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锁链禁锢在冰冷的石台上,身上缠绕着层层符咒,那是他亲手施加的禁制。
呜呜呜!
在她心上划开一道道血淋淋的伤口。
“千年了,我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宫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满头青丝到白发如雪,却始终没有等到你的身影。”
“如今···却等到了你的转世!”
呼!
她的怨气在体内滋长,几乎要将她吞噬。
她爱他,爱到愿意付出一切,包括生命。可他呢?
灭掉神族,他竟将她囚禁于此,千年未曾踏足此地,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利用完了,被他随手丢弃。
如今,他转世了,带着全新的身份和记忆,再次出现在人世间。
而她,终于挣脱了地宫的束缚。
当沐橙再次见到他时,他正站在前边,眉眼依旧,却带着陌生的疏离。
“抱歉,我没想起来。”
李怀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不清楚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你……”
沐橙开口,声音沙哑,千年的囚禁让她的声音都染上了地底的寒气。
她想要质问他,想要问他为何如此狠心,想要问他这千年来可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愧疚。
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声无尽的叹息。
因为她看到了他眼中的茫然,那是对她完全的陌生和疑惑。
“你是谁?”
李怀祯问,眼神清澈,,狠狠地刺进了她的心脏。
他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那个曾经许下山盟海誓的人,那个让她爱恨交织的人,如今却将她遗忘得如此彻底,仿佛她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一个连回忆都未曾留下的过客。
“你当真……什么都记不得了吗?”
她问,声音颤抖,带着千年未曾消散的怨念和执念。
沐橙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仿佛要将他看穿,想要从他的眼中找到一丝熟悉的痕迹。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的眼中只有陌生和疑惑,没有一丝一毫的回忆。
“啊!”
嘶吼过后。
她笑了,笑得凄凉而绝望。原来,这千年的等待,终究是一场空。
原来,他早已将她遗忘,而她却依旧困在过去。
“我……是谁?”她再次问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仿佛是在问自己,也是在问他。
李怀祯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困惑。
他转身,心里不安,准备离开,却被沐橙吸了过来:“我让你走了!”
她站在原地,地宫的阴冷再次袭来,比千年前更甚。
身上的锁链和符咒似乎又加重了几分,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这一次,她不仅失去了自由,更失去了希望。
沐橙静坐在昏暗的地宫,脸上挂着凄凉的笑,眸光凝着寒潭般的冷意。
李怀祯坐立不安,看着沐橙手指来回在他脸上抚摸,脸上浮现零碎的记忆,看着沐橙脸上的异样,心底不由产生一丝痛。
李怀祯眼底闪过一丝异样,耳边似乎听到了:
景帝挥剑断神京,血染苍穹日月惊。
神族悲歌传万载,魂飞魄散梦难醒。
青铜碎裥踏凌霄,神殿崩塌火光烧。
曾经也化作尘土,一缕残魂绕九霄。
景帝功成万骨枯,人族称霸握兵符。
谁怜神族凄凉曲,唯有清风拂泪珠。
千年已逝风云变,旁人几笔轻描淡。
我辈遗恨终难忘···
“三千年前,斩杀神皇,平定乱世旧神,使得人族抢夺了天道气运,掌握天道的···景帝···盛灵渊?”
“可是谁又能知道,他是一个勾结人皇妻子···用完就踢开···薄情寡义的···人王···”
李怀祯全身紧张,他心忐忑,没想到盛灵渊是靠这样的方式···打下神族···
沐橙被这突如其来的注视触动了,她的嘴唇闭得紧紧的,望着李怀祯,道:“你可倒好,死去了,转世了···”
“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脱你曾经对我犯下的过错!”
“ 啊!”
李怀祯被沐橙一脚踢到了地宫墙壁,随着在空中舞动,紧接着沐橙闪烁身形,来到了李怀祯身前,又是一脚,把李怀祯踢到了地底。
轰!
“呜呜!”
李怀祯痛苦,陷入地底,周身全是熔岩碎片。
卷起漫天血,如泣如诉。
李怀祯衣袂翻动,伤口如烈焰般灼灼燃烧。
沐橙踩在李怀祯脸上,满是凄厉之色,眼中却隐隐闪烁着水光。
在她对面,李怀祯衣衫褴褛,嘴角还残留着血迹,狼狈不堪。
“想不起来!那我就打到你想起来为止!”
李怀祯低着头,不敢直视女子的眼睛,仿佛有什么东西沉重地压在他的心头。
“盛灵渊,你当年是如何对我许诺的?”
沐橙开口,声音清冷,却带着一丝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你说此生···你说要与我携手共度白头,你说……你说的那些话,都忘了吗?”
李怀祯身子微颤,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却依旧没有抬头:“我···我真的想不起来!”
见沐橙脸上冷了下去,李怀祯急忙改口:“对···对不起。”
“对不起?”
沐橙冷笑,声音尖锐刺耳:“对不起就能抹去你带给我的痛苦吗?就能弥补你对我造成的伤害吗?你可知这千百年来,我如何在这无尽的等待中煎熬?你可曾体会过我心如刀绞的滋味?”
沐橙猛地抬起手,掌心之中,一团紫雾凝聚。
“今日,我便要你尝尝这死的滋味!”沐橙厉声喝道,声音中充满了决绝和恨意。
紫雾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对李怀祯劈头盖脸地轰去。
李怀祯想要躲避,却发现自己浑身疼痛,根本无法动弹。
他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到来。
李怀祯疑惑地睁开眼睛,却看到那团足以毁灭一切的紫雾,在即将触碰到他身体的瞬间,竟生生停了下来。
“就这么让你死了,太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