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凯走在最后,听到有人栽倒的动静,往后看了眼。
见是穆宴受不住刺激,一头栽在地上,冷嗤了声,决定放任不管。
反正有穆大帅的两位副官留守在病房门口,不会见死不救。
穆宴只是晕厥,再吐几口血而已,又死不了。
既然接受不了梁岁岁另嫁他人,为什么当初要寻求新鲜感和刺激,背着她跟梁曼如苟且乱搞?
简直脑子有病。
对这种得到时不珍惜,失去后又懊悔万分的人渣,凌凯丝毫不同情。
总之两个字,活该!
凌凯快步往前,只见穆司野那个蔫坏的家伙,把怀里的人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抱进汽车后座里。
又凑上去跟梁岁岁说了什么,身子才探出汽车,迈步朝附近的商店走去。
凌凯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看着他后脖颈遮不住的明显抓痕,心里忍不住泛了点酸味。
“梁大小姐受伤刚愈你都不放过,禽兽啊。”
穆司野斜睨了眼,夺走他指间那根的雪茄,凑到鼻尖吸了吸,却没有点燃。
他一直都牢记,梁岁岁闻不得抽雪茄的味道。
突然有点犯瘾了,他就闻闻味道。
凌凯笑着揶揄:“点上抽啊,事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
穆司野懒懒散散地瞥了眼他,似笑非笑的:“岁岁以一己之力,消灭城郊小面积爆发的瘟疫,这段日子,你那边造势的怎么样?”
谈起正事,凌凯收敛戏谑的笑容,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道:“已经渲染的差不多,所有功劳都记在梁大小姐和你的头上。”
“我估摸着,穆大帅对瘟疫彻底消灭这件事,非常满意,你的职位肯定又要上升。”
说到这,凌凯不由得感慨:“阿野,自从你迎娶了梁大小姐进门,好事接二连三的,恭喜你,她是真的能旺夫啊。”
穆司野懒洋洋掀起眼皮,说道:“老子爱的 ,在意的,是她这个人本身,并没有图其他的。”
凌凯酸溜溜啧了声:“你就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两人闲聊着,踏进货物摆放整齐的商店里。
穆司野绕了几圈,最后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挑选了几大包“高泰丝”月经棉带。
凌凯瞳孔几乎震裂:“你绕来绕去,就为了给她买这玩意?”
穆司野没在意地“嗯”了声。
凌凯虎躯一震:“老子这回,连蛋蛋都服你了。”
时下虽然西学东渐,风气比前朝开放不少,但很多男人骨子里,还是认为女人每个月使用的东西,不洁,晦气。
没想到,穆司野居然为梁岁岁做到这种地步。
凌凯忍不住草了句,叹为观止:“吃到肉的人,他妈就是不一样哈,无节操,无下限,你就差端洗脚水给梁大小姐洗脚了。”
穆司野勾唇,懒洋洋笑了:“你妒忌的样子,真难看。”
凌凯“……”
只有他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气得转头走掉。
一刻钟后,穆司野跨上车,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梁岁岁。
梁岁岁微微尴尬,心底却暖融融,道了声谢,就让他下车,并关闭车门,然后她撕开包装盒,取出一贴所需要的东西,窸窸窣窣地给自己垫上。
安置妥当后,伸手敲了敲两下车门,示意他进来。
穆司野没有进后座,而是拉开车门跨上驾驶位,把小马赶到另一辆汽车内。
扭过头,朝梁岁岁痞坏地挑眉:“坐稳了,老公马上要开车,前面有段路面凹凸不平,坐在车内,就像你刚才骑在我身上一样,摇摆震荡。”
梁岁岁刷地转过身,目光看向窗外,白皙的脸庞,瞬间嫣红如榴花。
回到穆司野的院子,穆司晴鬼鬼祟祟闻到味儿冲到她面前。
上看下看,左右打量。
“岁岁,听说你治理瘟疫时,突然晕厥过去,差点没把我吓死。”
“后来穆辞打来电话,又说你醒了,谢天谢地谢祖宗,菩萨保佑。”
“可你这会儿,好奇怪,你这到处都是浅红深红的,像是被我阿哥狠狠滋润过哎……”穆司晴歪着头,坏笑地盯着她。
梁岁岁脸庞嫣然,使劲推她:“我要去洗澡,你哪凉快哪待着去。”
“急了急了,你急了。”
穆司晴笑嘻嘻,很笃定:“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以我多年的经验来分析来看,你跟我阿哥肯定发生了什么。”
“看来,不久后,我就有小侄子或者小侄女玩一玩。”
越扯越离谱。
梁岁岁索性不理她,埋头往前冲。
慢条斯理走在后面的男人,却听得心花怒放,朝穆司晴懒洋洋道:“城西的那家吉祥银楼,给你了。”
穆司晴兴奋,尖叫,原地转圈:“感谢阿哥,感谢小嫂子,感谢未来的小侄子小侄女,老娘要发财了,哈哈哈。”
相比院子里的和谐快乐,法国医院的豪华病房内,却气压低沉,空气憋闷得令人窒息。
穆夫人望着昏迷中的穆宴,面色狰狞,几乎把银牙咬碎。
“我早就预料到,梁岁岁那个贱人,就是个祸害,阿宴迟早死在她手里。”
梁曼如小脸阴沉,手里的帕子快要绞断。
怎么也没料到,梁岁岁传染到瘟疫病毒,居然很快就没事了。
还在封闭的病房内,不知廉耻地跟穆司野办起那种事……
结果把穆宴气到吐血,人到现在还没有清醒。
“夫人,阿宴爱干净,醒了以后肯定受不了一身狼狈,我去给他买套换洗的衣服。”
穆夫人摆摆手:“去吧。”
事到如今,她也瞧明白了,梁曼如虽然千般算计野心大,但对于阿宴,却是一腔的真心实意。
只要真心对待她的阿宴,有股子强烈的野心,倒也不是坏事。
梁曼如得到穆夫人的同意,拎着手提包立马走人。
噔噔噔下楼,离开医院。
她走的急,魂不守舍,不知道身后有人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