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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泠,勿念1

    除夕夜。

    客厅里的圆桌早就摆得满满当当。

    孔彦霖从老家带过来的腊肉此刻蒸得香气直往鼻子里钻。

    秦伟峰顺道买来的帝王蟹此刻拆拆解的整整齐齐,雪白的蟹肉放在青瓷盘里,旁边摆着一小碟姜汁醋。

    江荣轩拎来的老字号酱肘子被切得薄如蝉翼...

    江逸尘系着围裙在厨房和客厅间来回穿梭,手里端着最后一道清蒸鲈鱼:“来来来,最后一道菜,年年有余!”

    秦泠抱着思秦坐在座位上,念念被孔彦霖放在膝头,小家伙正揪着外公的衣袖玩,惹得老人笑得拐杖都直晃:“我们念念这力气,以后学武肯定厉害!”

    江逸尘听见这话往那边瞄了一眼,这外公说挺对的...

    念念这样儿的,以后说不好还真会成长和她妈妈一样的狠人...

    “外公您可别纵容她,”秦泠笑着拍开女儿的小手,“再揪下去,外公的衣服都要被揪坏了。”

    “这哪儿揪的坏啊。”孔彦霖笑道。

    江荣轩坐在一旁,看着热闹的客厅,感慨道:“往年,大多时候都是我一个人守岁,今年倒好,添了两口人,这桌子都快坐不下了。”

    “爸,你这话就不对了,”江逸尘挨着他坐下,给老人杯里添了点酒,“明年咱们换张大桌子,争取再添个热闹。”

    “江逸尘!”秦泠瞪他一眼,怀里的思秦像是听懂了,跟着“咿呀”叫了一声,逗得满屋子人都笑。

    “开玩笑开玩笑,”江逸尘道,“以后应该没有三胎了。”

    秦伟峰点了点头,认同道:“现在确实小泠年纪也大了...”

    “哎,爸...”秦泠有些不舒服。

    自己这才三十二吧,怎么就年纪大了?

    呃...

    好像确实也有点大了...

    “真好啊。”孔彦霖看着眼前这一幕,“要是你外婆还在就好了。”

    “外公,快过年了,开心点。”秦泠伸手替老人理了理被念念揪皱的袖口,“外婆在天上看着呢,瞧见咱们这么热闹,肯定比谁都高兴。”

    孔彦霖点点头,用拐杖轻轻敲了敲地面,露出几分释然的笑容:“我也快走啰,已经见到了你和小江的婚礼,还等到了重孙辈念念和思秦的出生,我呀,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外公!”秦泠的声音陡然发紧,伸手攥住老人枯瘦的手腕,指腹能摸到他皮下突出的骨节,“你这是在说什么呢!你还得看着念念和思秦长牙,学走路,等着他俩围着你叫外公,你还可以教他们学拳呢!这怎么就说丧气话了!”

    孔彦霖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一朵花,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傻孩子,人哪儿能一直贪心占着日子不走?我走了,就可以去找你外婆,跟她说说咱们家现在多热闹,让她也高兴高兴。”

    江逸尘赶紧给老人杯里添满茶水,声音带着点刻意的轻快:“外公,你可别这么说,你这身子骨硬朗着,我还得早起和你一起打太极拳呢!”

    孔彦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哎,你这倒什么茶水啊,倒酒来!”

    “外公...”

    “咋了?这都快过年了,还不让我喝两杯?”

    “......”江逸尘朝秦泠那边看了一眼,两人对了个眼色后,他才起身给孔彦霖重新拿了个酒杯倒酒。

    孔彦霖再次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淌,他自己没察觉,秦泠连忙抽了纸巾替他擦干净。

    老人看着她,忽然叹了口气:“小泠打小就懂事,像你外婆,就是性子太犟,受了委屈也不肯说。”

    他转向江逸尘,眼神忽然变得郑重,“小江,我这孙女,就交给你了,你得好好待她,不能让她受气。”

    “外公,你这说什么呢,她现在是我老婆啊,我怎么会让她受气呢!”

    江逸尘听见这语气有些不妙,这咋和交代后事一样?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孔彦霖端起酒杯,意思不言而喻。

    江逸尘见状,挺直腰板,和对方碰了杯:“外公放心,这辈子,他们娘仨,我都会护得好好的。”

    “好,好。”孔彦霖连说两个好字,随即转头看向秦伟峰,“那件事过去这么多年,我至今也没法原谅你,小泠妈妈你没护住,但现在他们一家人,你可得和我护住了,不然...”

    孔彦霖的话顿在半空,拐杖在地板上重重一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干嘛呀这是,”秦泠起身道,“外公,净说些有的没的。”

    “吃饭吃饭。”江逸尘打起了圆场。

    这段年夜饭前半段吃的有些压抑,后半段还好,在念念和思秦的帮助下,欢声笑语一片。

    最后,秦泠送着秦伟峰和孔彦霖上了车。

    江逸尘把最后一个保温桶塞进江荣轩手里,里面是打包的腊肉和没吃完的鲈鱼,“爸,路上慢点,到家给我发个信息。”

    江荣轩点了点头,视线在江逸尘脸上落了落,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小泠外公...”

    “没事的,估计是喝多了吧,哈哈哈...”江逸尘开玩笑道。

    “行,那你明天早点带着孩子过来拜年,我给他们准备个大红包!”江荣轩叮嘱道。

    “好的...”江逸尘应着,看着车尾灯消失在巷口,才转身关上门。

    ......

    【送子观音赐祥瑞,麒麟贵子耀门庭,横批:观音赐福】

    望着卧室门前的春联。

    江逸尘先是虔诚的拜了拜,随即才上手把它给取了下来。

    去年春联贴了三幅,两幅都是求子的。

    还真有点用。

    “别拜了,赶紧出来贴,贴完我又该去给宝宝们擦身子了。”秦泠催促道。

    “来了来了。”

    江逸尘把取下来的旧春联卷成一团塞进客厅抽屉里。

    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大门前。

    今年家里的春联是秦大教授亲手书写的。

    【双璧承欢家有庆,一堂和乐福无边,横批是:岁月长安】

    红宣纸上墨字都还没干,带着润气。

    江逸尘意有所指道:“今天外公他...”

    “人老了,就爱想些从前的事情,尤其过年,总容易触景生情,而且外婆也是在过年那段时间走的...”秦泠语气轻松道,“等明天我们再带孩子去看看他,有念念和思秦在,他准能乐开花。”

    虽然说的轻松,但江逸尘知道秦泠此刻心里或许并不平静,想了想,他便开玩笑道:“咱秦大教授这字,简直堪比书法大师,等孩子们长大了,高低得让你给他们开个书法班。”

    他一边说,一边踩着板凳把春联往门上贴。

    “行啊,到时候你也来学学。”秦泠道。

    “我就算了,”江逸尘道,“我现在字写的都还不错...”

    秦泠笑了笑,没再多言。

    贴完春联回到客厅。

    电视机上正播放着今年的春晚。

    每年的春晚好像都是那么回事,唱歌跳舞小品表演魔术...最后再来一首大合唱。

    江逸尘看了一会儿就兴致缺缺的拿起手机刷了起来。

    “思秦乖...”

    秦泠正轻轻拍着怀里的思秦,小家伙刚才被电视里突然响起的锣鼓声惊了一下,小嘴抿着,哼唧哼唧的又要哭,她把儿子往怀里紧了紧,“不怕不怕,是叔叔阿姨在唱歌呢?”

    江逸尘听见动静,从手机屏幕上挪开眼,瞧见这一幕感慨万千,谁能想到当初那高冷到不行的秦大教授,此刻正一脸温柔的哄孩子,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

    江逸尘放下手机走过去,坐在秦泠身边,指尖轻轻碰了碰思秦的笑脸:“咋动不动就哭啊,乖儿子,爷们一点...”

    说完,他抬头十分困惑的看向秦泠:“你说他这是随了谁啊?简直就是小哭包。”

    “还能随谁?”秦泠瞥了他一眼,语气却没什么力道,“忘了当初是谁看个恐怖电影都得抓着我的手不放?还有逛个鬼屋也是怕的不行...”

    “这不一样吧...”江逸尘道。

    “有什么不一样的?行了,赶紧刷你手机去,别耽误我哄孩子。”秦泠道。

    “别赶我啊,”江逸尘非但没走,反而往她身边凑了凑,胳膊肘悄悄搭上沙发靠背,“我这不是想跟我儿子培养感情嘛。”

    他伸出手,又小心翼翼的戳了戳思秦的小脸...

    秦泠没好气的拍开他的手:“还戳!再戳真就哭了!”

    话音刚落,一阵哇哇哇的哭声响起...

    “你看吧!”秦泠道。

    “欸,这可不能怪我啊,”江逸尘一脸无辜,“我刚戳他的时候他都还没哭呢,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声音太大,然后给他吓到了?”

    “江逸尘...”秦泠微微一笑。

    江逸尘顿感生死难料,身子立马弹起,“那啥,你先哄他吧,我去抱念念...”

    话音未落,他就抱着念念光速坐到了沙发的另一边,还特意往沙发角落挪了又挪,中间隔着一大段距离冲秦泠陪笑:“哎,你看咱闺女多乖,安安静静的...”

    怀里的念念似乎听懂了,小嘴一咧,小手在半空中抓了抓。

    秦泠抱着哭得正凶的思秦,倒是没心思继续和江逸尘吵吵闹闹。

    她先是柔声安慰了一会儿,接着又拿起小拨浪鼓,小铃铛等一系列玩具,但都没用,直到一个毛茸茸的身影来到面前...

    江逸尘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半开玩笑道:“欸,老婆,要不你干脆把孩子交给大白带算了,我现在倒是发现了,思秦好像特别喜欢它,每次哭正凶的时候,一看见它,立马就不哭了...”

    大白已经摇着尾巴凑到秦泠脚边,毛茸茸的脑袋轻轻蹭着她的裤腿。

    它一出现,思秦德哭声果然像被按了暂停键。

    “你先闭嘴...”秦泠侧头对江逸尘说道。

    随后她才用手揉了揉大白的脑袋。

    大白尾巴摇得更欢,还故意原地打了个滚,露出雪白的肚皮。

    思秦看得眼睛都直了,小手从秦泠怀里伸出来,想去够大白的耳朵,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哪还有刚才哭天抢地的模样。

    江逸尘抱着念念凑了过来,啧啧称奇:“我算是看明白了,咱儿子这是属狗的,跟大白投缘。”

    他把念念往秦泠身边放了放,“要不咱再生个老三,取名叫江大白?”

    秦泠一听这话顿时就抬手揪住了他的腰子,然后微微一用力。

    “哎哎哎,错错,我开玩笑的,老婆大人。”江逸尘求饶道。

    “停,你看,思秦...”他连忙朝下比划道。

    大白把脑袋趴在思琴旁边,那小手手正在揪它的毛。

    大白似乎还知道自己立了功,乖乖趴在秦泠脚边,任由思秦揪它的毛,只是偶尔甩甩尾巴,逗得小家伙笑得更欢。

    秦泠这才松了手,低头一看,思秦脸上挂着泪珠却笑得咯咯响,那模样又可怜又可爱。

    “你看你,还不如条狗懂事。”秦泠睨了江逸尘一眼,语气里却没了火气。

    她伸手把思秦的小手从大白毛里解救出来,免得他揪得太用力,“跟你爸一个样,净会欺负老实人。”

    江逸尘揉着腰嘿嘿笑,把念念往秦泠怀里塞了塞:“念念,你看弟弟玩得多开心,你要不要也摸摸大狗狗?”

    念念被放在秦泠另一边怀里,小脑袋转来转去,眼睛直勾勾盯着大白的尾巴,小手也跟着挥了挥,像是想加入这场“薅毛”大战。

    咚咚咚---

    窗外突然放起了五彩斑斓的烟花,短暂的光亮把客厅映出各种颜色。

    思秦和念念都像是被吸引到了,一眼不眨的盯着窗外,刚才揪大白毛的劲头此刻全转移到了看烟花上。

    电视里的主持人开始倒计时,声音里满是雀跃:“十,九,八...”

    江逸尘也跟着数,还拉着秦泠的手一起:“三、二、一!”

    零点的钟声敲响时,窗外的烟花达到了最盛,一朵接一朵,夜空都短暂的像白昼。

    江逸尘低头,在在秦泠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新年快乐啊,老婆大人。”

    秦泠笑了笑:“新年快乐,老公。”

    江逸尘又题都亲了亲两个孩子的小脸:“祝新的一年,咱一家四口,还有大白小白,都平平安安,乐乐呵呵。”

    “还有,”秦泠补充道:某些人少开点不着边际的玩笑,比如再生个江大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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