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鸭陈顿了顿，指了指培养皿里的胚胎：“正是这种未知，才让我对生命演化产生了兴趣。可惜那些所谓的‘科学家’，只会拿着化石争论来争论去，却不敢像咱们这样，亲自到白垩纪寻找答案。”他说着，眼神又回到胚胎上，眼里闪过一丝狂热，“等咱们的基因试验成功了，不仅能搞清楚恐龙灭绝的原因，还能改造人类的基因，让人类适应任何时代，到时候，谁还会在乎那些没用的争论？”
李大堰看着陈厚岩的样子，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却没敢多说什么，他知道，陈厚岩一旦沉浸在试验里，就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实验室里只剩下培养箱运转的轻微声响，以及陈厚岩在记录本上写字的“沙沙”声，窗外的白垩纪夕阳正缓缓落下，将天空染成一片诡异的橘红色。残阳透过稀疏的古木枝叶，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李大堰蹲在一块嵌着疑似恐龙足迹的岩石旁，指尖轻轻摩挲着石面，半晌才直起身，眉宇间带着几分思索。
不知什么时候，陈厚岩也从实验室中走出了出来。他伸了一下疲惫的腰，看见李大雁正在那里发呆，就走过来问：“李兄在想什么呀？”
“我想，恐龙灭绝这事儿得从地球的根儿上找原因，是地质运动搅起了造山运动。”李大堰一脸的疑惑。
“为什么呢？”陈厚岩问。
“你想啊，原本平坦的地面，硬生生隆起一座座高山，挡住了气流，也改了水流的道儿。就像咱们这几天看到的，远处那几座火山隔三差五冒白烟，以前随处可见的沼泽，如今要么干得裂了缝，要么缩成了小水洼，空气也不像刚来时那么潮乎乎的暖，就是这些变化，才让环境跟以前不一样了。”李大堰的解释似乎充满了地质物理学的味道。
他话音刚落，肖彪就从一旁的树丛后走了出来，他正在帐篷外整理采集袋，手里还攥着半根刚折断的蕨类植物茎秆。听见他们说话，就放下手里的活儿，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凑过来道：“你的意思是，现在这光景就好比咱们那儿的‘冬天’，只是没那么冷，但一会儿干得嗓子眼发紧，一会儿又闷得喘不上气，恐龙那套呼吸系统哪扛得住？再加上植物跟着变少，它们那么大的个子，一天得吃多少东西？饿也得饿死，最后可不就走上绝路了？”他的话是从生存角度说的，
陈厚岩听两人讨论得热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开始“科普”起来：“你们这说法都太常规了！我之前在资料上看到过好几种猜想，有人说啊，是超新星爆发搞的鬼，那能量一冲过来，地球气候直接乱了套，温度先猛地蹿上去，把植物都烤蔫了，没等缓过来又骤降到零下，恐龙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还有更邪乎的，说恐龙是自己吃死的，那时候刚出现有花植物，好多都带毒素，恐龙又不知道挑拣，一口下去就是一大片，毒素积在身体里，最后全中毒没了。”
“可我怎么觉得不对啊？”黄皮康挠了挠头，指着周围茂密的蕨类和开着细碎小花的灌木说，“你们看这草木长得多旺盛，空气里还飘着水汽，比咱们生活的那个到处是高楼、冬天还得开暖气的年代，明显温暖湿润多了，不像是能把恐龙逼到绝路的样子啊？”
陈厚岩闻言，得意地扬起头，像是早就等着有人反驳，立刻抛出更离奇的观点：“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之前跟你们提过的那个说法才关键，恐龙灭绝，是因为它们自己‘作’的！”
大家听了都不敢相信。
陈厚岩开始夸夸其谈：“你想啊，那会儿恐龙到处都是，数量多到数都数不清，每天吃的植物能堆成山，再加上它们体型大，新陈代谢快，放的屁里全是甲烷之类的气体，这些气积在大气层里，把臭氧层都给破坏了！臭氧层一破，太阳的紫外线直接照进来，气候就开始闹灾，植物死的死、枯的枯，恐龙没东西吃，最后不就饿死了？”
这话一出口，围着的几人先是愣了愣，随后爆发出一阵哄笑，有人忍不住吐槽：“这简直是屁话！恐龙屁还能把臭氧层搞破？那咱们现在岂不是早被屁包围了？”
黄康笑得直不起腰，故意板起脸打趣：“就算你说得对，可咱们来这儿这么多天，走了那么多地方，也没闻到半点儿恐龙屁味儿啊！难不成它们的屁还能存几千年？”
一句话让众人笑得更欢，连远处正在收拾篝火堆的队员都被吸引过来，好奇地问发生了什么。就在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李大堰插嘴说：“要我说，你们说得都不对。”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大家纷纷问。
“要我说，是外星人把恐龙都杀了，因为他们觉得恐龙肉好吃，才把它们捉走吃了！”李大堰翻着他的突出眼球，煞有介事地说。
陈厚岩听说，收住笑容，语气认真了些：“大眼先生，瞎猜可不算数，要讲证据，你说有外星人，那外星人的飞船在哪儿？留下的痕迹又在哪儿？总不能凭想象吧？”
李大堰一听要“证据”，立刻来了精神，不屑一顾地说道：“证据？当然有！据我所知，有人在北极的冻土层里发现了恐龙骨骼化石，那些骨头的切口特别整齐，边缘还带着点熔化的痕迹，就像咱们现在用激光切割金属一样！不是外星人干的，谁能有这技术？”
这话听起来有模有样，加上大家对“激光切割”这种现代技术的熟悉，竟让在场的人都信了几分，纷纷点头琢磨：“这么说，还真有可能是外星人干的。”
与此同时，远在几公里之外的科考队主营地中，一群人也正围着临时搭建的木桌，热烈讨论着恐龙灭绝的话题。
队长包天喜坐在最中间，手里端着一杯刚煮好的热水，轻轻吹了吹热气开口：“我昨天整理资料的时候，看到一种挺特别的说法，说是受古气候和地质，地球化学因素的影响，大概在6500万年前的白垩纪末期，雄性恐龙突然出现了性功能障碍，下的蛋十有八九没受精，孵不出小恐龙，一代比一代少，最后才彻底灭绝了。”
“哥，你又不正经了！”包晓彤一听这话，立刻皱起眉头反驳，手里的笔还在笔记本上轻轻敲了敲，“恐龙灭绝这么严肃的事，怎么扯到性功能上了？这也太离谱了吧！”
一旁的青缘正低头擦拭采集到的化石标本，闻言忍不住笑了，放下手里的软布打圆场：“晓彤，这回你可真冤枉天喜哥了，这种说法还真不是瞎编的，在学术界还有不少人讨论呢。”
她顿了顿，组织了下语言解释道，“几十年前，有位研究恐龙蛋化石的资深研究员，在河南西峡的盆地里考察时，发现了大量的恐龙蛋化石，那些蛋保存得特别完好，有的蛋壳没破，甚至能透过蛋壳看到里面零星的小骨骼。他研究了很久，发现这些蛋都没有孵化过的痕迹，也就是说，它们从一开始就没变成小恐龙，就是因为没受精，所以才一个个埋在地下，最后变成了化石，他觉得，这就是恐龙灭绝的真正原因。”
马文庸坐在青缘旁边，推了推眼镜补充道：“不光是国内的研究员，国外也有类似的发现。我记得有个英国的化石商人，专门收藏中国的恐龙蛋化石，他从收购的70枚恐龙蛋里，只找到了一枚有胚胎的，其他全是空的或者没发育的。他后来还写了篇论文，说恐龙到了晚期，受精率低得吓人，根本没法维持种群，才一步步走向灭亡的。”
包天喜见有人支持自己的说法，更来了兴致，拿出专业的劲头认真分析：“我记得以前在地质大学上学时，老师还讲过一位科学家的研究，他专门分析了白垩纪晚期到早第三纪的地层，发现那时候的地层里经常出现膏盐层，就是含有石膏、岩盐这些矿物的岩层。他通过检测岩层里的化学成分，推断出当时的气候又干又热，土壤和水里的矿物质浓度特别高，这些因素加在一起，影响了恐龙的生殖系统，导致它们的生殖功能衰退，这才是灭绝的根本原因。”
“又来了……”陈苗苗坐在角落，小声嘟囔了一句，手里的针线还在缝补破损的帐篷布，显然对这个翻来覆去讨论的话题有些听腻了，“天天说恐龙灭绝，一会儿是气候，一会儿是外星人，现在又来个生殖功能，咱们能不能聊点别的啊？”她的抱怨没引起太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