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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5章 斯克林杰惊了:这支军队,绝不能成为魔法部的敌人!

    高台下,死一样的安静。

    那种由三十余人构筑的、钢铁般的专属狼人们的意志。

    化作了无形的巨石,压在对角巷所有人的胸口。

    福吉部长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下意识地捏紧了自己那顶绿色的圆顶礼帽,手心全是汗。

    斯克林杰的脸上,那两道法令纹绷紧,刻得更深了。

    他看着那群毕业生,眼神里第一次没有了审视,而是纯粹的、一个老兵对另一群士兵的尊重。

    同时也多了几分郑重。

    这样一支队伍,如果不能归属魔法部。

    那对魔法部的危险将是致命的。

    “我收回我的话,”那个法国官员对着他的同伴,用极低的声音说,“这根本不是毕业典礼。”

    “这是……一场宣言。”

    就在稍微有点紧张的氛围当中,莱姆斯·卢平走上了高台。

    他没有穿和其他导师一样的月芒毕业袍。

    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粗花呢夹克,袖口磨损了,却很干净。

    看起来有些疲惫,眼角有细密的纹路,头发也过早地花白。

    但他站得很直溜。

    他的目光,没有去看台下那些魔法部的官员,也没有理会那些闪个不停的相机。

    他只是温和地,扫过台下每一个毕业生的脸。

    那目光,是冬日午后,透过窗户照进来的阳光,不灼热,却能融化积雪。

    他站在高台的最前方,对着魔法麦克风。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独特的温润质感。

    清晰地传遍了街道的每一个角落。

    “今天,很多人来到这里,是想看一群危险的生物。”

    他的开场白,直接而坦诚,让在场不少人脸上发烫。

    “他们想听我们讲述苦难,讲述被排斥的痛苦,讲述我们在月光下的挣扎。”

    “他们想看到我们的眼泪,以此来满足他们那份廉价的、居高临下的同情。”

    卢平顿了顿,他的嘴角,勾起一个浅淡的、带着自嘲的弧度。

    “但今天,我们不谈这些。”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那三十多张年轻而坚毅的脸上。

    “今天,我们只谈两件事。”

    “第一件,叫控己。”

    “他们说,我们身体里住着一头野兽。他们说,月亮是我们的诅咒。”

    “他们错了。”

    卢平的声音陡然拔高。

    “那不是野兽,那是力量。那不是诅咒,那是天赋。”

    “你们用三个月的时间,学会的不是压制它,不是消灭它,而是掌控它。是在最狂暴的浪潮中,成为那个最高明的舵手。”

    “记住,当你们能控制自己最强大的冲动时,这世上,便再没有什么能真正奴役你们的意志。”

    他伸出手臂,攥紧拳头。

    朝着空中挥舞,每一下都充满了力量。

    好几个年轻的毕业生,眼眶瞬间红了,但他们依旧挺直了脊背,一滴眼泪都没有落下。

    “第二件事,”卢平的声音,又恢复了那份温润,“叫爱人。”

    “这份力量,不是为了让你们去撕碎那些曾经伤害你们的人。更不是为了让你们在黑暗中,孤芳自赏。”

    “这份力量,是为了守护。”

    “是为了在别人瑟瑟发抖时,你们能站出来,挡在他们身前。是为了在最深的黑夜里,你们能成为那盏,为迷途者引路的灯。”

    “这份守护,不分种族,不分血统。它可以是你的家人,你的朋友,甚至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需要帮助的巫师。”

    “因为当你们选择守护的那一刻,你们就不再是别人口中的怪物。”

    “你们是守护者。”

    人群外围。

    尼法朵拉·唐克斯正靠在一根廊柱上,百无聊赖地用鞋尖画着圈,履行她那枯燥的安保职责。

    可不知从何时起,她的动作停住了。

    她的目光,完全被高台上那个穿着旧夹克的男人吸引了。

    风吹起他花白的头发,他整个人在魔法灯笼的光晕下,显得有些单薄。

    但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力量。

    她忽然觉得,那个总是带着歉意微笑、小心翼翼的卢平消失了。

    站在那里的,是一个陌生人。

    一个能将苦难碾碎,再用最温和的语气,将其中的道理递给你的人。

    他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攻击性,却有一种让所有刀剑都无法靠近的坚韧。

    那不是伪装出来的强大,而是在地狱里走过一遭后,选择将光明带回人间的从容。

    这种力量,让唐克斯看得有些出神。

    “……今天,你们毕业了。”

    卢平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笑意,是一种卸下重担的欣慰。

    “去吧,去魔法部,去圣芒戈,去任何你们想去的地方。”

    “去向这个世界证明,月光所至,皆为勇士。”

    他的演讲,结束了。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激昂的口号。

    只有最朴素的真诚。

    广场上,寂静了足足三秒。

    然后。

    哗——!

    雷鸣般的掌声,从四面八方炸开,经久不息。

    那掌声里,没有了同情,没有了猎奇。

    只有最纯粹的、发自内心的敬佩。

    福吉干巴巴地拍着手,脸皮抽搐着,挤出的笑容像是戴上了一张劣质的小丑面具。

    斯克林杰的掌声,用力而沉稳。

    那个法国官员,一边鼓掌,一边再次凑到同伴耳边,语气里充满了震撼。

    “这个人,比福吉,更像一位领袖。”

    他的同伴重重点头,补充道:

    “更可怕的是,这一切都是那位福尔摩斯教授的手笔,他甚至没有露面,就导演了这场大戏。”

    “他不是在为狼人正名,他是在铸造一支只听命于他思想的军队……用魔法部的名义,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

    掌声如潮。

    唐克斯也用力地拍着手,手心都拍红了。

    她为卢平感到由衷的高兴,心里像是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填满了。

    就在她准备换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摸鱼”时,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

    “哎哟!”

    她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整个人向前踉跄了一步,差点摔倒。

    声音不大,但在掌声的间隙里,却显得有些突兀。

    高台上,刚刚结束致辞,正准备走下台的卢平,似乎听到了这声动静。

    他停下脚步,目光穿过攒动的人头,精准地落在了唐克斯的身上。

    他的眼神里,没有半分疑惑或探究,只有洞悉一切的了然。

    然后,他笑了。

    那是一个很淡的、带着些许无奈,却又无比理解的微笑。

    那眼神分明在说:我就知道会是你。

    轰的一下。

    唐克斯感觉自己的脸颊,瞬间烫得能煎熟一个龙蛋。

    她那头原本是普通褐色的短发,不受控制地闪过一抹泡泡糖般的粉色,又被她慌忙用意念强行压了回去。

    她猛地低下头,移开目光,假装在检查自己的鞋带。

    该死的道格,背后肯定没有说我什么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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