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嘉柠心里五味杂陈，一时间不知到底是该喜还是该悲。
喜的是，外公外婆真没生出这样的孽畜。
悲的是，自己的妈妈为了这么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孽畜，付出了那么惨重的代价。
“周樾，你是怎么查到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种信息要查到难度应该很大。
周樾语气幽幽：“嘉柠，这个消息，不是我查到的，是你告诉我的。”
“什......什么意思？”
周樾坐直了身子，满脸严肃看着发懵的凤嘉柠，清了清嗓子。
“嘉柠，我下面跟你说的话，会更炸裂，你会更难以接受。嘉柠，你可以暂时存疑，但一定不要立刻全盘否认。”
“等我身体好一好，出院后，我会带你去印证我的说法。”
凤嘉柠看到他一本正经的脸，也安稳了神色。
“好，你说吧。”
“嘉柠，昏迷的这五天，我去了另一个世界。在那里......”
周樾细细说着，把那一世跟凤嘉柠密切相关的人的经历，都简单梳理了一遍。
凤嘉柠听着，眼神从一开始看精神病的样子，变得越来越震惊。
她知道，有一些妄想型精神病患者，会自己构建起一个新世界，逻辑还很严密。
不过，周樾一直正常高负荷工作，应该还不至于病入膏肓到这个程度。
“周樾，你说的内容太离奇了，一时间很难让人相信。你还有什么能让我相信你的证据吗？”
周樾蹙眉：“等我出院吧，我去给老周头和周子轩做个亲子鉴定。”
凤嘉柠轻轻摇头。
“即便验证非亲生，也不能证明你这个故事成立。也可能是你在这个世界通过其他渠道知道的呢。”
周樾有些溃败。
“嘉柠，即便我说出我对你的熟悉，你也还是不相信我吗？”
“这件事过于匪夷所思，你这证据还是太单薄......”
周樾凝眉思量，忽然眼睛一亮。
“我刚才说那个白菡，她是被凌云抄袭。后来她很多作品很出名的。但现在的网上，不知道有没有这些作品。”
“我给你哼几段，你在网上找找看。”
凤嘉柠还真配合着开始听音搜歌，一边操作一边在心里吐槽。
真是活久见，这么离谱的事自己竟然还配合了。
周樾先唱了【花开满途】，搜一搜，没有。
又陆续哼了两首，都没有。
再去网上搜【白菡】【白小白】，都没有和她相关的信息。
【白小白】的账号倒是在不同网站有好几个，但明显都不是她。
凤嘉柠这下真的惊住了。
难道，周樾说的是真的？
这几首歌，都多多少少带了这一世凌云的风格痕迹，但明显比现在凌云的那几首要更成熟更出彩。
“嘉柠，我说了，这件事，你先存疑。这两天，我给你把更细节的事情再详细跟你说说。你也可以随时提问。”
“越细节，说得越多，越容易看出是真是假，不是吗？”
看凤嘉柠点头接受，周樾一阵欣喜。
太好了，老婆这两天应该会心甘情愿跟他在一起，听他说话。
......
晚上，护工陪床。
凤嘉柠回到酒店，给苏市的一个号码打了电话。
“你帮我查一个人......”
......
第二天，没有人来打扰，凤嘉柠和周樾不停聊着那个世界的事情。
凤嘉柠惊骇发现，随口问出的每个细节，都严丝合缝。
她的壁垒一点点垮塌，看着周樾竟然有了一种神奇的亲近感。
她的内心又无比兴奋。
她真心希望那个世界真的存在，哥哥和妈妈都生活得幸福又光芒四射，他们都安稳幸福。
“周樾，凤爱心......啊不，梁爱心，后来怎样了？”
“她搞得那个东西，打着电子烟的旗号，其实是违禁品。你派的那个监视的人，把有关信息给了警方。”
“后来警方放长线钓大鱼，把他们那个团伙端了。梁爱心是里面的骨干成员。”
“当时她身份证年龄已经满了十七岁，判了二十年。”
周樾的话说完，看到凤嘉柠的嘴角都翘起来了，自己也心情大好。
只是下一秒，手机响起，他的心情就跌落到谷底。
凤嘉柠瞟一眼他的手机，屏幕上是冷冰冰的三个字：【周添盛】。
周樾的脸刷得冷下来，看一眼凤嘉柠，直接开了免提。
“喂......”周樾的声音很冷淡。
“喂什么喂，一年到头不打个电话，我给你打，你连声爸爸都不叫。”
“哟，都多少年不联系了，今天特意打这个电话，就为了让我叫你声爸？不会吧，是不是我妈昨晚去梦里杀你了，你心虚了？”
周樾吊儿郎当地说着，凤嘉柠似乎又看到了读职高时候那个浪荡不羁的少年。
周添盛被气得不轻。
“你这个逆子......”
周樾伸手就把电话挂上了。
“嘉柠，你说我要是告诉他周子轩不是他亲生的，他会不会气死？”
凤嘉柠嗤一声：
“他可不能死，他一死，王丽芳娘仨可占便宜了。给他们卖命一辈子，不能挣钱了，立马嘎掉。啧，都没有养老负担。”
话音刚落，电话又打过来。
“不用接，晾他一会儿。”
凤嘉柠冷声指点着。她自己都没意识到，一遇到这事，她就立刻跟周樾站到了一起，同仇敌忾。
周樾很听媳妇话，美滋滋抿着嘴。
“嘉柠，你不知道，这那个世界，你曾经带着我去老周头家里打捞女母女俩，老周头又气又怕，骂咱们是土匪。”
“还说京大是土匪窝。”
老周头是这一世的周樾对周添盛的称呼。带着这一世的记忆，他实在叫不出那声爸。
电话又来了几遍，看火候差不多，周樾点了接通。
“周樾......”周添盛的声音一听就带着火气，但又使劲压抑住了。
“知道好好说话了？有事说事，赶紧的。”周樾很不耐烦。
周添盛使劲喘了口气，压了压火气，还是老老实实说话了。
“你这两天回来一趟，那个门面房我要卖了，需要你回来签字走手续。”
“我回不去。”
“混账，回家看看你亲爹，你连一天时间都抽不出来？”周添盛的耐心耗尽。
凤嘉柠看看周樾没有血色的脸，忍无可忍拿过手机。
“周叔叔，你真是周樾的亲爹吗？真是亲爹的话，你怎么不问问你的亲儿子现在怎么样？”
周添盛愣了一下，没好气问道：“你谁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