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伟的肩膀剧烈颤抖起来,他低下头,声音带着哭腔:“我错了……我不该偷东西!手推车上装的不是纸箱,是我从物流园仓库里偷的洗发水和洗衣液,想运到围墙外,让我老乡拉去镇上卖,赚点外快……”
“偷东西?”杨森拿出笔记本,快速记录,“你偷了多少?偷了多久?昨天下午 3点到 3点 40分,你具体在做什么?有没有看到其他人在西侧围墙附近活动?”
李伟抹了把眼泪,断断续续地交待:“我偷了大概 20瓶洗发水和 15瓶洗衣液,都是昨天下午趁仓库管理员不注意拿的。3点的时候,我推着手推车从货运区往西侧围墙走,想从围墙缺口把东西递出去给老乡,结果到了缺口处,没看到我老乡,就把东西放在草丛里,自己在旁边抽烟等他。等了大概 20分钟,老乡还没来,我怕被保安发现,就又把手推车上的东西搬回货运区的杂物间,想着今天再找机会运出去……我真的没杀人!也没看到其他人在围墙附近活动!”
为了核实李伟的供述,王帅立即安排队员前往物流园仓库核实失窃情况,同时联系李伟口中的“老乡”。很快,队员传来消息:物流园仓库确实少了 20瓶洗发水和 15瓶洗衣液,与李伟的供述一致;而李伟的老乡表示,昨天下午因为临时有事,没能去物流园围墙外接货,这与李伟的说法也能对应上。
“现在还不能排除李伟的嫌疑,”杨林看着李伟,“我们需要提取你的足迹,和 13号库房里发现的 42码鞋印比对,另外还要搜查你的住处,看看有没有与案件相关的证据。如果你真的没杀人,这些证据会还你清白。”
李伟连忙点头:“我配合!我肯定配合!只要能证明我的清白,你们让我做什么都行!”
杨森拿出足迹提取工具,让李伟站在白色的足迹提取纸上,轻轻按压他的双脚。李伟穿着一双黑色运动鞋,尺码是 41码,与 13号库房里发现的 42码鞋印尺寸不符。杨森将提取好的足迹样本与之前在库房里提取的鞋印样本进行比对,发现两者的纹路和尺寸都存在明显差异——李伟的运动鞋纹路是波浪形,而库房里的鞋印是菱形格;李伟的足迹尺寸是 41码,比库房里的鞋印小 1码,且鞋底磨损程度也不同。
“足迹比对结果不一致,”杨森收起样本,“李伟的足迹与 13号库房里发现的可疑鞋印不匹配,初步排除他留下该鞋印的可能。”
随后,三人带着李伟前往他的住处进行搜查。李伟的住处很小,只有一间卧室和一个狭小的厨房,房间里堆满了杂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杨森和杨林分工合作,杨森负责搜查卧室,杨林负责搜查厨房和阳台。
杨森在卧室的衣柜里,找到了李伟的蓝色工装裤——经检查,工装裤的材质是纯棉,与技术科鉴定的“棉涤混纺”纤维材质不符;衣柜下方的鞋架上,放着三双鞋,一双黑色运动鞋、一双布鞋和一双凉鞋,没有发现 42码的劳保鞋,更没有菱形格纹路的鞋子。
杨林在厨房的垃圾桶里,找到了几个烟蒂,烟蒂品牌是“白沙”,与 13号库房里发现的“红塔山”烟蒂品牌不同;阳台的角落里,放着一个装满泥土的花盆,泥土颜色是黄色,与西侧围墙缺口处的褐色泥土成分完全不同,也没有发现任何煤渣——这与技术科鉴定的“褐色泥土含煤渣”的特征不符。
“住处没有发现与案件相关的证据,”杨林收起勘查工具,“工装裤材质不符,没有 42码劳保鞋,烟蒂品牌不同,泥土成分也不对,结合足迹比对结果,可以排除李伟的杀人嫌疑。”
李伟听到这句话,像是瞬间松了一口气,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还我清白!我以后再也不偷东西了,一定好好做人!”
王帅看着李伟,严肃地说:“虽然你没杀人,但偷窃物流园财物也是违法行为,后续会有民警对你的偷窃行为进行处理。你再仔细想想,昨天下午在西侧围墙附近,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或者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哪怕是一点细节,都可能对我们办案有帮助。”
李伟努力回忆着,眉头皱成一团:“我在围墙边抽烟的时候,好像听到 13号库房方向有‘哐当’一声,像是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但当时我没在意,以为是风吹倒了货架上的东西……其他的就没什么了,没看到可疑的人。”
“‘哐当’声?”杨林和杨森对视一眼,“大概是什么时候听到的?”
“应该是 3点 10分左右,”李伟想了想,“我刚到围墙边没多久,就听到了那个声音,离我大概有 50米远,听得不是很清楚。”
这个信息让三人眼前一亮——3点 10分,正是他们推测的“嫌疑人转移尸体到 13号库房”的时间段,“哐当”声很可能是嫌疑人在拖拽尸体时,不小心碰到货架或其他物品发出的声音。
“你确定是 3点 10分左右?”王帅追问,“声音是从 13号库房方向传来的吗?”
李伟点点头:“确定!我当时看了一眼手机,是 3点 10分,声音就是从 13号库房那边传来的,错不了!”
随后,王帅安排队员将李伟带回刑侦支队,对他的偷窃行为进行进一步处理,自己则和杨林、杨森返回南郊物流园,根据李伟提供的“3点 10分听到 13号库房方向有异响”的线索,重新对 13号库房及周边区域进行勘查。
“李伟的嫌疑被排除,说明还有另一个人在 3点 10分左右出现在 13号库房附近,”杨林拿着勘查灯,扫过 13号库房的货架,“‘哐当’声很可能是嫌疑人在拖拽尸体时,尸体碰到货架发出的,我们重点查 13号库房里的货架,看看有没有被碰撞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