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所为何来?”
玄武侍卫走过场似的出声问询。
面无表情的同时,手里已经握上了玄铁弯刀。
临公公已经下令将这些人打残留活口。
他自然无需与他们废话。
谁知对面为首之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嘴里轻喝一声“聒噪”。
紧接着就纵身跃起,手中短刃直冲他面门而来。
凌风是暗卫,可没有半点多余的客套话。
那短刃寒光一闪,速度快得只剩一道残影,显然出手就是杀招。
玄武侍卫心头一凛,仓促间举刀格挡。
“当”的一声脆响,震得他虎口发麻。
他这才惊觉,眼前这人绝非寻常悍匪。
腕力与身手都在自己之上。
没等他回过神。
凌风身形已如鬼魅般再次欺近,左手成爪,直取他持刀柄的手腕。
玄武侍卫只觉手腕一阵剧痛,玄铁弯刀“哐当”落地。
下一秒,冰冷的短刃就刺向他的脖颈。
侍卫吓的从马车翻身滚到地上,回头对身后的同伴们怒吼一声。
“都愣着干啥,还不赶紧一起上?”
侍卫们纷纷抽刀策马围了上来。
却被另外更加装扮严实的六名黑衣人以兵器挡下。
陆沉手握大刀迎敌,还抽空看了一眼那边的流放之人。
一眼看到母亲后,他心下稍安。
手中刀势大开大合。
平安紧随其后,手中的长剑在阳光下泛着夺命的冷光。
常胜、无敌、月初、宁虎刀剑齐上。
尤其是无敌的双刀流。
左劈右挡间竟将两名骑马侍卫的夹击搅得章法大乱。
他左脚蹬地借力跃起,双刀在空中划出两道银弧。
同时磕开左右袭来的弯刀,趁侍卫收招的间隙。
右刀直刺马眼,左刀横扫马腹。
为首侍卫慌忙勒马闪避,却被无敌借势踩在马镫上。
无敌身形翻到马背侧面,双刀反撩。
逼得侍卫不得不俯身贴马,两人一马缠得难解难分。
陆沉见三名侍卫策马呈三角包抄而来。
大刀在掌心一转,迎着正面马匹直劈而下。
“铛”的一声砍在马颈护甲上,震得马匹人立嘶鸣。
左侧侍卫趁机挥刀砍向他肩头。
陆沉侧身避开,反手用刀背砸向马腿。
右侧侍卫的弯刀又至,他只能弃了追击,横刀硬接,火星四溅中被马势逼退两步。
却也让对方的包抄之势落了空。
凌风解决掉近身的侍卫后,短刃一旋便盯上了一名持弩的骑马侍卫。
那侍卫刚要扣动弓弩扳机,凌风已如鬼魅般绕到马侧。
脚尖点地跃起,短刃直刺侍卫握弩的手腕。
侍卫慌忙缩手,反手用弩托砸来。
凌风借势从马背翻滚落地,短刃横扫马腹。
马匹受惊急转,将侍卫晃得身形不稳,两人一时谁也无法抢占先机。
平安面对骑马侍卫的长剑直刺,身形灵巧地贴地滑行。
避开马蹄的同时,长剑斜挑对方马缰。
侍卫察觉不妙,猛拽缰绳让马匹人立,前蹄踏向平安胸口。
平安急滚避开,长剑顺势刺向马腿,侍卫挥刀格挡。
两人一个凭马势居高临下,一个借步法辗转腾挪,剑影交错间难分伯仲。
常胜握着心爱的宝刀,正面硬接一名持弯刀侍卫的策马劈砍。
“咔嚓”一声,对方的弯刀正中他肩头。
他却死死顶刀不退,突然矮身,大刀直削马膝。
侍卫心下一惊。
中了带毒的刀刃,他怎还不麻痹倒地?
慌乱间,侍卫赶忙驭马避开,弯刀趁势下劈。
常胜举刀硬扛,手臂震得发麻。
却也借着反作用力侧身撞向马腹,逼得马匹连连后退。
月初的刀法刁钻,走位灵活,忽上忽下,忽左忽右.....
宁虎则专挑马匹破绽,见一名侍卫策马横冲。
他不闪不避,待马匹近身时突然侧身,长剑直刺马腹。
侍卫急忙勒马,却被惯性带得前倾。
宁虎趁机挥剑砍向马缰,马匹受惊狂跳。
侍卫在马背上摇摇欲坠,两人一马缠斗得尘土飞扬。
双方一言不合,战斗顷刻间进入白热化。
一时间刀光剑影,令两边观看的人目不接暇。
站在车顶上的月红和暗香看得专注。
月红手中的弓箭已经拉满了几次。
在对方侍卫准备扣动弓弩扳机的时候。
在常胜肩头中了一刀的时候。
在侍卫手中的弯刀挥向宁虎的时候.....
当然,他们都穿着一样的防护衣,月红也分不清他们谁是谁。
也正是因为陆沉他们穿着防护衣,才让睿王身边的玄武侍卫都拿他们没辙。
玄武侍卫们手中的弯刀上涂抹了见血封喉的毒素又如何?
首先你得划的破人家的衣服,让人家出血才行啊!
暗香在一旁咋舌。
“啧啧,这次来的押送官差果然不是普通高手。”
“对方这身手,我要是过去参战也落不到好!”
月红还未答话,车下方的萧鹤就出声说道。
“大哥他们与对方战局胶着,一时难分胜负。”
“不如我们几个绕过去包抄,那边这会没准防守空虚......”
“不急,你们看,那边还有一位骑着马观战的官差,没准他就是这些人的头目。”
“以我的经验来看,底牌往往藏在最后。”
月红这话暗香不是第一次听她说。
她眼珠子一转,坏心眼就上来了。
“姐姐,那位底牌所站的位置,你的弓箭可能射到?”
月红自信的翘起嘴角。
“能啊!怎么不能?我都看到他了,他好像也在往我们这边看。”
暗香,车下方的萧鹤、张彪、四大保镖都不去看战斗了。
纷纷看向月红。
这位少夫人的弓箭术,他们在岭南道就曾见识过一次。
而今......真的好想再见识一回。
因着月红和暗香站在车顶,萧鹤等人都是用仰视的目光。
暗香兴致勃勃的煽风点火。
“哪还等啥?他想以镇压全局的高姿态出场。”
“咱们偏不给他这个机会,姐姐一箭过去将他射下马,看他脸往哪搁?”
“那就试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月红嘴里说着,再次轻轻松松拉满弓弦。
他们的话隔得远的金临自然听不到。
不过,金临这会的注意力同样不在战斗中。
他对这次带来的精锐护卫很有信心。
这些侍卫不说千锤百炼苦修身,也可说是身经百战、武艺高强。
金临鹰隼般的目光正专注地打量着那陌生的车辆。
心想若能将这玩意带回去献给睿王,必是大功一件。
随后他就看到车顶上方站有两人。
而此刻,其中一人竟在对着自己搭弓射箭。
金临见状,险些被气笑。
他不动如山,气运丹田。
一股无形的气场萦绕成一个护盾,开启了嘲讽模式。
“真真是天高皇帝远,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在咱家面前献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