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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6章 真的有援军?!

    赵烈盯着眼前这陌生人,眼神复杂至极。

    他当然知道“国难当头,匹夫有责”的道理。可眼下阳平孤城,人人心中只有逃生的念头,能坚持不乱已是难得,怎会平白无故冒出两个不知来历的人,要在此时投军?

    他心中满是困惑,却也被对方的话堵得一时语塞。

    良久,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低沉:

    “我不信。”

    “我不信天下会有这等人。”

    “你们不是寻常百姓,若真是逃荒之人,怎会带着兵刃?若是流民,又怎会谈什么国难当头?”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

    萧宁轻轻一笑,不置可否。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

    “只需知道,我钦佩你,愿意随你而战。”

    他神色淡淡,似乎不愿再多做解释。

    ——

    赵烈的眼神愈发冷冽,满心都是疑惑与不解。

    这世道,谁会主动往火坑里跳?

    而且,他们一来便点破自己虚言,偏偏又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这是敌是友?是祸是福?

    他完全想不透。

    ——

    帐内气氛骤然凝固。

    烛火摇曳,风声呜咽,赵烈与陌生人四目相对。

    一个满心疑窦,一个神色淡漠。

    空气中似乎凝结着火花,随时可能爆裂。

    ——

    良久,赵烈终是缓缓坐回原位,目光仍旧凌厉,声音沙哑:

    “你们要投军,随你们。”

    “可我,不信你们。”

    “若想入伍,先去营中报到,随军士一同守城。”

    “至于做我的亲兵……我赵烈,不敢要。”

    他说到最后,神情已冷若寒铁,带着几分拒绝的坚决。

    ——

    萧宁听罢,神色不变,只是淡淡一笑,似乎早在意料之中。

    他也不再多言,只轻声道:

    “好。既然如此,便听将军之令。”

    话音落下,他微微一拱手,带着铁拳,悄然退去。

    只留赵烈一个人,独自坐在昏黄灯火下,满脸疑惑与困惑。

    “这到底……是什么人……”

    他低声喃喃,眼神满是无法理解的迷惘。

    夜色沉沉,阴云压顶,平阳城内的气氛仿佛比黑夜还要沉重。

    城南的一座破旧营帐内,烛火摇曳,三道人影围坐在一起。

    韩守义双手抱胸,眉头紧锁,半晌才冷冷开口:

    “今日赵烈那一番话,你们怎么看?”

    梁敬宗“嗤”的一声冷笑,伸手把案几上的酒盏重重放下,声音里满是讥讽:

    “怎么看?还能怎么看?他编了个援军的谎话,骗得那些傻子士卒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呵,什么‘昨夜密报’,什么‘援军三日必至’,全是狗屁!”

    杜崇武也跟着冷笑,摇头不屑:“援军?若真有援军,早该到了!燕门失守,北境大溃,这都过去多少日了?哪来的大军驰援?你们想啊,若真有援军,就算半路耽搁,也不至于一兵一卒不见影子。赵烈这分明是瞎编!”

    韩守义微微眯眼,手指轻轻在案几上敲打,似乎在思索。

    片刻,他开口,声音压得极低:

    “是啊,我也想不通。他哪里来的消息?谁给他的密报?我们同在这城里,若真有军情,难道只通他一个人?”

    他目光森冷,缓缓摇头:“不对,不可能。”

    ——

    三人陷入短暂沉默,营帐里只有烛火“噼啪”燃烧的声音。

    良久,梁敬宗狞笑着打破了寂静:

    “我看得很清楚,他当时的神情,分明是咬死了要演到底。他不敢拿出所谓的密报,就是因为根本没有!”

    “对!”杜崇武狠狠一拍案几,冷声道。

    “他不过是临时编的幌子。否则,你们说,他为何要赌咒发誓?誓言这种东西,最容易迷惑人心。愚笨的士卒们信誓言,不信证据。他这是故意用一副‘舍生忘死’的样子,逼大伙信他!”

    韩守义的眼睛渐渐眯起,冷笑一声:“不错,这一招玩得狠。他知道我们急,他知道军心摇,他更知道大家最怕的,就是‘无援’二字。所以,他反手给了一个希望,哪怕是假的,也足以把那些人捆住。”

    ——

    说到这里,他忽然压低声音,语气森寒:

    “可我们几个,绝不会被他糊弄。”

    梁敬宗阴沉着脸,盯着案几上的酒痕,冷冷吐出几个字:“根本没有援军。”

    杜崇武也点头,冷哼道:“若真有援军,城中怎会毫无准备?既无传令、亦无粮草接应,全是空口白话!”

    他顿了顿,忽然眯起眼,阴声阴气地笑道:“我敢断定,赵烈百分百是在撒谎。只是……他为何要撒这个谎?”

    话音落下,三人对视一眼,心头皆是一震。

    ——

    韩守义缓缓吐出一口气,压低声音道:

    “你们可别忘了沈铁崖。”

    梁敬宗眼神骤冷:“你是说……”

    “没错。”韩守义点点头,冷笑声如毒蛇吐信,“沈铁崖在燕门之败中身负重伤,如今躺在城中,连搬动都成问题。赵烈怎会不知?他之所以死守,不是因为百姓,不是因为大尧,而是因为沈铁崖!”

    “只要弃城,就意味着要带沈铁崖一起走。可一旦搬动,沈铁崖必死无疑!”

    “所以,他才要孤注一掷,把咱们困死在这城里!”

    ——

    此话一出,梁敬宗与杜崇武同时露出恍然的神色,随即眼中闪过怨毒与讥讽。

    “好一个赵烈!”梁敬宗冷笑,眼神阴鸷,“原来我们这些人,都是被他当了陪葬品。什么‘护百姓’,什么‘为大尧’,全是虚言,他守的,不过是他那主帅一口气!”

    杜崇武咬牙切齿,狠狠啐了一口:“该死的狗东西!为了救一个伤残之人,便要我们数千弟兄陪他送死?这叫将军?这是把兄弟们当垫脚石!”

    三人越说越愤,神色愈发阴冷。

    ——

    “所以说,”韩守义沉声道,眼神狠辣,“所谓援军,不过是他撒下的弥天大谎。目的是死死稳住众人,好替沈铁崖拖延时间。”

    “呵,赵烈,你也配称忠义?”梁敬宗冷声讥讽,“你口口声声护国,实则是私心!到头来,不过是拿弟兄们的命,来护你心里的主帅罢了!”

    杜崇武一拍大腿,恶狠狠地道:“不能再让他糊弄下去了!再拖下去,我们几个迟早要被困死!”

    韩守义点点头,神色冷然:“明日一早,我们三人便去当面揭穿他的谎言。要让所有军士看清楚,赵烈只是在耍弄他们!”

    三人对视,眼神中闪过同样的狠意。

    ——

    烛火“噼啪”燃烧,摇曳的光映照在他们的脸上,把冷笑照得愈发狰狞。

    这一夜,三人心意已决。

    他们要在清晨,把赵烈推上绝境。

    ——

    与此同时,另一头的主帐里,赵烈仍旧孤坐未眠。

    他双眼通红,手里紧紧攥着一只空酒壶,心神飘忽不定。

    他知道,自己方才说出的话,全是虚妄。

    可若不说,军心便彻底崩了。

    他别无选择,只能用这个谎言,拖延一丝时间。

    只为那一丝虚无缥缈的希望。

    “药啊……”

    他喃喃低语,声音嘶哑而疲惫。

    “但愿,派出去的人能早些回来……但愿能带回药材……哪怕只救沈帅一口气,也好……”

    他深深埋下头,眼神里满是孤独与痛苦。

    外头的风声呜咽,仿佛在低声为他哭泣。

    这一夜,他无眠。

    而即将到来的清晨,注定要更残酷。

    清晨,天色阴沉。

    厚重的云层压在平阳城的上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与压抑。城头的号角声还未吹响,营帐四周却已经传来低声的骚动。

    营门被人推开,三道人影并肩而入。正是韩守义、梁敬宗、杜崇武。

    他们带着各自的亲信,神情冷峻,脚步坚定。一路上,许多军士都抬头张望,低声议论。昨日赵烈的一番话,才勉强稳住军心,可今晨这三人气势汹汹而来,众人心头的疑虑立刻又被挑起。

    “这是要干什么?”

    “又是韩副将他们……昨夜不是说好要等三日么?”

    “嘘,小声点,看戏吧……”

    窃窃私语在空气中传开,像潮水般随行而动。

    ——

    主帐内,赵烈已经等候多时。

    他彻夜未眠,双眼布满血丝,脸色憔悴。听到脚步声,他心头一紧,抬起头来。

    “韩副将,梁副将,杜副将。”

    赵烈勉强压下声音中的疲惫,沉声道,“此时来见,是何要事?”

    韩守义走在最前,冷冷一笑,拱手却未行礼。

    “赵将军,要事自然有。”

    他声音压得极低,却掷地有声,“我们来,是替全军问个明白。”

    赵烈心口一紧,面色微变。

    梁敬宗立刻接过话头,阴声道:“昨日你说收到密报,援军三日内必至。可我们细细想来,哪里来的援军?燕门已失,北境诸城尽皆告急,朝廷若真有援军,怎会半点消息不传?”

    杜崇武“哼”了一声,盯着赵烈,眼神犀利:“你说有援军,那援军在哪?谁来?几路兵马?你为何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话音一落,帐中诸多军士皆是骚动。

    是啊,昨日赵烈誓言斩钉截铁,众人信了。可一夜过去,冷静下来的他们,不免又心生怀疑。此刻韩守义等人当众质问,军士们的目光立刻都投向赵烈,带着质疑与不安。

    ——

    赵烈只觉心口骤然一沉。

    昨夜的虚言,本就是他逼不得已的权宜之计。可如今被当众逼问,他却拿不出任何证据。

    他张了张口,喉咙干涩,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

    他的声音刚出口,就被韩守义冷冷截断。

    “赵烈!”

    韩守义猛地上前一步,目光如刀,声音掷地:“你敢发誓说有援军。可事实呢?根本没有!你不过是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你!”赵烈脸色骤变,猛地起身,怒喝一声。

    可梁敬宗已经冷笑开口,语气里满是讥讽:

    “将军啊,你这谎话编得倒也巧妙,偏偏还骗得众人热泪盈眶。可惜啊,你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你心中真正的打算,其实我们早就看出来了!”

    赵烈心口猛然一震,下意识退了半步,目光僵硬地望向他们。

    “什么意思?”

    杜崇武狞笑着,声音阴森森地响起:

    “什么意思?将军你心里最清楚不过了!你所谓死守,所谓援军,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你真正想守的……根本不是这城,更不是百姓,而是——沈铁崖!”

    ——

    轰!

    这一句话落下,整个营帐内外瞬间死寂。

    无数道目光,齐刷刷落在赵烈身上。

    赵烈只觉脑中轰鸣,脸色瞬间惨白,呼吸几乎停滞。

    沈铁崖!

    他们竟然说了出来!

    他原以为自己的心思深藏,谁也不会察觉。可没想到,竟在此刻,被当众点破!

    ——

    “赵烈!”

    韩守义冷冷开口,眼神森寒,“我们三个不傻。沈铁崖伤重难移,若弃城而走,他必死无疑。所以你才孤注一掷,要困我们所有弟兄陪你守这座必败的死城!”

    梁敬宗接着讥讽:“还什么援军?呵,援军若真有,早该到了!分明就是你虚构的谎话,好拖延时间,让你那主帅苟延残喘!”

    杜崇武更是冷笑连连,声音高昂:“赵烈啊赵烈,你自以为忠义,实则是私心!你守城不是为国,不是为民,而是为一个将死之人!”

    ——

    话音一落,帐中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是为了沈将军?”

    “不会吧……难道真的没有援军?”

    “天啊,我们都被他骗了?”

    众军士们议论纷纷,声音越来越嘈杂。无数道目光夹杂着震惊、质疑、愤怒,齐刷刷落在赵烈身上。

    赵烈脸色煞白,唇角颤抖,喉结滚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心头狂乱,像是被重锤接连轰击。

    ——他们知道了!

    他最深的秘密,竟然被当众揭穿!

    ——

    “赵将军!”

    韩守义猛然大喝,声音犹如惊雷,“你倒是说啊!是不是为了沈铁崖!是不是根本没有援军!”

    赵烈的胸膛剧烈起伏,脸色涨得通红,指尖死死扣住案几,发出“咔咔”的声响。

    他想否认。

    可对上无数道质疑的目光,他竟怎么也张不开口。

    一旦否认,他们会信吗?

    不会!

    他们只会觉得,他是在狡辩。

    可若承认……那便是承认,自己昨夜撒谎,是承认,他为了一个人,拿全军的性命作赌注!

    这岂不是将自己往死路上逼?

    ——

    “赵烈,你无话可说了吧!”

    梁敬宗冷笑连连,眼神满是快意。

    “你昨夜的所谓忠义,全是虚伪!你骗得了这些兄弟的眼泪,却骗不了真相!”

    杜崇武狞声道:“赵烈,别装了!你不过是要我们陪你一起守着一个垂死之人!说白了,你才是最自私的那个!”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步步紧逼。

    赵烈脸色惨白,唇角哆嗦,双目赤红,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胸口像被刀割般疼痛,脑海里一片空白。

    一瞬间,他仿佛真的成了众矢之的,被数百双利刃刺透。

    “我……”

    声音哽咽,话却再也说不出口。

    ——

    营帐里的军士们,神色已经彻底变了。

    昨日那份勉强凝聚的信任,此刻再次摇摇欲坠。

    一双双目光,像是沉重的枷锁,将赵烈死死钉在原地。

    赵烈的身子微微颤抖,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眼神中写满了无力与绝望。

    他知道,自己彻底被逼上了绝路。

    无话可辩。

    无路可退。

    无力可挽。

    ——

    这一刻,赵烈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量,孤立无援,茫然失措。

    他忽然发现,自己竟连怎么呼吸都不会了。

    胸口压抑得快要裂开,眼前昏暗模糊。

    “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他心底发出无声的叹息。

    可他却不能说。

    不能认。

    因为一旦承认,他便彻底失去最后一丝镇守的权威。

    然而,他又根本没有力气去反驳。

    主帐内,烛火摇曳,将他惨白的脸映得愈发憔悴。

    赵烈此刻,已然被逼入绝境。

    彻底无话可说。

    大帐之中,气氛凝固到极点。

    赵烈站在案几之前,脸色惨白,额角冷汗不断渗出。他胸膛剧烈起伏,像是被巨石死死压住,呼吸艰难,眼神中透出茫然与痛苦。

    而帐中,数百军士死死盯着他,眼神复杂——有怀疑,有怨怒,有冷漠,更多的,却是那种被背叛的愤懑。

    韩守义负手而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看见猎物终于被困入死局。

    “赵烈,你无话可说了吧?”

    他的声音阴冷,字字如钉,狠狠敲击在赵烈心口。

    赵烈身躯一震,唇角颤抖,却说不出一个字。

    梁敬宗上前半步,眯着眼,声音带着轻蔑:“你昨夜说援军三日必至,还发誓以性命担保。可如今一问三不知,什么人马,何方而来,全都说不清。你这誓言,岂不是个笑话?”

    杜崇武更是狞笑:“你骗得了这些兄弟的血泪,却骗不了我们!你不过是想护着那个将死之人,把我们绑在这座必亡之城里陪葬!赵烈,你这是忠义么?这是自私!”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声音如锤,重重砸下。

    ——

    军帐之中,低声的议论渐渐化作轰鸣般的喧哗。

    “原来是这样么?真是为了沈将军?”

    “那……我们岂不是都成了陪葬的牺牲品?”

    “天啊,竟然没有援军……”

    一双双目光,带着赤裸裸的质疑与愤怒,齐刷刷落在赵烈身上。

    赵烈身子微颤,唇角蠕动,声音干涩。

    “我……我不是……”

    可这虚弱的声音,却在喧嚣之中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韩守义猛地冷喝,打断他的话:

    “不是?你倒是说啊!援军在哪?从何而来?何时抵达?!”

    他咄咄逼人,眼神森冷。

    “说不出,就是撒谎!”

    梁敬宗随即补上一刀,声音更为犀利:“赵烈,你就是拿沈铁崖压在心里,才不敢弃城!你不敢承认,是怕弟兄们看清你的虚伪!可惜,你掩盖不了!”

    杜崇武紧跟着冷声道:“赵烈,你要真有援军,就拿证据出来!没有的话,就别再装模作样了!”

    三人轮番施压,几乎不给赵烈半点喘息的机会。

    ——

    赵烈的脸色越来越惨白,喉结上下滚动,胸膛剧烈起伏。

    他看着眼前这一双双满是怨怒的目光,心中像是被千万根钢针扎透。

    他想要反驳,想要大声吼出来:“我不是自私!我不是为了自己!”

    可他的喉咙像是被铁手扼住,声音哽在胸口。

    因为他知道,沈铁崖……确实是自己坚守的理由之一。

    若弃城而逃,沈铁崖必死无疑。

    可这话,他绝不能说!

    一旦说出口,他便真的成了自私自利的将领,成了拿兄弟们性命换一人安危的罪人!

    ——

    “赵烈,你沉默,就是默认!”

    韩守义猛地喝道,眼神中闪烁着胜利的光。

    “弟兄们,你们都看见了!赵烈昨夜的誓言,全是谎话!”

    “他拿咱们的命,当赌注!”

    轰!

    营帐瞬间沸腾。

    无数军士脸色铁青,议论声夹杂着怒火,仿佛随时会演变成不可控的暴乱。

    “我们被骗了!”

    “原来真的没有援军!”

    “该死!我们被他玩弄了!”

    声音越来越乱,越来越嘈杂,像是巨浪拍击在赵烈的耳边。

    赵烈只觉眼前一黑,脚步踉跄,几乎站不稳。

    ——

    “我……”

    他喃喃低语,眼神迷茫。

    “我……不是……”

    他唇角颤抖,声音虚弱到几不可闻。

    胸口仿佛被万钧巨石压住,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眼前的喧嚣、怒吼、责骂,交织成刺耳的噪音,将他彻底淹没。

    他的眼神渐渐空洞,心头的最后一道防线摇摇欲坠。

    他忽然觉得,自己或许真的该承认。

    承认昨夜的誓言只是谎言。

    承认没有援军。

    承认这一切,都是他孤注一掷的苦心。

    哪怕因此被唾骂,也总比眼下这般折磨来得痛快。

    ——

    “我……”

    赵烈双唇颤抖,声音哽咽。

    “我其实……”

    一句话刚要出口,韩守义便猛地冷笑,打断他的话:

    “弟兄们,你们听见了吧!赵烈要承认了!他果然骗了咱们!”

    梁敬宗大声附和:“他昨夜还誓言斩钉截铁,如今就要自己打脸!”

    杜崇武阴声补刀:“这样的将军,配让咱们跟随么?配让咱们陪葬么?!”

    三人合力,逼得赵烈几乎崩溃!

    他胸口剧烈起伏,唇角颤抖,眼中闪烁着痛苦与绝望。

    “我……我……”

    ——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道声音,从喧嚣的人群中炸响。

    “赵将军没有骗大家!”

    声音洪亮,带着不可动摇的笃定,犹如惊雷般震彻整个营帐!

    所有人瞬间一怔,喧嚣戛然而止,齐齐回首望去。

    只见人群中,一名黑衣军士缓缓走出,目光坚定,声音再度响起:

    “确实有援军!”

    ——

    空气,瞬间死寂。

    赵烈猛地抬头,眼神震惊,心头如被雷击。

    韩守义三人脸色大变,眼神骤然阴冷,死死盯向那黑衣军士。

    而所有军士,也在这一刻屏住呼吸,心头骤然掀起滔天巨浪。

    真的……有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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