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剪梅”两个多月,罗小薇已慢慢的习惯了这里的环境。
晚上12点,罗小薇一般都睡不着,虽然店里的女工都陆续的下班走了,但老板还是要等最后一个客人走了以后才打烊。
尹仁富和秋菊几个人就会在二楼的卧室加办公室打麻将,等客人理完发或下钟。
罗小薇曾试过想先就寝,但隔壁嘈杂的麻将声使她根本无法入睡。她心疼自己赚的辛苦钱,从不和他们打麻将,只在一边观看。
等客人都走了,麻将结束了,她才会入睡。
躺在床上,她经常会听见隔壁从床上发出的声音。有时,那声音又会成了催情曲,撩动她难以安份的心。她会亲手安慰自己,她甚至把这手想象成健康时候的易健民或老师的手,她更喜欢那只手是在火车上偶遇的那个男人的手,只是这个男人她也许一辈子也见不到了。
管它呢,只是借用一下而已,不需承担道德的责任,反正这个秘密又没有男人知道。她觉得自己在人前人后竟是两个模样。也许其他女子也是这样吧,她想着,伴随着自己创造的*。
“咚、咚、咚”有人在敲门。糟糕睡过头了,都怪昨天睡的太晚。
“起来吃饭了”秋菊在门外说道,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在楼下厨房吃饭的时候,又有客人来,秋菊说“谁出去帮一下忙”?但没有人回应。罗小薇为秋菊没有因自己晚去上班而责怪自己,心里感谢着秋菊。罗小薇主动的说“菊姐,我去吧”。
一个身着吊带背心,染成满头黄色头发的性感女子背靠理发椅坐着,抽着香烟。
“这位小姐,理发还是洗头?”
“我要烫发。”
“噢,那我先给你洗个发吧。”
“嗳?你不是小薇吗?”那女子认出了她。
罗小薇仔细的朝镜子望去“你是...”
“我是阿兰啊。”
“啊!兰姐,是你啊?!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怎么,我老了很多吗?”
“不是,你变得越来越...”变得越来越年轻,显然不是,罗小薇觉得阿兰是越来越性感了,但这始终不是一句赞美人的合适的话,于是罗小薇说道“你变得越来越漂亮了。”
“是吗?你的嘴还是那么甜,要是老板听你说话,魂都会被你勾去。”
“兰姐,你笑话我了。”
“最近还好吗?”阿兰递了根香烟给罗小薇,罗小薇说她不会,然后顺便拿店里的打火机帮阿兰点烟,这时阿兰看见罗小伸过来的手白得有些发肿,仿佛水里浸泡过,轻轻一蹭都会破似的。阿兰知道这是罗小薇长期帮人洗头被洗发水伤的,阿兰心里立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是难过、同和怜悯。
罗小薇说道“我过得一般,马马虎虎”,“兰姐,洗什么发水?”罗小薇问道。
桌上摆了7、8种牌子的洗发水。
“随便。哪种不那么伤你的手,我就洗哪种。”阿兰说。
店里的洗发水都是从发廊用品店批发回来的,多数都是冒牌廉价的假货,只是用了正品的包装瓶。罗小薇拿了一瓶“海飞丝”轻声的对阿兰说道“兰姐,只有这瓶是正宗的。”
“嗳,小薇,你想不想出来做,包你赚大钱?其实也就是陪客人唱唱歌,又免费有得吃、有得喝,一晚就能拿200块。”阿兰轻声的对罗小薇说。
这不就是做三陪吗?阿兰彻底的变了,罗小薇心想。
见罗小薇没有立即回答,阿兰知道罗小薇不想做,“我只是随便说说。对了,这是我的电话号码。”
罗小薇说,有她的号码,阿兰说已经换了号码。
罗小薇把新号码记下,她发现她的号码很“靓”。阿兰告诉罗小薇,这是她邮电局的朋友给她的号码。
阿兰说,她的朋友是邮电局广告公司的副经理小陈,她是在一次卡拉OK时认识小陈的。哪天,小陈请客户吃完饭后去卡拉OK,她坐小陈的台,从这以后认识了小陈,小陈一个月会有几次到她宿舍找她。
“你喜欢他吗?”罗小薇说出口,才觉得有些冒失。
“谁知道,他只是把我当情人。他如果只是好色,那我就好他的钱。没有无缘无故给你钱的男人。”
罗小薇问“你那个CALL机还用吗?”
阿兰说“我一直留着那个CALL机,我怕那个马先生会有一天会传呼我。可是我一直都没有等到他的来电。”
罗小薇问阿兰现在住哪里,有空就过去她哪里玩?阿兰说,还租住在老地方,5点半以后不太有空。
罗小薇把上次借阿兰的钱顺便还了。烫完发,阿兰坐着小陈等她的小车走了。
阿兰走了没多久,阿文和阿梅焦急的来到“一剪没”,阿梅匆匆的和罗小薇打了个招呼,就跟着阿文去二楼去找尹仁富。
阿文说,今天上午,公路局的人来到店里,他们对阿文说,叫他们收拾店里东西,马上搬迁,这里要拆迁建公路,阿文问他们是不是搞错了,这个店自己刚租没多久。公路局的人说,是你搞错了,今天是来通知,一星期后收房。
阿文想找原来的租户,又没原租户的电话,他想到店子基本都是老乡尹仁富经手,便找到尹仁富,要他联系原来的租户,问明情况,并退回剩余租金。
尹仁富听了也很惊讶。他说不知有没有原来那个租户“吴先生”的电话。找了一会,才找到电话号码。阿梅着急的在一旁哭了,尹仁富拍了拍阿梅的肩膀,叫她不用担心。他现在就联系那位吴先生。
尹仁富按那位“吴先生”留的固定电话,在柜台前拨通了号码,阿文和阿梅焦急的注视着尹仁富。
“喂,请找吴先生。”
对方问“那个吴先生?”
尹仁富不知道,对方没留全名,只留了个姓,他想接电话的可能是他的家人,“请问是吴先生家吗?”
“不是。”
“是吴先生的公司吗?”
“ 什么吴先生的公司?”对方感到纳闷。
“请问是哪里?”
“这里是海关。你打错了。”
“对不起。”尹仁富放下电话。
“怎么样了?”阿文问急切的问。
“麻烦了。我们给人骗了,那家伙随便留了个假电话。”
“那可怎么办。我们交了一万多块钱,才租了4个月。”阿梅想到白白不见了8000元,又哭了起来。
这个突发事件,令尹仁富万万没有料到,原本看着老乡阿文可怜,想为老乡做件好事,现在却令老乡受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