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身材瘦削到有些怪异的男人,本就是在玉楼罗宗修炼某种独门邪功,这门邪法修行条件苛刻,而且有严重的后遗症,但偏偏威力巨大,一般的四境武者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他手中的封魂罐内,已经埋葬着好几名四境修行者临死前的怨气。
这些人都是被他亲手杀死的,他记得很清楚,还能回味出这些人临死前的神情与恐惧。
他的修行不但炼己,也炼手中的这个封魂罐子,这是他花费了十几年才养出来的顶级封魂罐,宗门里除了他们这一脉的那名长老以外,没有人比他更厉害。
然而这蕴养了十几年的封魂罐,今日却在闻潮生的手上吃了瘪。
对方三两下便险些将他的封魂罐直接摧毁,这叫他如何能不心惊,如何能不害怕?
掌心处托着裂纹遍布的封魂罐,他已经萌生了退意。
先前来通风报信的人讲,闻潮生那儿共有三名四境的武者,闻潮生一人已经恐怖至此,假如另外两人也跟他一样,那岂不是……
念头刚至,他的背后便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虽然此行他们带来的人也不少,此次下山负责搜寻合适女子的五名四境宗门核心弟子都已随他前来,但他感觉,光凭着他们想要拿下眼前的几人,恐怕有些难。
纵然能够拿下,只怕也代价昂贵。
在他心思摇摆不定的时刻,闻潮生从客栈中走了出来,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双手负于身前,看着他们道:
“我叫闻潮生,齐国人,这次就是奔着玉楼罗来的,以防你们待会儿不知道自己是被谁所杀,提前告知与你们,让你们死个明白。”
客栈中,阿水双手抱着酒坛仰头猛灌,将酒坛中最后一口酒喝完,然后起身,提刀朝着门口一瘸一拐地走去。
“杀人去了。”
她口鼻之间喷吐着带着浓郁酒气的杀气,一步迈出了客栈的大门,然后走到了闻潮生的旁边。
“我就不客气了。”
她没有多余的话,与闻潮生的唠叨全不相同,她一个踏步,身形便闪入了面前的人群中。
手起刀落,便有人头翻飞。
“混账!”
先前托着封魂罐的那名领头见阿水竟然主动对着他们大开杀戒,心头骇然的同时,又滋生了难以言喻的愤怒。
这里可是他们玉楼罗的地盘,岂能任人欺侮至此?
“杀!”
见了血,没了命,也就红了眼。
随着他下达了命令之后,带来的近百余名弟子便愤怒地朝着阿水杀去,这些人的武功不尽相同,有类似封魂罐一样的邪功,也有一些刚猛霸道的武学心法,这些年玉楼罗作威作福,吞并了周遭大大小小的宗门,也没有浪费这些宗门的底蕴,将它们全都收纳为了己用。
可惜的是,在绝对的数值差距面前,千奇百怪的机制会显得非常可笑。
不过几个呼吸,阿水的周围就已经躺下了十几具尸体。
她地生猛让周围的那些弟子眼皮乱跳,有了上一次在塞外商道的遭遇,阿水这次显得谨慎了很多,尽可能地避开了飞溅出来的血花。
这头想要洗澡,是件麻烦事。
“找死!”
见到阿水手中扬起的柴刀又将一人直接当场劈成两半之后,一名四境的玉楼罗核心弟子终于忍耐不住了,他双手掀开了自己的袍子,从左右两边抽出了两柄闪着寒光的斩骨刀。
这种刀一般是厨子才会使用,然而好巧不巧的是,他的师父以前就是一名厨子。
四十三岁以前,那厨子一直在塞外一家凶名昭著的客栈中帮人做饭,而到了四十三岁之后,他却突然从那家客栈离开了,加入了玉楼罗宗门,于在七年前逝世。
此人武功造化,逝世之前,距离五境天人只差临门一脚,明明已经摸到门槛,却因寿数将至,气血枯败而无法迈出最关键的一步,最后抱憾而终。
而他凝聚一生心血传下的这门刀法「斩骨」俨然已经成为了宗门中最凶狠的刀法之一。
“尔墩小心,那个女人的武功路数很怪。”
带着封魂罐的那名首领提醒手握双刀的男人,后者已经见到阿水的不凡,自然不敢托大,双刀挥舞起来,交织成为密不透风的寒影,这刀法看似毫无章法,出劲古怪,但其中似乎暗藏自平凡中窥见的真谛,紊乱的背后有一套独特的运转规律,与阿水交锋的第一时间,竟然出现了清脆的叠鸣。
叮!
这金铁交击的声音震得人心神昏聩,周围距离最近的玉楼罗普通弟子口鼻溢血,双眼泛白。
“唔……”
尔墩倒退数步,满面惊骇。
他的右手虎口处出现剧痛,虽然尚未裂开,可已经受创。
这一击,他从阿水那里感受到了无法阻挡的力量。
方才交击之前,他便已经察觉不对,阿水的刀好似永远都要比他快上半分,于是他中途忽然变招,转攻为守,堪堪挡住了阿水这一刀,可他即便中途已经卸力,却依旧险些被这一刀废掉一条手。
另一边的闻潮生饶有兴趣地看着尔墩。
普通的敌人跟阿水之间是没有交手的,能让自己的刀兵与阿水手中的柴刀交击,便证明了他有与阿水过招的资格。
“好刀法。”
阿水挑眉赞叹。
她知道尔墩乃是四境,不想与之缠斗,方才那一刀,她用了七分力,居然没能伤到对方。
“来个人帮忙,别看着!”
“这女人很强!”
尔墩对着自己的同伴沉声一喝,再度摆开架势,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凝视着阿水!
又有两名四境站了过来,客栈内,吉斯希面容之间有些焦虑,似乎在担心阿水那边。
“阿水,都杀了,我留他问个话就行。”
闻潮生开口,剑指竖于胸前。
身侧,无数剑影出现,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
PS:装修那边儿又出幺蛾子了,请个假,明下午补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