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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3章 朱由校的底气

    王文新带着人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东胜卫。

    “来人报名!”

    “王文新!”

    随着这三字在响起,如意、小肥弯腰行礼。

    跟着王文新的人也骄傲的抬起头,他们觉得他们看懂了大明。

    一如既往的外强中干。

    大明人还是害怕自己草原部族的,一个三等人竟然让他们弯腰。

    这行礼显然不是为了王文新。

    他们是在祈求原谅!

    随着王文新不断的过关卡,不断的报名入军帐,余令也慌忙跑了出来。

    望着须发皆白的王文新,余令解下了了披风!

    在寒风中,王文新脱下自己的蒙古袍,腰杆笔直如枪。

    他站在那里,笑着看着余令,望着余令给自己披上披风。

    望着众人不解的眼神,王文新觉得自己像个英雄!

    “到家了!”

    王文新哈哈大笑,在这一刻,在优美的赞扬也比不上“回家了”这三个字,自此以后不再是孤魂!

    “余大人,我不辱使命!”

    余令笑着再次弯腰,主动让开身子,伸手虚引:

    “劳苦功高,当青史留名,外面冷,咱们进屋,请!”

    王文新笑着往屋里走,身后的人他看都没看。

    他这一走,俄木布的部下毛罕不愿意了,仰着头朝着王文新道:

    “王大人,作为议谈的使者,你应该是象胥舌人!”

    王文新笑了,忍不住道:

    “议谈流程是我写的,印章也是我盖的,主使是谁,副使是谁,象胥舌人是谁,我写谁就是谁!”

    “你……”

    “哦,忘了告诉你,我是大明人,重新认识一下!”

    王文新扬起头:“在下是大明锦衣卫南镇抚司王文新,我到家了!”

    毛罕就算是傻也明白这句话是何意。

    跟着王文新一起来的二十三人却是如遭雷击。

    这么说来,那些牧场,那些奴隶,那些让人心动的承诺都是……

    “狗狗,明狗,汉狗……”

    虽然被骂,这一刻的王文新却是格外的开心。

    毛罕用那简单,重复且没有新意的脏话王文新早已百毒不侵。

    在异国求活,被骂那是家常便饭。

    哪怕王文新的地位足够的高,可那些头人,首领,包括卜石兔依旧没把他当一个官员来看。

    当初的白莲教就是最现实的例子。

    当年俺答为向大明表示诚意。

    希望大明多开互市,让马市继续,他毫不犹豫的就将白莲教徒萧芹,赵全等白莲教给送到大明。

    这些人当年可都是立有大功的。

    他们为俺答可汗入侵大明买通边卫,制定路线,建造宫殿等。

    那时候的赵全可是“把都儿哈”、“仪宾倘不浪!”

    可最后呢?

    最后戚继光任蓟州镇总兵,镇守蓟州、永平、山海等处,大力整顿边防。

    俺答对明朝的侵略之战从胜多败少转为败多胜少。

    为了互市,俺答就把这些“功臣”给卖了。

    所以,哪怕王文新在土默特有了一块不小的牧场,是汉民眼里的人上人。

    若是哪一天大明强盛了起来,问卜石兔要自己王文新,自己还能活么?

    所以,无论在草原多好,他还是想回,很多人都是如此。

    可惜他们回不去了!

    “余大人,这位是俄木布的部下毛罕,这位高僧是藏传佛教格鲁派活佛索南嘉措的徒孙,这位是……”

    “汉狗,汉狗啊……”

    余令看了一眼如意,如意笑着走上前,将辱骂不停的毛罕夹在腋下,照着肚子邦邦就是两拳。

    望着缩在地上吐血的毛罕,王文新笑着走上前蹲下。

    “先前你骂我狗我不说什么,现在老子是爷!”

    王文新大笑着离去,毛罕努力的站起身子。

    望着如狼似虎的大明人围了过来,在这一刻,他有点明白王文新刚才的声嘶力竭了。

    “等着吧,等着吧,可汗马上就带兵而来……”

    毛罕的失望是注定的,卜石兔知道余令拿下了东胜卫,一连过了三日,土默特的反击并未到来。

    这三日余令也没闲着。

    随着榆林卫的人陆陆续续的到来,等榆林卫那一车车的火药运来,余令这边开始在东胜卫周围埋地雷。

    陷马坑密密麻麻遍布周围数里!

    卜石兔其实已经等不及了,熟悉的头疼又来了。

    可他实在不敢下手,就算赢了,打退了大明,可八白室若是毁了咋办?

    毁在别人手里无所谓,但不能毁在自己是可汗的这个时候。

    卜石兔在等,等大明皇帝的消息。

    ……

    京城,乾清宫内熏香袅袅不绝,群臣站满了大殿。

    这一次没有吵闹,就连最爱吵的东林人都闭嘴不言了。

    叶向高还在回味着军报和顺义王的急报。

    虽然两个消息有时间差,可把两者放在一起比较,众人心里都清楚。

    榆林卫进军河套,把卜石兔逼得开始说软话了。

    叶向高无比确定顺义王现在很难受。

    就在前不久,群臣还在商讨该不该给土默特岁赐。

    这才过了多久,卜石兔竟然以臣子的口吻来问自己哪里做的不对。

    天差地别的态度转变只有一个答案。

    他疼了!

    卜石兔的先祖俺答可汗当年被戚继光打疼了,他主动送来了作乱的白莲教。

    如今卜石兔如此卑微。

    也就是说,他对榆林卫没办法了!

    余令不遵兵部指令擅自出兵如同造反。

    可朝中的东林人不敢说余令造反,甚至不能把这件事往这上面提。

    只要坐实余令造反,钱谦益必死!

    钱谦益若死,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在场的东林人都跑不了。

    哪怕是无辜的,那也是真的!

    叶向高觉得很不舒服,如今越来越多的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

    余令远在千里之外,可愿意为余令说话的人却每日剧增。

    被按下的浙党不喊疼,不叫冤,这群人在三大案的逼迫下竟然出乎意料的团结。

    他们现在好像分成了两帮。

    一帮子跟余令,一帮子跟魏忠贤搭上了线。

    朱由校很舒服,群臣是看了两份急报,其实还有第三份。

    第三份是属于他的,他没给任何人看。

    事情的始末他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

    余令的信,东厂的信,锦衣卫的信,三者对照成一封信。

    朱由校相信余令这不是在造反,他是在证明。

    证明,大明人若心是齐的,草原不可怕,建奴也不可怕。

    “陛下,臣觉得此事应慎重!”

    温体仁看了一眼叶向高后继续道:

    “兹事体大,应该是榆林卫不经过兵授令对河套用兵,顺义王才会用急信来询问!”

    温体仁顿了一下,见众人不语,继续道:

    “土默特虽不如过往,但这些年也算安分,余令擅起边祸应该立刻退兵,我大明不是怕,而是受不起西北和辽东同时开战!”

    见皇帝看着自己,温体仁继续说道:

    “自古以来,河套和榆林卫虽有摩擦,但也不宜兴刀戈之祸。

    臣以为当遣使入归化城,宣我朝无擅自兴不义之师之大义!”

    “好一个自古以来,好一个虽有摩擦……”

    刘廷元又站出身来,不屑的望着温体仁道:

    “我今日算是见识到什么是睁眼说瞎话,何谓不义之师,东胜卫这地方是人家起的名字?”

    温体仁望着看着自己的刘廷元,他不明白这个家伙最近是怎么了?

    “刘大人,万一余令输了,鞑子入关了呢?”

    “温大人,万一余令赢了,鞑子遣使入京了呢?”

    “你这么看好余令?”

    “我不是看好余令,我是看好戚老将军相信的人,我是看好已经故去的袁大人的眼光!”

    温体仁笑了笑,轻声道:

    “我朝历代先贤都没做成的事情,你觉得余令能行,那是不是某人和余令成了朋党呢?”

    “哈哈哈……”

    刘廷元哈哈大笑,没有人知道他等这句话等了多久!

    他早就想和余令联合在一起,可余令根本就不愿意和他们一起,

    所以,刘廷元想和余令亲近,但不敢说他和余令亲近。

    这话要是从他刘廷元嘴里被说了出来,等余令入京,余令怕不是会撕的嘴,抠他的嗓子眼。

    可这话若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刘廷元愿意借坡下驴。

    流言传着传着就是真的了。

    “朋党?如果我和余令是朋党就好了!

    将来史书怎么写,余大人也是一个敢和鞑子死战的猛士,我刘廷元也沾光了!”

    温体仁看了刘廷元一眼,转身对着朱由校道:

    “陛下,微臣以为此事不宜轻言,我大明也担不起土默特的怒火!”

    “温大人的意思呢?”

    “微臣的意思是在目前局势不明的情况下,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朱由校知道问题又抛给了自己。

    见朝中东林官员闭嘴不言,朱由校知道他们这是在防御。

    原本以为这一次他们会因为钱谦益也在其中受到群臣的问责。

    没想到,连一向以孤臣,清流自居的温体仁都不敢“仗义执言”!

    可见这朝堂之上东林人势力大到什么地步!

    他们搞走了浙党,他们其实和浙党也一样,翻来覆去,翻来覆去啊。

    “叶阁老,你怎么看呢?”

    “回陛下,战场离我们千里之外,臣的意思是立刻派信使去山西,告知边军将领,严防死守!”

    “不能两面夹击,和余令成首尾夹击之势么?”

    兵部尚书董汉儒走出朝列,朝着朱由校轻声道:

    “陛下,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粮草,人员安排等诸多大事都需要从长计议!”

    朱由校闻言歉意的笑了笑:

    “嗯,是朕的想法过于肤浅了!”

    见皇帝虚心纳谏,兵部尚书董汉儒退出朝列。

    叶向高忍不住看了皇帝一眼,拱手后再次低声询问道:

    “陛下,河套之事需要决议!”

    朱由校抬起头轻声道:

    “榆林卫之事在千里之外!”

    简单的一句话,直接表明态度,叶向高一愣,再度拱手道:

    “老臣请陛下收回余令手中尚方宝剑,天子之剑,余令性子暴躁,是祸非福!”

    “我等复议!”

    朱由校望着群臣应和的场面笑了,抬起头认真道:

    “余大人是性子不好,可朝中的某些人却要用手段灭人的族,祸焉?福焉?”

    朱由校现在的胆子大了,底气也足了。

    他的底气有来自余令手中的尚方宝剑,但更多的还是来自御马四卫。

    先前的几百人,如今已经达到四千。

    养这些人的军饷都是魏忠贤搞来的,真是有钱好办事。

    朱由校知道魏忠贤有很事瞒着自己。

    比如他在城里安置一处宅院,比如他贪污受贿。

    比如徐大化、霍维华、孙杰这些御史开始依附他。

    朱由校其实什么都知道。

    朱由校一点也不担心魏忠贤做大。

    他的根在宫里,他的根在自己这里,没有自己,他什么都不是。

    一道口谕,陈默高就能轻易的解决他。

    因为他是阉人,他是自己阳光下的影子。

    “陛下,臣侯恂、江日彩有事禀告,臣等愿意为国举才,神宗四十六年恩科进士袁崇焕愿以身许国……”

    朱由校一愣,回过神来忍不住道:“谁?”

    “袁崇焕!”

    朱由校想起来了,前不久兵部也推荐了这个人。

    他自荐去辽东,在兵部的询问中,排兵布阵对答如流。

    朱由校记不住这个人,但记得他的话。

    这个人太狂了,成了经天纬地之才,寸功未立,出口就是平定辽东。

    他说:“予我军马钱谷,我一人足守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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