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芳问于飞杨怎么会和于小燕分开自己跑到杭州来。这让她有点困惑。
于飞杨告诉她在他们也要离开新城的时候他无意碰到一个多年前仇家的心腹,然后他就带着那个
心腹来杭州找他的仇家。该隐瞒许文芳的他就暂时不告诉她了。
许文芳问:“那你找到你的仇家没有?”于飞杨摇摇头。这次既没有见到李旦母子又没有见到太
子让他心里很是遗憾。而现在自己的毒又不知何日能解,一种苦闷涌上心头。
“小燕是个好姑娘,只是她的江湖经验太少了。”许文芳说:“虽然风情这家伙是一个邋遢鬼,
又穷的要命,不过他是一个好人。把小燕托付给他照顾没什么问题。只是,”她有带着几分忧虑说:
“柳下霏这个人可不怎么样。我们在新城分的时候他把小燕拉在一边不知和小燕说了些什么。护送罗
克武的灵柩他又半道走了,我想他可能又回新城了去了。而你又走了,我看小燕要让他骗了。”
于飞杨听了也担忧起来。虽然他把于小燕托付给杜湘照顾,可是他就担心她和风情搞不好关系。
他能感觉到,小燕对风情并没有太多的好感。一个人对另一个没有什么好感,还谈什么融洽相处。
“对了。”许文芳问出了最让她难以理解怎么也想不通的一件事。“你怎么会闯‘清风帮’总舵
?你不会真傻了吧?”
于飞杨除了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和进清风帮是为找自己的妻儿,其余都告诉了许文芳。
他说:“那晚正好傲邪云不在我想把媚儿救出来,没想到惊动了‘清风帮’的人,我只能杀出去
了!”
“原来是这样。你也真是……”许文芳感触地说:“媚儿心甘情愿做傲邪云的女人,如果一个女
人死心蹋地要跟定一个男人,没有人能带走她。就算你强行带走她的人,而她的心你却永远带不回来
。带回一个没有心的人,何苦?那样她也苦。所以说,”她抬手把垂在眼前的一缕发捋在耳后。“你
答应陈老爷的事你也算办了,走不走是媚儿的事,你也不算失言,以后你可别在做这种危险的事了。
这次傲邪云和莫天云正巧都不在帮内才让你血洗了‘清风帮’后又全身而退,下次你再进去,恐怕是
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然后她又提醒于飞杨说:“我爹曾对我说过,观察这么多年莫天云在江湖上
的所作所为,这个人很可怕!你还以后还是少招惹他们。”
于飞杨说:“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
许文芳有点生气说:“我看你早昏了头不知自己做什么了。你这次血‘清风帮’总舵,你知不知
道以后你想在武林中立足有多难?为了他们帮的声誉,他们的人会一直像阴魂一样缠着你。”
于飞杨无所谓地说:“总有一天他们不会缠我的。”
这让许文芳有点满头雾水。“为什么?”
于飞扬的回答不光让她意外更让她惊怔。
“狗来咬你,你光躲是躲不开的。你把狗打死,它不就咬不到你了吗。”
他的语气很平淡。
许文芳的眼睛睁的老大。她看着于飞杨那神情就像在看一个说梦话的人。她竟上去用手摸了一下
于飞杨的额头,然后又摸了一下自己的,温度还没出错。
“你想把‘清风帮’给‘打死’?”
于飞杨不置可否地说:“一条恶狗咬的人多了迟早都会被打死。这有什么奇怪的。”
“可是这条‘狗’比老虎都历害。”她用一种特别表情看着他说:“总之有我在你身边我就不会
让你再乱来了。”
许文芳问于飞杨是怎么的毒,于飞杨就把救小绿然后在小绿家中毒的事给许文芳说了一下。
许文芳动容地说:“这个独孤媚也够可怕的。”
于飞杨深有感触地说:“是啊!我迟早要见一下此人山真面目。”
许文芳说:“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你身上的毒解了,不然你现在连我都打不过,还要去打‘狗’你
也不怕‘狗’把你活吃了!”
于飞杨也清楚现在功力尽失是他最大的麻烦。不恢复功力他只有挨打的份。要是恢复了功力,就
算他不出清风帮的地盘他们又岂奈他何。
许文芳窥出于飞杨的郁闷。“过两天风声弱了我们就离开,”她给他宽心说:“我爹认识一个很
厉害的用毒高手,也许他能解了你身上毒。”
于飞杨说:“像独孤媚这样的用毒高手,他下的毒别人想解谈何容易。”
许文芳听了也有些气馁。一次他爹和江湖上几个很有名望的朋友一起喝酒时说起过这个独孤媚。
当时她也在场。他们都说此人现在是江湖上最可怕的用毒高手。也是最为神秘的。直到现人们都不知
道此人到底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而在清风帮里也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此人的底细。
许文芳说:“独孤媚也太神秘了。我看是个不敢见人的胆小鬼!”
于飞杨说:“用毒的高手一般武功都不是太高。尤其像独孤媚这样的用毒高手。他要是不神秘早
就活不到今天了。”他又补充说:“越是神秘才越让人感到可怕。”
许文芳和于飞杨在山里呆了五天。这五天里许文芳悉心照顾于飞杨。虽然于飞杨用不着他照顾。
他能走能跑就是受了点小伤而已。从小让别人伺候习惯了的许文芳第一次有一种奇妙的体会。有时候
照顾一个人也是很幸福的事。当然前提是照顾谁。
于飞杨看出了许文芳对他特别的情义。他的确很是喜欢这个姑娘。她聪明可爱,尤其是她那笑,
那样的灿烂,当你阴悒的时候,这笑就那样神奇,如和煦的阳光能驱散你心的那片阴霾。但是他从心
里把她当晚辈当女儿那样看。再说他心只有一个李旦。所以对许文芳表现出来的热情他只能装聋作哑
。在她面前他尽量显出一个长辈的形象,以这种方式给她传达一种他难以用语言直白态度。
晚上他们住在一个山洞里。有一晚上于飞杨听到许文芳断断续续的梦话。“稻草人……不怕风吹
雨打……我要陪着你稻草人……”
于飞杨感到很奇怪。在新城的时候,他和许文芳喝酒,许文芳喝醉后嘴里就嘟哝过“稻草人”稻
草人是谁?尽让许文芳梦里都念道。那这个“稻草人”在许文芳的心里占据位置可想而知。他想问一
下许文芳,可他转念一想,也许这是她内心深处最为隐晦的秘密。他不该问,也没有权力问。
第六天许文芳决定下山一趟,她对于飞杨说:“现在外面的情况我们一点也不知道,我一直没回
去陈四和云二也会着急的,我要下山去打探一下。”
于飞杨现在也很想知道外面的情况。山无日月,也无任何消息。他心里也急。许文芳下山查探总
比他下去安全多了。他现在的伤也好了,精神也足了,而过了这么多天了清风帮对他的搜索应该没那
紧了。
他说:“你小心些。”
许文芳笑着说:“放心吧。现在清风帮的人绝对没想到是我救的你。我出去没什么事的。”
许文芳在午后回来了。她给于飞杨带回些好吃的,还带回一小坛好酒。这么多天没喝酒于飞杨真
馋酒了。当场就仰起脖喝掉半坛。然后抹着嘴直说“痛快!”
许文芳看了他那样就笑。
许文芳还给他买了新衣服新鞋包括内衣。
于飞杨问她:“你买这些做什么?我不是有穿的吗?”
许文芳说:“我也没说你光着身子啊。”说完这话她不好意思地伸了一下舌头,把脸拧过去,脸
儿在那刻羞成了三月的桃花。
许文芳对于飞杨说:“听云二哥说清风帮在城里搜索了两天,没有找到你后他们这两天开始在城
外各个村庄镇搜捕了。也怪了,好像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挖出来!”然后她带着几分怪怨说:“这次知
道‘清风帮’这只狗有多难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