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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8章 宁和帝的刀(一万)

    天空灰蒙蒙的,月光从天上降下来,仿佛冰冷刺骨的剑,刺进兽皮里,带来渗人的寒意。

    巴图一张脸还是阴沉如铁。

    这时候的女真蛮子尚处于蒙昧,未曾开化的时候,对于女子贞洁什么的便不是很看重,女人更像是一种资产,用来炫耀自身财富和权力,一些好看的女人被抢来抢去再正常不过。

    就像巴图那七十二个女人当中,便有不少是他动用武力抢来的。

    是以,巴图真正愤怒的并不是女人被抢了,而是女人全被抢了。

    七十二个。

    七十二个啊!!!

    每每想起这个数字,巴图都心如刀绞,完颜广智这混蛋,好歹也给他留下几个啊。

    最让巴图难以接受的是,他再怎么说也算是完颜广智的岳父吧……纳赫托娅都已经送入了王庭,连王妃的封号都有了,就差成婚圆房了,你完颜广智没守住,让宋言抢走了纳赫托娅,跟我巴图有什么关系?

    你惹不起宋言,便纵兵抢了岳父的女人?

    那好歹也算是你岳母吧?

    畜生啊!

    巴图心中愤愤不平的咒骂着。

    不过巴图也不是蠢货,他自然知道完颜广智这一段时间的举动有些反常,按说已经落雪,女真各大部落都要猫冬……所谓猫冬便是待在帐篷里,能不出去就尽量不出去,尽最大的可能降低粮食的消耗,好扛过冬天。

    放眼整个海西草原,冬天都算得上是相对平静的日子,便是有血海深仇那也要等到开春之后再说,毕竟在这漫天飞雪中行军,便是能出其不意能将仇人斩杀,自己这边怕是要平白多出不少不必要的折损。

    这基本算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可是现在这个规矩被完颜广智打破了。

    黑水部不是第一个被完颜广智趁大雪封山偷袭的部落,在黑水部之前还有好几个部落被完颜广智袭击,极烈汗被斩首,极烈汗之兄弟,儿子也尽皆被杀,女人女儿则是被赏赐给完颜广智麾下的将领。

    每一次偷袭,完颜广智都能俘获精壮男子,能生育的女子成千上万。

    勿吉部的势力,正在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膨胀着。

    巴图知道,完颜广智这个疯子,是想要趁着冬日完成女真的统一,他想要做国王,想要做皇帝。

    他是有些不甘心的。

    黑水部不管怎么说也是海西草原上的七大部落之一,纵然势力比不上勿吉部也差不了太多,想当初安车骨都能让完颜广智吃一个大亏,差点连他的性命都给葬送,若是正面厮杀,实力更为强大的黑水部定能同勿吉部杀一个有来有回。

    只可惜,现实的结局却是部落中的老弱尽皆被完颜广智屠杀,鲜血将积雪融化,又冻结成一块巨大的寒冰。

    妇女,女童,尽皆被掳掠。

    精壮的汉子,要么放下武器投降,要么就被斩首,从勿吉部包围中杀出的便只剩下身后这八千汉子。

    一方面,完颜广智有了援军。

    在完颜广智麾下的兵马当中巴图看到了匈奴人的身影。

    另一方面,则是手下大将的背叛。

    若非如此,黑水部决计不会败的如此之快,如此之惨。

    心中虽然悲愤,但现如今事已至此,便是愤怒也毫无用处,不如说能在匈奴和完颜广智的包围之下,还苟活一条性命已经是颇为不易,现如今摆在巴图面前的已经不是报仇,而是如何才能给自己和八千兄弟寻一条生路。

    重重吐了口气,巴图从腰间兽皮袋中取出一条冻得硬邦邦的肉干,用随身佩刀切下来一小块,塞进嘴巴里用力咀嚼着,视线则是望向南边的方向。

    两三百里之外,就是新后县,那是宁国燕王的地盘。

    而燕王,也是他的女婿。

    巴图无比庆幸,在知晓宋言将纳赫托娅抢走之后,没有直接同纳赫托娅断绝关系,相反在宁国皇帝为宋言和纳赫托娅赐婚之后,他还专门送上三千匹战马作为嫁妆,原本只是觉着有一个汉人女婿也不错,日后说不定还能透过这一层关系,从汉人那边交换一些重要的物资,诸如粮食之类,谁能想到现如今却成了唯一的活路。

    砰,砰,砰。

    便在这时,沉闷的马蹄声再一次响起。

    巴图倏地转身冲着后方看去,但见一名斥候正骑乘快马飞速赶来。

    他毕竟是一个强大部落的首领,最基本的军事素养还是有的,即便是在逃命的时候,该放出去的斥候还是不会落下。

    但见那斥候飞奔至巴图面前,闪身下马,单膝跪地,面露惊恐:“报,极烈汗,不好了,追兵来了,就在三十里地之外。”

    他奶奶的。

    巴图的面色倏地一下沉了下来,咒骂了一句。

    “所有人,上马。”巴图拉住缰绳,翻身便跨到了马背上。

    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但这身体素质显然还是极好的。

    一众女真蛮子面上也尽皆露出惊恐之色,不敢怠慢,虽身体疲惫到极致,但还是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不要回头,不要停留。”马背上,巴图近乎嘶吼一般的声音在雪原之上荡开:“奔跑吧,向南。”

    “那里是我女婿的地盘,我的女婿,便是曾经马踏勿吉部王庭的燕王,只要到了那里,我们就安全了。”

    巴图的声音就像是给所有疲惫的汉子全都打了一支鸡血,一个个原本晦暗的眼睛陡然爆开了一团希望的精光,精神为之一振,马鞭高高扬起,伴随着啪嚓的声响,八千女真铁骑再一次狂奔起来。

    马蹄之下,雪花纷飞。

    只是,这些战马终究已经长途奔袭几百里地,黑水部的汉子疲惫,可战马更是精疲力竭。

    奔跑的速度已不复往日,更有甚者,早已到了极限,两条前腿咔嚓一声跪在地上,人仰马翻,马口当中喷出白沫,显然没了活下去的可能。

    同黑水部这边截然不同的是,追杀的勿吉部和匈奴人骑兵,每个骑兵都配备了三匹战马,轮换之下战马的消耗要小上很多。三十公里的距离听起来似乎很远,可在这广邈雪原之上,没过多长时间便被逐渐拉近,耳朵中甚至已经能够听到身后传来的轰鸣之声。

    渐渐地,甚至还能听到张狂的吆喝和咆哮。

    “呜……”

    “呜……”

    “呜……”

    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伴随着模仿野兽的嘶吼,勿吉部和匈奴的精锐骑兵已然追到身后,但他们并未直接展开进攻,庞大的骑兵军团瞬间从中分开,化作两支队伍,迅速从左右侧翼包抄过来。

    当包围圈彻底封住的那一刻,巴图被迫勒马,瞪大的眼睛中满是不甘和憎恨,他知道生路在这一刻被斩断了。视线扫过四周,勿吉部和匈奴人的联军约摸在一万五左右,绞杀他这边八千精疲力尽的兄弟易如反掌,这下,当真是要完蛋了。

    他的心中满是不甘。

    明明再有一百多里地就能到达女婿的地盘。

    “巴图……”便在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男子,发出了阴翳翳的声音,一双仿佛毒蛇般的眼珠死死的盯着巴图:“你跑不掉的。”

    当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巴图乃至于身后八千兄弟眸子里仇恨的火焰也是空前旺盛。

    “伊列伊列……”

    巴图的口中缓缓吐出了一个略显奇怪的名字。

    就是这个人啊,巴图曾经最倚重的将军,统帅了黑水部将近三分之一的战兵,若不是伊列伊列忽然从身后捅了一刀,黑水部又何至于沦落到现在这般境地?

    “你,背叛了部落的荣耀。”沙哑着声音,巴图缓缓说道。

    伊列伊列却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哈哈大笑起来:“部落的荣耀?”

    “哦,我尊敬的极烈汗,我实在是想不到你居然如此愚昧……荣耀,那是什么?当性命都快要活不下去的时候,荣耀还有多少价值?”伊列伊列的眼睛缓缓瞪大,那张满是络腮胡子的脸透露出扭曲的癫狂:“我没有背叛部落,我只是在为部落寻找一条活路罢了。”

    “粮食!”

    “部落里的粮食根本不够部落成员的消耗。”

    “投靠尊敬的大极烈汗才是黑水部唯一的选择,大极烈汗会赐予我们粮食,会让黑水部有在寒冬中活下去的可能。”

    伊列伊列咆哮着,这是谎言,但看那种癫狂的模样,或许他已经将这种谎言当做了真相。

    巴图冷笑:“你所谓的活下去,便是让部落中两万老弱,尽皆被完颜广智屠杀吗?”

    嘎吱。

    巴图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将伊列伊列的自我催眠给戳破,让他不得不面对那肮脏的真相,他投降完颜广智从来都不是为了部落的延续,只是因为完颜广智允诺的高官厚禄。

    一时间,伊列伊列有种恼羞成怒的耻辱感,一张脸数次变幻,最终化作了阴郁的冷漠。然后,缓缓举起了右手中的弯刀:“杀光他……”

    “们!”

    轰隆隆隆!

    轰隆隆隆!

    们字还没有完全说出来,忽然间一阵沉闷的马蹄声便若隐若现从身后传来。

    这样的动静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无论是黑水部的残兵,还是勿吉部和匈奴人的铁骑,视线下意识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目光尽头,但见一股骑兵犹如一片乌云,铺天盖地般冲着这边席卷过来。

    虽然还有着很远的距离,可那股庞大浓郁的气势,却已经让人窒息。

    浓郁的黑。

    同洁白的雪原,形成异常明显的对比。

    马蹄声越来越响,脚下的土地都在微微颤动,甚至就连匈奴人在内,胯下的战马都在不安的躁动着,仿佛奔袭而来的是什么凶猛的蛮兽。

    包围圈隐隐有些骚动,纵然是女真和匈奴的蛮子,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泰然面对这般霸道绝伦的骑兵冲锋。

    “弓箭,准备~~”

    陡然间,伊列伊列凄声尖叫。

    除却一部分人防备着包围圈中的黑水残部,剩下众多骑兵尽皆取下背上长弓,骨箭已经搭在了弓弦之上。

    距离越来越近了。

    终于,已经有人能看清楚那漆黑乌云中打出来的一面旗帜。

    织锦明黄。

    四爪蛟龙。

    燕字王旗!

    这是,燕王麾下的军队。

    慢慢的,他们甚至已经能够看清楚对方身上漆黑的铠甲,能看到那厚重的头盔,亮银的面甲,还有那金属的战靴!

    更夸张的是,就连胯下的战马,都披挂着一层具装铠甲。

    这他妈也太奢侈了吧?

    什么时候中原生铁的产量已经到了能给战马披挂铠甲的地步了?

    重骑兵。

    这是重骑兵啊。

    速度虽然不算太快,可冲锋过来之时,就仿佛一座巍峨的大山不断逼近,难以形容的压力压在每个人的胸口。

    难以呼吸。

    就算是再张狂的蛮族战兵,也感受到了那种令人绝望的压迫感。

    “放。”

    终于,燕王的重骑兵已经进入到了长弓的射程范围之内,伊列伊列高举的战刀猛然落下。

    嗡。

    无数长弓同时松开弓弦,那一刹那,汇聚成一道沉闷的响声,箭矢如同一片飞蝗从地面窜起,猛然扑向对面的燕王铁骑。

    从半空中斜斜落下的箭支携带着巨大的动能,虽然是用白骨打磨成的箭头,但射穿人类的血肉之躯却也是半点问题都没有。

    可就在这一个,让人绝望的一幕出现了。

    密密麻麻的箭雨笼罩在具装骑兵的身上,然后便是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所有的箭支被尽数弹开,更有甚者骨头打磨成的箭头承受不住这种冲击,直接化作细碎的骨粉。

    而具装盔甲之上,只是留下了一个个浅浅的凹陷。

    甚至就连具装重骑兵冲锋的势头都没有半点减缓。

    沉重的铁甲汇聚在一处,宛如一道汹涌流淌的钢铁洪流,以横扫千军的狂暴姿态,狠狠的砸在了血肉之躯上。

    鲜血喷溅,支离破碎!

    ……

    与此同时。

    东陵城。

    这边没有下雪,也没有下雨,是个不错的天气,清晨的阳光刚刚驱散了秋日的浅雾,笼罩了偌大的皇宫。

    御书房中,宁和帝安静的坐着。

    御案上,摆满了数不清的奏章,都是批复过的,显然昨日晚上宁和帝应是没有合眼的。

    宁和帝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了。

    这一点,朝堂上的官员只要不是眼瞎都能看的出来。

    于朝官眼中,下一任皇帝自然是从洛天枢,洛天权两人之中挑选,而两位皇子在朝堂上又没有半点根基,现在去讨好绝对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两位皇子除了第一日在朝堂上露个面之外,便甚少出现在众人面前。

    有些时候,甚至会让人忘了两位王子已经回归的事情。

    都以为,洛天枢和洛天权应是在皇宫之中帮忙宁和帝处理一些政务,可现在看起来好像也并非如此,朝堂政务,包括中书省送上来的奏章,也全都是宁和帝亲自在处理。

    宁和帝轻轻闭着眼,但他并没有睡着。

    头,很疼。

    脸颊时不时便会轻轻抽搐。

    宁和帝在拼命的忍耐着,呼吸有些紊乱,直至这个时候,宁和帝大约终于能够明白宋言所说的脑子里长了个肉瘤是怎样的滋味,他感觉脑袋似是快要被什么东西撑破了一样闷疼着。

    但他是皇帝,不管脑袋里的疼痛究竟已经到了怎样的程度,他也不能丢了皇帝的威严和体面,似是之前那般以头撞墙的事情,是万万不能再出现的。

    最强效的止疼药芬*尼已经不多,他只能留在最关键的时候使用。

    耳边传来脚步声。

    宁和帝抿了抿唇,终于睁开了眼睛,入眼所见赫然是魏忠佝偻的身影,宁和帝稍稍咧了咧唇角:“那杨和信,来了吗?”

    魏忠看了看宁和帝,当瞧见宁和帝苍白的脸色,还有龟裂的嘴唇和疲惫的双眼的时候,魏忠眼神中闪过一丝凄然的心疼,但还是点了点头:“回陛下,已经到了皇城之外,正在等待陛下诏令。”

    “终于来啦。”宁和帝笑了笑。

    疲倦的眼神中居然稍稍流露出一些解脱的神色。

    自从杨家放出消息,杨和信将代表琅琊杨氏,入皇城向皇帝乞罪之后,宁和帝便一直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只是,杨和信的行程比他预料中的还要慢上很多。

    原本三五天的功夫就能到达,愣是被杨和信拖延了半个月。

    大概是杨家担心乞罪无用,所以一路上走走停停,拜访了好几个州府的刺史……刺史不是京官,虽然影响力比不得京城中的大员,但宁和帝想要伸手杀掉几百上千里之外的刺史,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也不知杨家给了这些刺史什么好处,总之,这些时日宁和帝收到了六本奏章,每一本都是在讲述宁国立国之时杨家所立下的功勋,杨和同有罪,但实在不适宜牵连整个杨家,并且表示为了请罪,杨家愿意献上一大笔银钱。

    这些刺史,暂时充当了杨家和宁和帝之间传声筒的作用。

    赔偿的银钱,从最初的百万两,到两百万两,五百万两,以至于现如今的白银千万。宁和帝的态度,也从最初的暴怒,到不屑,到心动却又拉不下脸面,再到后面,公然表示杨家已经将杨和同一脉逐出族谱,他其实并没有牵连琅琊杨氏的意思。

    是有点打脸。

    但,总是要为将来的事情做一些铺垫的。

    “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宁和帝吐了口气,再次问道。

    魏忠佝偻的身子微微一颤,但还是从袖口取出了一柄匕首,放在了御案之上。

    宁和帝便笑了,随意将匕首拿起,胡乱的刺了两下:“锋利否?”

    “朕,其实有点怕疼。”

    这话说起来有点丢人了,但却是实话。

    宁和帝打小就怕疼。

    魏忠勉强扯了扯嘴角:“自是锋利的。”

    “那就好,那就好。”宁和帝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便将匕首藏在了袖子里,然后长长的吐了口气,起了身:“走吧,想来朝堂上的那些人也都等的有些受不住了,倒是不好一直晾着他们。”

    用力晃了晃头,宁和帝冲着金殿的方向走去,当到达大殿的时候,百官早已在此等候。

    “启奏陛下,琅琊杨氏族长之亲弟杨和信,已到东陵,目前正在皇城之外跪候。”例行的礼节刚刚结束,便有一名礼部的官员上前说道:“如何处置此人,还请陛下示下。”

    “琅琊杨氏,于宁国之建立有大功劳。”宁和帝微微颔首:“的确是应该见一见的,他怎地不到皇宫,而是留在城外?”

    “回禀陛下,杨和信有言:杨和同党同伐异,祸乱朝堂,实乃杨家之耻,身为杨和同之弟,杨和信深感愧疚,没有陛下召见,他不敢踏足东陵,唯恐玷污了皇城。”

    “怎能如此,怎能如此……”宁和帝摇头叹息:“杨和同是杨和同,杨家是杨家,朕又岂是那般昏庸无能之帝王,怎会因杨和同一人牵连整个杨家?”

    “魏忠,你且去请杨和信入宫……罢了,准备金辂,朕还是亲自走一趟吧。”

    说着,宁和帝便起了身,主动冲着殿外走去。

    朝堂大臣面面相觑,好家伙,之前还一副准备将杨家赶尽杀绝的模样,这才几天啊,都准备金辂御辇亲自迎接了。

    这就是千万白银魅力吗?

    其实,这样是有些不合礼制的,皇帝出城亲迎官员这样的情况并不是没有,然多是用来迎接打了胜仗归来的将军。杨家虽然势大,但那杨和信终究只是一介白身,万万没有让陛下亲迎的道理。

    只是,宁和帝现在身体状况很糟糕,许是活不了多长时间,一个濒临死亡的帝王是很可怕的,朝堂上都是老狐狸,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触宁和帝的眉头,否则一个不慎暴怒的宁和帝直接将自己的脑袋给砍了,那就太冤枉了。

    相视一眼,一个个便跟在了宁和帝的身后,谁也没有注意到,走在最前面的宁和帝悄无声息的捏了捏袖口。

    阳光照在脸上,那是灿烂,又透着解脱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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