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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章 利与弊!开中法的弊端!

    晒盐法的成功,让盐田边的气氛彻底沸腾。

    太子朱标握着手中的雪白精盐,当即对身边的盐运司官员们说:“诸位,芦台盐场的晒盐法成效显著,此事必须立刻奏报父皇,待朝廷核准后,便在全国盐场全面推行,让天下灶户都能受益,也让大明盐业更兴!”

    六大盐运司的官员们纷纷附和,两淮盐运使李成谦更是激动地说:“太子殿下英明!有了晒盐法,不仅盐产量能翻倍,盐税也能大幅增收,臣这就回去整理推行细则,确保新法早日落地!”

    众人正准备转身安排返程事宜,朱高炽却上前一步,抬手拦住了他们:“丧标,诸位大人,稍等。”

    “在推行新法之前,我想在芦台盐场办一件事——举办一场经销商招标大会,彻底改变以往的食盐售卖模式。”

    “经销商招标大会?”朱标脚步一顿,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以往朝廷推行‘纳粮开中’之法,商贾输送粮食物资到边关,换取户部盐引,再凭盐引到盐场取盐售卖,这既能充实边塞军需,又能让渡食盐利润给商贾,是多年的良策,为何要改?”

    朱标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

    明初之时,北疆蒙古残余势力未灭,南疆土司时有异动,边疆战事频发,军需消耗巨大,其中军粮供应更是朝廷的心头之患。

    彼时交通不便,从内地粮仓运往边疆的道路多为崎岖山路或荒漠戈壁,不仅运输周期长,还需征调大量民夫、牲畜,沿途损耗更是惊人——往往运抵边关一石粮食,路上就要消耗三石甚至更多,运输成本高到令朝廷难以承受。

    更棘手的是,一旦遇上雨雪、风沙等恶劣天气,粮队还可能滞留途中,导致边关断粮,直接影响军心士气,甚至威胁边防安全。

    “纳粮开中”制度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应运而生。

    朝廷以食盐专卖权为诱饵,将食盐这一百姓日常生活不可或缺的“硬通货”作为奖励:商贾只需自行组织人力、物力,将指定数量的粮食或军需物资(如布匹、药材)按时运送到指定边关卫所,经卫所官员验收后,即可获得朝廷签发的“仓钞”;随后凭“仓钞”前往户部兑换“盐引”,盐引上明确标注可领取的食盐数量与对应盐场;最后持盐引到盐场支取食盐,再运往各地售卖赚取利润。

    这一制度巧妙地将商贾的逐利需求与朝廷的边防需求结合起来:对商贾而言,食盐利润丰厚,只要能成功将粮食运到边关,就能通过售卖食盐获得可观回报,远胜于普通贸易;对朝廷而言,无需投入巨额运输成本,也无需征调民夫,便能借助商贾的力量将军粮送抵边关,既减轻了财政负担与民生压力,又保障了边塞军需的稳定供应,甚至在某些年份,商贾运送的粮食还能填满边关粮仓,为应对突发战事储备充足物资,堪称一举多得的良策!

    正因如此,“纳粮开中”制度推行初期,迅速吸引了大批商贾参与,北疆、西北等边关的军粮短缺问题得到极大缓解,边防得以稳固。

    也正因为这一制度对边疆稳定的重要性,一旦贸然改变模式,风险便显而易见:若朝廷不再以盐引作为运粮奖励,或改变食盐的获取与售卖方式,商贾失去了逐利的动力,必然不愿再承担长途运粮的成本与风险,转而退出边粮运输;届时朝廷若无法及时找到替代方案,仅凭自身力量根本无法支撑边疆庞大的军粮需求,轻则导致边关军粮储备告急,士兵饥寒交迫,重则引发军心涣散,甚至给蒙古势力可乘之机,造成边疆防线崩溃,后果不堪设想。

    “丧标,‘纳粮开中’虽为良策,却早已积弊丛生。”朱高炽语气沉稳,目光扫过在场的盐运司官员,“盐引制度本身存在极大弊病,尤其是权贵阶层利用特权侵占盐引,导致真正往边关运粮的商贾拿不到盐引,反倒是那些不费吹灰之力的权贵,靠着盐引大肆谋利,‘纳粮开中’早已名存实亡。”

    他的话刚落,两淮盐运使李成谦便忍不住上前一步,躬身对朱标说:“太子殿下,胖殿下所言极是!两淮盐区近年便有此乱象——不少勋贵通过关系,从户部‘预支’盐引,却从未往边关运过一粒粮。”

    “这些勋贵要么是凭借祖上军功世袭的爵爷,要么是后宫嫔妃的亲属,仗着与朝堂的牵扯,只需派管家到户部递一张帖子,便能轻松拿到数百甚至数千引盐引,全程无需核验运粮凭证,更不用承担任何风险。”

    “他们拿着盐引到盐场取盐时,还会借着‘皇亲勋贵’的身份,要求盐场以低于官价三成的价格交付,盐场官员忌惮其势力,根本不敢反抗。拿到食盐后,他们又联合各地的盐商,垄断当地食盐市场,将盐价抬高到官价的两倍甚至三倍卖给百姓——寻常百姓买一斤盐的钱,几乎够一家人吃两天粗粮,可他们却靠着这层层盘剥,短短几年就攒下万贯家财,府中良田千顷、奴仆成群。”

    “反观那些真正实心实意往边关运粮的商贾,日子却过得苦不堪言。他们要雇民夫、租骡马,冒着风沙雨雪穿越千里戈壁,有的粮队还会遭遇盗匪劫掠,损耗过半;好不容易将粮食运到边关,拿到卫所开具的仓钞,再赶到南京户部兑换盐引时,却要面对无尽的拖延——户部官员要么说‘盐引额度已空’,要么以‘手续不全’为由刁难,往往要等数月甚至半年才能拿到盐引。”

    “更有甚者,等商贾终于拿到盐引赶到盐场时,盐场的存盐早已被勋贵们抢先支取一空,只能空手而归。这些商贾前期投入的本钱全打了水漂,有的还欠了高利贷,最后只能变卖家产还债,甚至有人走投无路,只能逃到外地当流民。长此以往,愿意往边关运粮的商贾越来越少,两淮盐区的‘纳粮开中’几乎成了空壳,边关的军粮储备也日渐空虚,再这么下去,迟早要出大问题啊!”

    芦台盐运使张文华也紧跟着补充:“李大人说的没错!芦台盐区更甚,去年有个姓王的勋贵,仗着兄长在朝中的势力,连卫所的仓钞都没办,只托人给户部递了张字条,就一次性从户部拿走了三千引盐引。按‘纳粮开中’的规矩,三千引盐引需对应往边关运送五千石粮食,可他最后只让家丁拉了几十石发霉的陈粮,象征性地送到离边关还有百里的驿站,便算交差了,卫所官员碍于太傅的面子,竟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签了字。”

    “他拿到盐引后,直接派管家带着家丁接管了芦台盐场的三个主要盐仓,将官盐全部控制在自己手里,不许盐场再给其他商贾发盐。寻常百姓想买平价官盐,根本连盐仓的门都进不去,只能从他手下的盐商手里买盐——他把盐价抬到了每斤三十五文,是官价的三倍还多,不少百姓买不起盐,只能吃淡食,甚至有人因为长期缺盐病倒。”

    太子标脸色顿时一沉。

    王姓勋贵?

    难不成定远侯王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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