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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四章 山庄问计,豁然开朗

    太子的眼睛越来越亮。

    之前的焦虑和烦躁被一种豁然开朗的兴奋与清明所取代。

    越想越激动的他,猛地一拍案几,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道:“赵兄之意,是以商道行王道,将北疆从需要朝廷不断输血的沉重负担,变为能自我造血,甚至反哺中枢的宝地?”

    “让所有人都成为维护北疆稳定的受益者,而非需要严加防范的对象?”

    “此策……此策大善!”

    赵牧微微一笑,放下茶杯:“殿下如今思虑,已渐趋周全。”

    “具体细则,如何平衡各方,如何防止奸商盘剥,官吏贪墨,还需与户部,兵部,民部诸位大人仔细推敲,因地制宜。”

    “但方向若对,便不怕路远,亦不怕坎坷。”

    李承乾重重地点了点头,心中已然有了清晰的蓝图和澎湃的动力。

    得到答案的他,便也没有再多做停留,起身郑重地向赵牧行了一礼,这一礼,比来时更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敬重:“听先生一席话,如拨云见日,令孤茅塞顿开。”

    “孤知道该如何做了,这便回宫具本上奏!”

    送走步履匆匆却背影沉稳有力的太子,赵牧回到书房窗前,望着北方天际那抹沉郁的铅灰色。

    云袖悄步进来,将一件厚实的玄色大氅披在他肩上。

    “先生,北疆之事,很麻烦吗?”少女的声音带着关切。

    赵牧目光悠远,仿佛已穿越千山万水,落在那片广袤而动荡的土地上,淡淡道:“麻烦的不是事,是人心。”

    “人心之复杂,甚于世间最险峻的山川。”

    “不过,太子已得其法,雏鹰总要自己展翅。”

    “接下来,就看他这位大唐储君的魄力与手腕了。”

    “咱们呐……就静观其变,坐看器具变化即可。”

    而此刻,回到东宫的李承乾,立刻屏息凝神,铺开特制的奏疏用纸,奋笔疾书。

    他将赵牧的策略消化吸收,结合自己对朝局和北疆实际情况的理解,融入更多具体的执行设想和风险防范,写成了一份详尽的《安边疏》,重点阐述了“利益捆绑,以商代管,化堵为疏”的核心思想,文辞恳切,条理分明。

    当这份墨迹未干的奏章被内侍小心翼翼送到甘露殿李世民的书案上时,殿外已是月明星稀,万籁俱寂。

    李世民仔细阅罢,指尖在奏章上“专营权”“边贸集市”“货运联合社”等充满新意的字眼上反复停留,深邃的眼眸中先是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难以察觉的赞赏和欣慰。

    不过,李世民的这份赞赏和欣慰,可不是对自家儿子的!

    而是......对那个已经躲回温泉庄子里准备猫冬的赵牧!

    “哈哈哈.....朕就知道,这小子肯定会忍不住出手,帮承乾出谋划策!”对安边疏中这些法子出自谁手心知肚明的李世民放下奏章,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和天边那轮清冷的孤月,

    半晌,却又声音中带着一丝复杂难明的意味道:“承乾这小子……也终于开始懂得,如何不再仅仅是一个学习者,而是做一个真正的……掌舵者了。”

    很快。

    北疆的安内之策在太子李承乾的全力推动下,如同精密的机括开始缓缓运转,朝廷的安抚旨意和牧云商会庞大的商业网络几乎同时活跃在通往定北城的各条道路上,带来了一丝不同于往日的喧嚣与生机。

    而在遥远的登州,海风带来的不再是单纯的咸腥,更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如同海雾般弥漫开的紧张气息。

    夜枭手下最得力的水上探子,编号水鬼的老何,是个在海上漂了半辈子,皮肤被海风浸染成古铜色的老渔户出身。

    他带着几个精干手下,像附着在船底的藤壶,已经盯了那个伪装成新罗渔船的隐秘联络点整整三天三夜。

    他们栖身于一条破旧的渔船里,忍受着潮湿,寒冷和难耐的寂寞,终于在天光微熹,海雾未散的黎明时分,有了决定性的收获。

    他们成功截获了一名试图借着浓雾掩护,悄然离港的高句丽信使,从其贴身夹袄的暗格里,搜出的不是寻常的蜡丸书信。

    而是一块用油布反复包裹,内里用细如发丝的刻痕勾勒出复杂符号和隐秘航线的薄木片,质地坚硬,入水不沉。

    经过夜枭手下懂高句丽文的能人连夜破译,木片上的信息让登州的老钱都惊出一身冷汗。

    第一时间通过最迅捷的鹞鹰信道,将情报送到了龙首原山庄赵牧的案头。

    当赵牧看着译出的情报,眼神瞬间微冷。

    “泉盖苏文倒是学聪明了。”

    “经历了上次东海惨败,他知道正面争夺东海航路,他们已无胜算。”

    “如今是想做那盘踞在咽喉要道的毒蛇,不与我们拼国力消耗,只想卡住我们的脖子,让我们窒息。”

    “此举倒是甚为阴毒!”

    站起身,赵牧走到那幅巨大的,标注了各方势力的海疆图前,手指精准地点在济州岛与对马岛之间那片狭窄却至关重要的海域。

    “对马海峡,乃是北上新罗,倭国,乃至未来环绕高句丽半岛进行封锁的必经之路,堪称东海命脉。”

    “若让高句丽人在此站稳脚跟,建立起稳固的海盗巢穴和补给点,我们所有北上,东进的商船,都将成为他们砧板上的鱼肉,任由宰割。”

    “航路一断,损失的不仅是巨额钱财,更是我大唐在海上的威信,以及新罗,倭国等藩属的向背之心。”

    “此患.....必须根除!”赵牧越说越气,最后竟一圈砸在那舆图上的朝鲜半岛.....

    阿依娜眉头紧蹙,刚从南方回来不久的她,身上还带着海风磨砺出的果决与锐气道:“先生,是否立刻禀明东宫,请登州水师主力出动,调集新换的楼船巨舰,犁庭扫穴以绝后患?”

    赵牧目光依旧停留在海图上那片危机四伏的区域。

    “不妥。”可他随后却又摇了摇头,道,“那无名屿群位置模糊,且暗礁密布,水师大规模出动,声势浩大,未必能一击即中,反而容易打草惊蛇,让他们再度化整为零,隐匿无踪。”

    “而且高句丽人此举极为阴险,他们全部伪装成海盗,船只,旗帜皆无官方标识,我们若无确凿证据证明是其国王泉盖苏文所指使,容易落人口实,引发两国正面冲突。”

    “眼下朝廷重心在北疆与内政,并非与高句丽全面开战的最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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