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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碟文学 > 狐妖:开局韩天尊,雅雅想刀我? > 第177章 终究没等到,这一世的他。

第177章 终究没等到,这一世的他。

    这些年,他们去北山看过极北之地的风花雪月,在漫天极光下相拥。

    也曾踏足西西域无边无际的沙海,在驼铃声中看落日将沙丘染成金红。

    他们到过涂山,仰望着那棵连接人与妖前世今生的苦情巨树,花瓣纷飞如雪。

    也领略过南国湿润的风土、奇花异草,以及东海之滨,那轮仿佛从深蓝海水中跃出的皎洁明月,海上升明月。

    世界很大,很美。

    期间,他们也回过几次神火山庄,远远地,便能看见山庄气象一新,弟子进退有度,事务井井有条。

    东方秦兰眉宇间褪去了昔日的娇憨,添了几分干练与沉稳,训斥起偷懒的弟子时,竟颇有几分威严风范。

    他们只是悄悄看几眼,并未现身打扰。

    知道她安好,能独当一面,便足够了。

    周游列国,日子一久。

    看遍千山万水后,心底那份对“家”的渴望,渐渐清晰起来。

    最终,他们选了一处清幽的山峰。

    这里竹林掩映,溪水潺潺,远眺可见云海翻腾,近处有鸟语花香。

    他们决定在这里,亲手搭建一个只属于彼此的家。

    不用任何法术,不假外物,只凭彼此的双手。

    刘长安寻来斧锯,挑选合适的树木,伐木、削皮。

    东方淮竹便用柔韧的藤条、细竹,编织帘席、垫褥,或是做些小巧的摆设。

    她手上功夫细,编出的纹样也雅致。

    忙活了一整天,太阳下山了。

    简单的木屋已有了雏形,虽尚显粗糙,却足够遮风避雨。

    最重要的是,处处是他们亲手留下的痕迹。

    两人都累了,并肩坐在新屋前的空地上,背靠着还未装上门的门框。

    刘长安很自然地往后一靠,便习惯性枕在了东方淮竹的腿上。

    后者十分的温柔,体贴入微,像是贤惠妻子一样。

    轻轻为他按摩穴位疏解疲劳。

    晚风徐徐吹来,拂过面颊。

    有些痒,却很舒服。

    远处归鸟投林,天际的颜色由橘红渐变为瑰紫,再沉入静谧的蓝灰。

    一种安宁的、略带寂寥的壮美,弥漫在天地之间。

    刘长安望着天边最后一抹余晖,忽然开口,“师姐,好久没听你吹笛子了。”

    他记得师姐有一支竹笛,是早年她挑选的法宝,一直带在身边,从不离身。

    只是……吹得实在不算悦耳。

    但他还是想听。

    东方淮竹微微一怔,低头看他,眼中映着夕光:“我不会。”

    话虽如此,她却从袖中取出了那支翠绿色的竹笛。

    指尖抚过笛身,她将笛子凑到唇边。

    下一刻。

    断断续续、时而尖利时而窒涩的笛音,便在山风中飘散开来。

    不成曲调,甚至有些刺耳,诡异的音调。

    瞬间惊起了不远处枝头的两只雀鸟。

    连鸟都被吓跑了。

    刘长安却闭上了眼睛,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听得认真,仿佛那真是世间难得的仙乐。

    一曲终了。

    笛音袅袅消散在暮色里。

    东方淮竹自己先泄了气,脸颊微红,有些懊恼地看向怀里的人:“师弟,我一定吹得很难听吧?你肯定在心里偷偷笑话我。”

    刘长安睁开眼,目光清亮,带着毫不作伪的诚挚:“怎么会呢?好听,好听极了。”

    东方淮竹眨了眨眼,眸中掠过一丝狡黠:“那好,我以后每天给你吹几次?”

    “呃……”

    刘长安笑容一僵,赶紧道,“那就大可不必了,一次就好,一次就好。”

    东方淮竹收起笛子,指尖轻点他额头,“哼,你想听,我还不乐意给你吹呢。”

    “你说秦兰,现在会在干嘛呢?”

    二人相视,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很显然他们都想到了有趣的一幕,秦兰肯定在一个人抱怨甚至是破口大骂。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笑声在山谷间轻轻回荡,惊不起更多的飞鸟,却搅动了这一片静谧的幸福。

    他们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未曾察觉,远在对面另一座更高的山峰之巅,云雾缭绕处,静静立着两道身影。

    一袭红衣。

    在猎猎山风中纹丝不动,精致的容颜清冷绝伦。

    正是涂山之主,涂山红红。

    她碧色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望着山下小屋前那对依偎的人影,眸光充满了复杂。

    在她身旁。

    站着一位身穿金甲战衣、露出紧致腰腹的女子,英姿飒爽,手中随意抛玩着一颗硕大的桃子。

    是傲来国的二小姐。

    她顺着涂山红红的目光看去,咬了一口桃子,汁水丰盈,语气却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怎么,心里难受了?”

    涂山红红沉默。

    无声的拳头攥紧了,指节微微泛白。

    山风将她额前的发丝吹乱,也吹拂着她毫无表情的脸颊。

    沉默如同沉重的山石,压在这峰顶。

    许久。

    那紧握的拳头,又一点点、极其缓慢地松开了。

    仿佛卸下了千钧重担,又仿佛抽离了最后一丝温度。

    她没有回答六耳的问题,甚至没有再看一眼那对方山上的小屋。

    最后,身影化作一道红色的流光。

    倏然远去。

    消失在天际。

    不曾回头,仿佛不带任何眷恋。

    唯有六耳清楚,她比任何人都想要回头,可是已经回不来头了。

    望着涂山红红消失的方向。

    六耳终于收回了眸光,将桃核随手丢下悬崖。

    她脸上的洒脱淡去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复杂的怅惘。

    她开始低声喃喃。

    “你没有等到这一世的他,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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