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豆藤刚爬上支架开出淡紫小花时,张铁柱在隐谷外的山道上,撞见了三个陌生的身影。
那天他带着胡媚儿去谷外采野枣,刚绕过挡谷的巨岩,就听见山道深处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不是砍柴的斧声,是铁器凿石头的脆响。张铁柱立刻把胡媚儿拉到树后,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别出声。
两人蹲在树影里,顺着枝叶的缝隙往前看。只见三个穿着短打、背着布包的汉子,正围着块凸起的岩石凿着什么。为首的汉子留着络腮胡,手里拿着把铁铲,时不时往岩石上敲两下;旁边两个汉子则拿着撬棍,在岩石的缝隙里撬动,脸上满是急切。
“媚儿,你先回谷里找冰瑶,别出来。”张铁柱压低声音,指尖按在腰间的柴刀上——这三人的打扮不像猎户,也不像采药人,布包里鼓鼓囊囊的,看着像装着盗墓的工具。
胡媚儿眼里满是担忧,却还是点了点头:“你小心点,我马上叫冰瑶姐姐来帮你。”她轻手轻脚往谷里跑,红裙的衣角在树影里一闪,很快就没了踪影。
张铁柱继续蹲在树后观察。那络腮胡汉子凿了片刻,忽然停下手里的铁铲,对着岩石踹了一脚——“轰隆”一声,岩石竟从中间裂开,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陈旧的土腥味顺着风飘过来。
“成了!”络腮胡咧嘴笑,露出两排黄牙,“里面肯定有宝贝,当年那老道士说的没错,这山里藏着古墓!”
另外两个汉子也跟着兴奋起来,拿起火把点燃,就要往洞里钻。张铁柱心里一沉——这洞口离隐谷不过半里地,要是让他们在附近折腾,说不定会发现隐谷,甚至破坏灵米田。更重要的是,看他们的样子,怕是要对古墓里的东西下手,说不定会惊扰了长眠的人。
他正想着,就见胡媚儿和冰瑶匆匆赶来。冰瑶手里捏着凝气草粉,指尖泛着淡淡的寒气;胡媚儿则挎着竹篮,里面藏着她之前磨的碎石弹——虽然没什么杀伤力,却能打个措手不及。
“里面好像是古墓。”张铁柱轻声说,“他们要进去,咱们得跟着,别让他们破坏里面的东西,也别让他们发现谷里。”
冰瑶点头,指尖凝出一缕寒气:“我用寒气跟着他们,能感知到他们的位置。咱们别靠太近,等他们找到东西出来,再动手。”
三人悄悄跟在那三个汉子身后,往洞里走。洞口不宽,只能容一人通过,里面黑漆漆的,只有火把的光映着石壁上的青苔。走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眼前忽然开阔起来——竟是个不大的墓室,中间摆着口石棺,石棺旁的架子上,放着些陶罐和青铜器,在火把的光下泛着冷光。
络腮胡汉子眼睛一亮,立刻扑到架子前,拿起个青铜鼎:“好家伙!这鼎看着就值钱!快装起来,还有那玉圭,也一并带走!”
另外两个汉子也跟着动手,把架子上的陶罐、玉器往布包里塞,动作粗鲁,好几件陶器都被他们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张铁柱看得眉头紧锁——这些东西看着像是老物件,就这么被他们糟践,实在可惜。冰瑶也皱着眉,指尖的寒气更浓了:“他们再这么摔,里面的东西就全毁了。”
胡媚儿攥着竹篮里的碎石弹,小声说:“咱们动手吧!别让他们把宝贝都拿走!”
张铁柱点头,示意两人退后,自己则握紧柴刀,猛地从暗处跳出来,大喝一声:“住手!”
三个汉子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哐当”掉在地上。络腮胡看清只有张铁柱一人,顿时松了口气,拿起铁铲指着他:“哪来的野小子?敢管爷爷的事!不想活了?”
“这地方不是你们该来的,把东西放下,赶紧走!”张铁柱往前迈了一步,丹田处的暖意涌到手臂上,柴刀在火把的光下闪着冷光。
络腮胡嗤笑一声,冲旁边两个汉子使了个眼色:“给我揍他!一个乡巴佬也敢挡咱们的财路!”
两个汉子立刻抄起撬棍,朝着张铁柱扑过来。张铁柱侧身躲开,柴刀往其中一人的撬棍上一劈——“当”的一声,那汉子手里的撬棍竟被劈飞了半截,吓得他往后退了两步。
另一人见状,从背后偷袭,撬棍朝着张铁柱的后背砸来。就在这时,一道寒气飞过来,“咔嚓”一声,撬棍被冻住,那汉子用力一甩,撬棍竟断成了两截。
“还有帮手?”络腮胡脸色一变,转头看见从暗处走出来的冰瑶和胡媚儿,眼神顿时变得贪婪,“还有两个小娘子,正好一并带走,卖了又是一笔钱!”
他说着,拿起铁铲朝着冰瑶扑过去。冰瑶不慌不忙,指尖凝出冰刃,朝着铁铲划去——冰刃虽薄,却锋利无比,铁铲上顿时出现一道深深的划痕。络腮胡心里一惊,知道遇到了硬茬,却还是不死心,又要往前冲。
胡媚儿见状,从竹篮里抓起一把碎石弹,朝着络腮胡的眼睛扔过去。碎石弹虽小,却带着灵气,络腮胡没防备,被打得睁不开眼,疼得嗷嗷直叫。
张铁柱趁机冲上去,一脚踹在络腮胡的胸口。络腮胡“噗通”一声摔倒在地,手里的铁铲也掉了。另外两个汉子见首领被打倒,吓得腿都软了,转身就要往洞口跑。
“别让他们跑了!”张铁柱喊道。
冰瑶指尖一弹,两道寒气飞出去,冻住了那两个汉子的脚踝。两人跑得太急,被冻住的脚踝一绊,“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张铁柱走到络腮胡面前,用柴刀指着他:“把你们拿的东西都放回去,再把摔碎的陶器拼好,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络腮胡疼得龇牙咧嘴,却还嘴硬:“你们别得意!我大哥是镇上的地头蛇,你们要是敢动我,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冰瑶走到石棺旁,看着架子上被碰掉的玉器,眼里满是冷意:“再敢多说一句,我就把你冻在这里,让你永远出不去。”她说着,指尖的寒气往络腮胡身边凑了凑,地上的石板顿时结了层薄冰。
络腮胡打了个寒颤,终于怕了,连忙点头:“我放!我放!别冻我!”
他挣扎着爬起来,和另外两个汉子一起,把布包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回架子上。那些摔碎的陶器,他们也只能捡些大块的拼在一起,却怎么也恢复不了原样。
“这些东西都是老祖宗留下的,你们也敢动歪心思。”张铁柱看着他们笨拙的样子,心里的气消了些,“以后别再来这山里捣乱,不然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络腮胡连连点头,扶着另外两个汉子,一瘸一拐地往洞口走。走到洞口时,他忽然回头,恶狠狠地瞪了张铁柱一眼,却被冰瑶的寒气吓了回去,头也不回地跑了。
三人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洞口,才松了口气。胡媚儿走到架子前,拿起个没被碰掉的玉簪,小声说:“这玉簪真好看,上面的花纹好精致。”
冰瑶接过玉簪,仔细看了看:“这玉簪是古玉,里面藏着淡淡的灵气,比咱们的凝气草还纯。说不定这墓室里的东西,都带着灵气。”
张铁柱走到石棺旁,看着石棺上的花纹——是些云纹和龙纹,雕刻得很精致,不像寻常人家的墓室。他伸手碰了碰石棺,竟感觉到里面也有灵气波动:“这里面好像有东西。”
冰瑶也凑过来,指尖凝出一缕寒气,轻轻覆在石棺上:“石棺是寒玉做的,能保存里面的东西不腐坏。里面的人,说不定也是修炼之人。”
胡媚儿有些害怕,拉着张铁柱的衣角:“咱们别碰石棺了吧?万一里面有什么不好的东西。”
张铁柱拍了拍她的手:“别怕,咱们就看看,不打开。”
他和冰瑶围着石棺转了一圈,发现石棺的侧面刻着一行小字。冰瑶仔细辨认了片刻,轻声念道:“‘吾乃清玄子,于此静修,留此丹炉、玉册,待有缘人取之。’”
“丹炉?玉册?”张铁柱眼睛一亮,“难道里面有炼药的丹炉和修炼的玉册?”
冰瑶点头:“看这行字,应该是。这清玄子说不定是位高人,把自己的宝贝留在了这里,等着能看懂字的人来取。”
胡媚儿也好奇起来,凑到石棺旁:“那咱们能打开看看吗?说不定里面的玉册,能让咱们的功力变得更强。”
张铁柱犹豫了一下——打开别人的棺木,总归是不敬。可若是里面真的有修炼的玉册和丹炉,对他们来说,确实是天大的机缘。
冰瑶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轻声说:“这位清玄子既然留下字,就是想让有缘人取走他的东西。咱们若是能好好利用这些东西,说不定也是圆了他的心愿。”
张铁柱点了点头,和冰瑶一起,小心翼翼地推开石棺的盖子。石棺盖很重,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盖子推开一条缝。
一股淡淡的药香从石棺里飘出来,不是寻常的草药香,是种带着灵气的清香。三人往石棺里一看,只见里面躺着个穿着道袍的老人,虽然已经没了气息,却面色红润,像睡着了一样。老人的身边,放着一个青铜丹炉,还有一本用玉片做的册子,正是那玉册。
张铁柱和冰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胡媚儿则捂着嘴,小声说:“这位老爷爷看起来好慈祥。”
张铁柱轻轻把丹炉和玉册从石棺里拿出来,又小心翼翼地把石棺盖推回去:“咱们把丹炉和玉册带走,好好保管,也算不辜负这位清玄子前辈的心意。”
冰瑶点头,把玉册拿在手里翻看——玉册上刻着些文字和图谱,是些高阶的修炼功法和炼药法门,比他们之前学的《强身诀》和《引气诀》深奥得多。
“这玉册里的功法,能让咱们的功力更上一层楼。”冰瑶的眼里满是惊喜,“还有这丹炉,是用灵铜做的,炼药时能更好地锁住灵气,比咱们之前的陶罐好用多了。”
胡媚儿也凑过来看玉册,虽然很多字都不认识,却也觉得很厉害:“那咱们以后就能炼更好的药,练更强的功法了!”
三人拿着丹炉和玉册,往洞口走。走到洞口时,张铁柱回头看了眼墓室,心里默默说了句“多谢前辈”,才转身离开。
回到隐谷时,日头已经偏西。三人把丹炉和玉册放在木屋的桌子上,围着桌子坐下,兴奋地讨论着。
“这玉册里的炼药法门,能炼出‘聚气丹’,吃了能快速提升灵力。”冰瑶翻着玉册,轻声说,“咱们正好有灵米和灵草,等过些日子,就试着炼一炉。”
张铁柱看着青铜丹炉,丹炉上刻着些复杂的花纹,中间有个小小的火口,正好能放进柴火:“这丹炉看着就不一般,炼出来的丹药肯定差不了。等灵米收完,咱们就开始炼药。”
胡媚儿也高兴地说:“我来给你们打下手!帮你们洗灵草、磨药粉,肯定能炼出最好的聚气丹!”
三人越说越高兴,连晚饭都多吃了两碗灵米粥。夜里,三人挤在木屋的床上,冰瑶还在翻看玉册,时不时和张铁柱讨论着功法的要点;胡媚儿靠在张铁柱怀里,听着他们的讨论,心里满是期待。
“有了这玉册和丹炉,咱们的功力肯定能提升得更快。”张铁柱摸着胡媚儿的头发,轻声说,“等咱们的功力足够强了,就能去更远的地方,看看外面的世界,也能更好地保护咱们的家。”
冰瑶点头,浅眸里带着坚定:“嗯。咱们一起努力,好好修炼,好好炼药,让咱们的家更安全,让咱们的日子更美好。”
胡媚儿也点了点头,往张铁柱怀里靠了靠:“有铁柱哥和冰瑶姐姐在,我什么都不怕。咱们一定会越来越强的!”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三人的脸上,也照在桌子上的丹炉和玉册上。整个隐谷都静悄悄的,只有潭水潺潺的声音和灵米田风吹过的轻响,温馨而美好。
他们知道,这丹炉和玉册,是他们的机缘,也是他们的责任。他们会好好利用这些宝贝,努力修炼,努力生活,守护好这隐谷,守护好彼此,在这世外桃源般的地方,过上更加幸福美满的生活。
第二天一早,三人就开始研究玉册上的功法和炼药法门。张铁柱按照玉册上的图谱,练习新的强身诀;冰瑶则研究炼药法门,准备尝试炼药;胡媚儿则帮着整理灵草,磨药粉,为炼药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