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姝宜被男人抱在怀中擦泪,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粗糙的指腹将眼尾摩擦得发疼泛红,深邃锋利的五官显出不耐烦的狠厉神情。
太娇了。
温姝宜愣怔着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似梦似幻。
“盛仲虞。”
盛仲虞‘嗯’一声回应,“这么看着你男人做什么?又想骂我?”
他掀开被子轻车熟路撩起她的亵衣,见小腹上没有任何痕迹这才松了一口气。
再开口,语气都明显理直气壮了。
“昨晚是你主动要的,我可没摸疼你,也没起红疹。
你别想找理由骂我,更别想再撵我出去睡。”
温姝宜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白皙的小腹,那上面什么都没有。
回想起昨晚的温暖,温姝宜心头触动。
他不在的这五年,每个月那几天她都是自己熬的。
没有人给她捂肚子,也没有人给她暖脚。
汤婆子根本不能跟他比。
也没有,他这么多惹人恼的话,叫她倍感寂寞。
下一刻亵衣被放下,她也再次被被子裹住,暖意回笼。
“是不是疼得厉害?
太医院的妇科圣手廖太医在外面,你起来喝口水,我让他进来给你诊治。”
温姝宜恍惚着被喂了一杯温水下肚,“章大哥治得挺好的。”
盛仲虞不在这些年,一直都是章崇善在调理为她调理身体,她也习惯了。
不料抱着她的男人突然变脸,“姓章的就是个庸医,以后不许他再踏进侯府半步。”
温姝宜蹙着眉揪住男人的衣襟,“你别胡说。
这些年若不是章大哥尽心为我调理身体……”
盛仲虞根本不听,一想到她在和他成亲之前有三四年都在南方跟姓章的经常在一处,就满肚子冒酸水。
“这么多年都没把你调理好,他就是个徒有其表的草包。
你以后不许再见他,否则我打断他的腿。”
姓章的医术不行,人品也不行。
几年都治不好他媳妇儿一来月事就小腹痛的毛病,他就该关在家里潜心专研医术。
可他不仅不知上进,竟还敢腆着脸追到京城来。
冒着给他媳妇儿治病的名头,上门来勾搭他媳妇儿。
他媳妇儿心思单纯被他蒙骗,当他也瞎么?
温姝宜看着他怒气冲冲大步离开的背影,气愤得咬牙。
“盛仲虞,你混蛋。”
混蛋盛仲虞头也不回,“你再为他骂我一次,我就揍他一回。
你大可以试试,看我能不能让他再也踏足不了京城这地界儿。”
温姝宜愤愤捶床,咬他的心都有。
当年他离开后她才发现有孕,但因种种情况胎象并不稳。
后来小产大出血的时候,要不是有章崇善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她早死了。
他活着的时候就污蔑看不惯章崇善,现在回来,也只是因为他的占有欲?
盛仲虞很快又去而复返,真的带来了太医院的廖太医。
隔着幔帐,手腕间的触感太过真实,让温姝宜怀疑这并非梦境,而是真实的。
只是,她并没有听到廖太医的声音。
她不知道,是盛仲虞事先叮嘱了廖太医不管诊出什么情况都不要在她面前说。
温姝宜听着脚步声走远,这才撩开幔帐探头看。
只看到屏风后面两道人影,一起跨出了门。
温姝宜撑着酸软的身体坐起来,越想越觉得这个梦实在太过真实。
突然,她的视线被枕头上那根又粗又硬的头发定住。
她的手控制不住颤抖,捏了几次才将头发捏起。
盛仲虞身亡五年,这套被褥床具虽是旧物但也洗过无数次,不可能还留有属于盛仲虞的头发。
她的心控制不住狂跳,快要跳出喉咙来。
猛地拉开幔帐往窗口看去,本该空空如也的地方放着那盆盛开的墨兰。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墨兰上,墨兰的幽香弥散在房中。
那是婚后第二个月时,盛仲虞得知她喜欢花,特意花费重金买来送给她的。
她精心养了四个月才终于开花。
盛仲虞活着的那两年,这盆墨兰每年都会开花爆盆。
可盛仲虞身亡的那年夏天,这株他亲手种下的墨兰也枯死了。
盛仲虞一进来就看到媳妇儿呆坐着又在哭,心中狠狠给姓章的记上一笔。
想到廖太医说她是郁结于心,盛仲虞沉着眉紧了紧拳头。
嫁给他,就这么让她难受?
还是在为她的老情人有了孩子而伤心难过?
看来,只是让她的老情人成亲远远不够,必须让他远离京城。
最好是,再也不出现在她面前。
温姝宜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太过专注,直到温热的巾子覆在在脸上才回神。
比起章崇善,盛仲虞连那个人的名字都不愿在媳妇儿面前提起。
“不许哭了,再让我看到你为姓章的掉一滴眼泪,我现在就去打断姓章的腿。
把他丢出京城,他休想进太医院。”
盛仲虞语气狠厉,手上给温姝宜擦脸的动作却难得轻柔。
温姝宜眼睛看不到,胡乱抓住了男人的腰带。
再抓住他的手腕,借力翻身跪直起身。
拿下巾子,仰头看着盛仲虞。
盛仲虞以为她又要为姓章的说话,说什么温章两家是故交,她与章崇善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兄妹。
放屁,章崇善看她的眼神根本不清白。
去他的情同兄妹。
她要是敢为姓章的说一句话,他就亲烂她的嘴。
看她以后还敢不敢?
温姝宜带着惊疑和不敢置信,不错眼地看着盛仲虞。
双手捧住他的脸,指腹一寸寸摸过浓重深邃的眉眼,锋利粗糙的五官轮廓。
她唤出‘盛仲虞’三个字,带着浓重的鼻音,声音像在心窍里滚出无数遍。
裹挟着无限思念、情意、还有懊悔。
蓄势待发的盛仲虞被一声柔情似水的轻唤撞得溃不成军,身体僵硬喉咙发紧。
娇媳妇儿分明是在勾引他!
温姝宜稀里糊涂被揽着腰堵住唇压回床上,被碾压冲撞得软成了水。
帐顶在晃,床架上垂下的流苏也在晃。
唇舌微微发麻……
埋头在她颈项间粗喘的盛仲虞是真实的,活生生的。
她不是在做梦,是回到了盛仲虞还未离开的时候。
强劲的冲击刺激着温姝宜想要得到这个男人更多。
盛仲虞被第一次主动的娇媳妇儿给刺激的眼红心慌。
媳妇儿抱着他的双手好紧!
媳妇儿亲他了!
盛仲虞喘着,发狠般地揉了一把怀里人腰间的软肉。
唇齿间叼着一块儿嫩肉,反复研磨,泄愤一般。
“故意勾我,真当我拿你没法?”
“找打。”
温姝宜被男人掐着腰翻了个身,趴在男人宽厚的胸膛。
真的挨了一巴掌,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臀上漫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