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资?亡命徒?还搞器官买卖?”
他妈的,这说的是啥啊?是能连起来说的?
“还有吗?关于他的背景,有没有更确切的消息?”
“更确切的我也不太清楚。”
秦峰“老实”地回答,
“项越很警惕,还不是完全信任我,很多核心的事情我接触不到。”
“继续收集!有任何发现,立刻汇报!”张副局长命令,然后挂了电话。
他放下手机,面色凝重地看向王市长和王军,
“秦峰说的,和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差不多。”
“扬市那边确实有个搞得风生水起的互联网物流公司,表面上看很正规,实力不俗。”
“但是项越这个人,和他身边的核心团队,极其危险,不像善茬。”
“背景很深,水也很浑。”
王军嗤笑一声,
“妈的,不就是个有点钱的暴发户,带了几个能打的亡命徒吗?在江城敢这么嚣张?”
王市长瞪了他一眼,呵斥道:“你懂什么!光是亡命徒不可怕,可怕的是有钱有势还有亡命徒替他卖命!至于器官买卖,要是他真的做,那就是个狠人!”
“而且他要是像你说的那样,你怎么会一直在他手上吃亏?你踏马能不能动动脑子!项越没那么简单!”
他沉吟片刻,对张副局长吩咐道,
“两条腿走路。”
“一方面,继续深挖项越在扬市的所有关系网,特别是那个所谓的外资,还有他和扬市官方到底有什么勾连。”
“另一方面,给我盯紧他在江城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和那个周家,看看他们到底想搞什么名堂!”
“明白!”张副局长重重点头。
书房里烟雾缭绕,三个掌握着江城不小权柄的男人,开始布局研究如何对付项越。
特别是王市长,听到项越手里掌握大量外资的时候,他的眼神都在发光。
要知道,最近他在隔壁省可是...
山雨欲来风满楼。
张副局长领了命,面色凝重起身和王市长告辞。
王市长亲自把他送到门口,又低声嘱咐了几句,务必谨慎、消息要绝对准确之类的话,才关上门。
防盗门把房里与外界隔绝开来,刚才还略显拥挤的空间只剩下王堰和王军兄弟两人。
王堰踱回书桌后,没有坐下,伸手从侧面的酒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给自己和王军各倒了一小杯。
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映着王堰眼里的贪婪。
王军接过酒杯,大大咧咧地瘫进沙发里,刚才义愤填膺的样子收敛了不少,眼里透着矛盾的东西,混不吝和精明居然在一个人眼里看到了。
谁要是相信市长的弟弟是草包谁才是草包。
“哥,张局走了,咱哥俩说说实在话。”王军抿了口酒,咂咂嘴,
“项越这孙子,是挺能折腾,但也是头肥羊。”
王市长端着酒杯,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没有立刻回应。
晃动着酒杯,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话说的极其隐晦:
“西边那个矿,前几天又出事了,巷道塌了,没了几个人。”
“凌云集团这边,货运协会被项越搞黄了,正当生意你又做不好,这个家的开销你是知道的,上面人的胃口多大。”
“一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眉头紧锁,话里带着明显的烦躁和急迫,
“矿上那边,还要安抚家属,打点上下,哪一样不要钱?”
“那边的关系这次也开口了,钱从哪里来?再填不满这些窟窿,生意恐怕就得停。”
王军坐直了身子,整个人认真起来,
“又要钱?妈的!”
“当初他们怎么说的!不是说资源好、风险低吗?”
“您之前在那边当副市长的时候,他们可没这么大的胃口!”他话里带着抱怨,只是也知道现在说这些没用。
王堰当初在隔壁省任副市长时,确实通过一些手段,掺和进了几个资源丰富的矿产,这些年没少往家里搂钱,但也同样麻烦不断。
只是人走茶凉,矿上不停出事,为了按下这些事,那边的人不停的要钱!要打点!
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货运协会这头现金牛也被项越捣了,真他妈的!
王家两兄弟最近的日子过得乱七八糟,再这样下去,都怕出事!
“此一时彼一时。”王市长淡淡道,显然不想多提旧事。
杯中酒一饮而尽,整个人的气质变得更加阴郁,
“现在的问题是,窟窿需要钱来填。”
“而且,需要一大笔快钱。”
他的目光转向王军,兄弟俩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默契在空中流淌。
王军明白了哥哥的潜台词,他眼睛一亮,舔了舔嘴唇,
“哥,您的意思是...项越?”
“他自己非要撞上来。”王市长眼睛一棱,说不出的算计,
“还带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大笔资金,他能搞到?我们搞不到?”
“一个毛还没长齐的东西,就敢在江城耀武扬威,不识抬举,不想着拜码头,反而想掀桌子立旗号。”
他走回书桌后坐下:
“既然他这么想玩,那我们就好好陪他玩玩。他手里的钱和公司,不正是现成的‘优质资产’吗?”
王军脸上露出贪婪而兴奋的笑,
“没错!他一个外地来的暴发户,在江城毫无根基,就靠几个能打的亡命徒有什么用?”
“只要运作得当,把他吃掉,不仅能解决咱们西边的麻烦,还能白得一个下金蛋的母鸡!”
“事情要做得漂亮。”王市长叮嘱道,眼神深邃,
“先不急,让张局那边去查,摸清他的底细和弱点。”
“你这边也动用些关系,从商业上给他制造点麻烦,试试他的成色。”
“要让他焦头烂额,让他走投无路!”
他冷笑:“到时候,是他求着我们来接收他的烂摊子。”
王军会意地笑,举起酒杯:“明白了,哥!放心,保证让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最后连人带钱,都得给咱们吐出来!”
两只酒杯轻轻碰撞在一起。
书房里,阴谋的味道比酒味还浓。
项越和他的财富,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了这对兄弟眼中的猎物。
猎杀,悄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