人呐!
好吧。
仔细一想,在林家人眼里,吕炎只是条狗,打狗一顿,狗还敢记仇?
林承泽都没往这想过。
“嗯,你知道就好,儒家以文孝治天下,林家绑架我山门弟子,是为不仁不义。
给予赔偿是应该的,人我得带走,婚别想结了!”
吕炎倒也不介意,临走前把这口黑锅敲的更严实点。
顺便吓唬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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