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嘉柠喂上最后一颗葡萄，站起身。
“我先去洗个碗，回来再听你讲。”
周樾一腔热情被堵在嘴边，听着洗手间里的水声，心念百转，忽然想要换个策略。
他想看看自家媳妇惊慌失措的样子。
有点作死的节奏，可先强烈刺激再进入正题，说不定效果会更好。
凤嘉柠回来把饭盒放好，收拾好桌子，才在椅子上坐下来。
“好了，收拾好了。周樾，你想说什么？”
周樾看着凤嘉柠，清了清嗓子。
“嘉柠，我一会儿说出的话，你只需要回答我是不是真的，你不许打我，更不准吓跑了。”
凤嘉柠差点笑出声：“好，我不打你，也不跑。”
“也不准说我被车撞坏脑子。”
“好，没撞坏，好着呢。”
“凤嘉柠，你严肃点，认真发誓。”
“好好，认真发誓。我不打你，不跑，你也没撞坏脑子。好了吧，赶紧说。”
凤嘉柠感觉自己的脾气空前得好。
周樾盯着凤嘉柠的眼睛：“嘉柠，在你尾椎骨的位置，有一颗黑痣......”
凤嘉柠真被吓到了：“周樾，你......你怎么知道？”
这颗黑痣很小，在她身后很隐秘的位置。小时候妈妈开玩笑，说那是她小尾巴留下的痕迹。
难道是凤庭桉说的？
不可能。别说凤庭桉也不一定知道，就算知道，凤庭桉也不可能跟周樾说这个。
那可是打小就聪明有分寸的凤庭桉。
周樾继续老神在在。
“先别急，你继续听。你有一块浅红色的胎记，跟你的小手指甲盖差不多大。”
周樾的目光，从凤嘉柠无比惊骇的眼睛，移向了她的左胸。
“位置，在你的左胸......”
“周樾......”凤嘉柠惊声阻止了他，“你......你变态。”
她左胸确实有个胎记，浅浅的红色，小小的，就在乳.晕旁边。
那么私密的位置......
凤嘉柠腾地起身，惊恐地往后退。
她感觉自己脑子彻底短路了，又羞又恼，更怕得不行。
周樾也有些害怕起来。
坏了，有点猥琐，可别把媳妇吓跑了。
“嘉柠，你刚答应我的，不打我，也不跑。而且，我脑子也没坏。”
凤嘉柠身子定在原地：“周樾，你到底怎么知道的？”
周樾叹口气：
“嘉柠，你坐下，安安静静听我说。我还知道你身上的......”
“周樾，你别说了。”凤嘉柠很惊恐。
“我不说，你怎么会相信我下面说出的话。”
周樾慢条斯理说着，又把凤嘉柠身上其他部位的几个小特征说了一遍，包括脚底板上的那个青痣。
这些部位就不那么惊悚了，凤嘉柠心里的惊悚却一直没减少。
她感觉，自己就像扒光了站在周樾面前，惊惧又羞恼。
她脑子飞速运转，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得通的答案，就是周樾在她的卫生间安装了隐形监控。
“周樾，你......你这个变态，偷窥狂。”
周樾傻眼了。
这怎么还弄巧成拙，把自己绕进去了。
“嘉柠，我没偷窥。我人在深市，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你，我怎么偷窥。”
凤嘉柠眼神幽暗看着他。
她现在忽然不怕了，这是在医院，公共场所。而且这还是个病号，武力值还不如她。
“周樾，你老实交代吧，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细节的。你后面的这些话，我都已经录音了。你说不明白，我就会报警。”
周樾无比伤心的眼神看着凤嘉柠。
这一世的周樾，好难。媳妇不认他，还把他当偷窥狂大变态。
嗯，也不怪媳妇，是他自己作死想先刺激媳妇的。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装可怜没用。”凤嘉柠横眉立目瞪着他。
周樾长长叹口气。
“嘉柠，你不用跑，我现在这个身体也伤不了你。你坐下，听我把话说完。”
凤嘉柠把椅子拉远了一些，坐下来。
“你说吧，我听着。”
“嘉柠，我知道你这些事，绝对不是因为偷窥。凤嘉柠，我能跟凤庭桉做三年的死党，绝对不可能是那种恶劣的人。”
凤嘉柠半信半疑看着他。
“不是偷窥，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周樾看着满眼警惕的凤嘉柠，意识到自己这辈子跟她没有感情基础，想得到她的信任不容易。
可他实在不想跟她慢慢去培养。
他这个媳妇，在感情上就是个大犟种，懵懂迟钝还顽固。
当年要不是凤庭桉会错了意，给了自己出奇招的可乘之机，要拿下媳妇来，恐怕得猴年马月。
这辈子，他也要出奇招速战速决。
守着老婆抱不到手，他得疯。
周樾眼睛一错不错盯着凤嘉柠，声音低沉。
“嘉柠，我问你一个有关林馨的问题。对那个林馨，如果给你两个假设，你会希望哪个假设成立。”
凤嘉柠皱了眉头：“林馨？什么假设？”
想一想，她和周樾上一次谈论林馨，还是十年前林馨刚死了不久。
这么多年过去，那些往事，已经没那么不可触碰。
“两个假设。一，林馨不是你外公外婆亲生的。二，林馨是亲生的。你心里最希望哪个假设成立。认真回答我。”
凤嘉柠略一思量，语气坚决。
“不是亲生的。我一直觉得，我那么好的外公外婆，不应该有那么卑劣无耻的女儿。我一想到跟她有血缘关系，就觉得肮脏。”
周樾有些兴奋地拿起手机，在上面打着字。
“嘉柠，你先记好这个人的情况。我发给你了，孙香花，苏市苍县临水镇人。”
“这个人，是林馨的亲妈。”
凤嘉柠的眼睛猛地抬起：“什么......林馨的亲妈？”
“林馨不是你的亲小姨，是你外公外婆抱养的孩子。这个孙香花，是林馨的亲妈，未婚生子，发现有心脏病后弃养了。”
凤嘉柠彻底呆住了，周樾再接再厉。
“你也知道，林馨长得跟你妈妈一点都不像。你要是见过孙香花，就会知道她跟林馨还有凤爱心，一看就是有血缘关系。”
“当然，不知道这个孙香花是不是还活着。你可以去查查。”
这个信息，是大学时孙香花去找凤嘉柠，被凤嘉柠拍了身份证信息。凤嘉柠当时给他看过。
后来，梁爱心事件出来后，凤嘉柠跟他回顾往事又强化过，所以记忆比较准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