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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0章 败闻(一)

    …

    尔墩面色凝重,在方才与阿水短暂的交手过程中,他未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任何江湖路数,只是直观地觉得阿水挥出的每一刀都藏着让人绝望的速度与力量。

    更让他觉得诡异的是,阿水挥出的刀在他的眼中并不快。

    过往的十几年里,他鏖战过数位同境的高手,其中不乏有刀剑大家,这些人手中的刀兵属实是快到令人发指, 一些他不但看不清,甚至连长年累月锻炼出来的敏锐感知也无法识别。

    但这些人带给他的压力都远远没有阿水大。

    阿水的刀他能感知到,能看见,但却有一种挡不住的恐惧。

    玉楼罗本来就是以杀伐而闻名四方的宗门,能在里面折腾出名堂的人,没有一个弱者与怯战之人。

    尔墩刚与阿水一交手,即刻便叫来了同伴助阵,其余人心中凛冽,自是不敢丝毫大意。

    此刻,闻潮生用剑影封住了那名端着封魂罐的首领,不让他逃走,阿水则彻底放开了手脚,冲着三名四境杀去。

    刀锋挥出了从战场之上带来的风声,这一次,三人眼中的刀不再是慢刀,他们几乎看不清阿水手中锋刃的轨迹,一场理应精彩的对抗最终却变成了压制。

    咯!

    浑身七百一十七窍的潜力岂是常人能够抵挡,那看似瘦削的身躯下隐藏着排山倒海一般的力量,一刀便直接斩碎了尔墩迎上的那柄由玄铁所铸的斩骨刀!

    颤鸣的刀刃碎片翻飞,划过了其中一人的面庞,险些直接将他的眼睛切开,毫厘之距,他虽躲开,却不是因为他的速度与反应够快,而是他的运气够好。

    丹海神力浩浩奔涌,宛如长江一般,每每涌过阿水身躯的一个穴窍,就会获得新的力量,她一刀斩碎了尔墩的斩骨刃,第二刀便直接划开了尔顿身旁那边使用双刺的男人胸膛,好在石油胸骨的抵挡,没叫他的心脏被直接切开,那人强忍着剧痛匆忙倒退,还未稳住伤势,便看见尔墩也狼狈退回。

    他们一撤,第三者就没有这般好运了。

    他像是一名孤高桀骜的勇士,单手持剑,背对众人,独自面对阿水这山呼海啸般的震怒。

    阿水的丹海之力混杂着逍遥游的力量一同在经脉中疯狂奔涌,是诸多武者从未见到过的浑厚深沉,一股又一股的力量冲入穴窍之后激昂且兴奋地颤抖,阿水抬手一刀劈下,那人便见到了四境极尽。

    与闻潮生走了一条独辟蹊径的路子、找到提前使用五境的力量不同,阿水是属于将前四境这世间大流修行的法门走到了极致,浑身七百二十窍尽开之后的确有着超越凡人所能拥有的力量极限,如今虽然有三窍被道蕴伤钳制住,可她的强大依旧不是寻常四境能够抵御的。

    刀刃斩断兵器,划开皮肉,割开筋骨。

    他的命随着鲜血的喷涌彻底消散。

    “永康!”

    立于尔墩身畔的那人似乎与被阿水一刀斩杀的这名四境有些交情,歇斯底里地叫出声来,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

    与此同时,闻潮生那头也动了。

    他没有给敌人留下任何机会,在过去的几个月里,闻潮生几乎每一次面对的敌人都极其强大,倘若他给任何一人留下了机会,他就没法活到现在。

    这是个好习惯。

    所以,当漫天剑影交织的那一刻,独属于死亡的盛宴开始引吭高歌,二人联手,只用了极短的时间便将在场玉楼罗宗门弟子几乎屠杀了干净,当闻潮生单手掐住那名首领身旁最后一名四境的脖颈,并看着他眼中的神光逐渐消散时,那人问了他一句话:

    “为什么?”

    闻潮生仔细听了听,却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咔嚓。

    他手上轻轻用力,那人的脖颈便被闻潮生扭断,歪折成为了一个诡异的角度。

    最终,闻潮生与阿水站在了那名带队前来的首领面前,阿水皱着眉,非常厌弃地瞥了此人一眼,接着甩了甩刀上的血渍,转身朝着客栈里走去。

    “老板,还有酒吗?”

    阿水开口,那掌柜的给吓傻了,忙不迭点头:

    “有有有!”

    “姑娘……女侠稍等,这,这就给您上酒。”

    闻潮生与那名玉楼罗的首领面对面相视,他仍旧将自己的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就如同刚开始他出客栈时的那样。

    闻潮生面带微笑问了他的名字。

    短短的时间里,他们的情势似乎完全对换了,以至于抱着封魂罐的这人还没有完全适应,他宽大的袍子可以遮掩住他颤抖的身体,却难掩眼中的恐惧,纵然他很想表现得有骨气一些,可这满地的碎尸与腥臭难闻的血气却无时无刻不再刺激着他的神经。

    凶残嗜血成性的人不代表就不怕死。

    事实上,往往那些可以毫无心理压力对别人挥下屠刀的人,在自己面对即将挥落的屠刀时,同样也会恐惧。

    不是每一个猎人都做好了成为猎物的准备。

    “我叫……孟樊广。”

    他还是回答了闻潮生的话。

    因为在他犹豫的那个瞬间,孟樊广见到了闻潮生眼底的杀意。

    显然,对方的耐性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

    “孟樊广……怎么听着这么像齐国人的名字?”

    “见你的样子应该在玉楼罗里有些地位,我问你几个事。”

    孟樊广要比闻潮生高出半个头,但在气势上,他如今连闻潮生的一成都没有,明明就站在闻潮生的对面,却活脱脱像一个阶下囚。

    “什么事?”

    闻潮生道:

    “第一,方才你说,我这个齐国人马上就要无家可归了,什么意思?”

    孟樊广闻言,有些诧异地看了闻潮生一眼:

    “你……不知道?”

    对方明明是个齐国人,按理说对于齐国的事情应该比他了解的要多才对。

    闻潮生见到孟樊广的讶异,眉头渐渐一皱。

    PS:还有两更晚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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