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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二合一】三班倒战术,全河州遛狗

    时间回溯到分配征战任务那一日。

    黄土塬上。

    日头正毒得晃眼,军帐外的柳梢纹丝不动,唯有营旗被热风掀得簌簌作响。

    帐顶缝隙里漏进的光斑,在地上投出晃荡的亮痕。

    帐内弥漫着马汗、尘土与麦饼混合的气息。

    在领完陈宴调动吐谷浑的军令后,四人就来到了这帐中。

    王雄坐在最靠里的主位上,一身玄色窄袖戎服被腰束,勒出利落的肩背线条,领口和袖口的皂色缘边,沾着些未拂去的草屑,开口道:“在出征之前,咱们四个还是得碰个头,议一议这场仗该怎么打......”

    他随即目光扫过对面三人,喉结动了动:“该如何完成大将军的嘱托.....”

    那脸庞之上,满是凝重。

    王雄深知此次任务,事关重大,关乎河州战局,绝不能掉以轻心,必须慎之又慎.....

    所以特地要开个小会,集思广益,确定作战思路!

    豆卢翎抬起头,原本垂着的眼睑猛地掀开,是一层浓得化不开的凝重,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嗯,这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又继续道:“吐谷浑那边有四千骑兵,兵力八倍于咱们!”

    对于吐谷浑方面的情报,绣衣使者早已打探清楚,可战的骑兵是四千.....

    己方与之的差距,足足是八倍!

    赫连识直起身子,因常年握缰,虎口处结着厚厚的老茧,在粗麻布地图上蹭过,留下几道淡白的印子,沉声补充道:“而且,吐谷浑那边这次,还是王储亲自领兵!”

    除了兵力差距外,又一个难题被抛出.....

    王储领兵与将领的最大区别,就在于其带来的士气加成!

    再加上吐谷浑骑兵,此前窜连通天会的流民叛军,又在河州烧杀抢了不少,兵锋正盛。

    人家的势,太强了!

    王雄听完,右手猛地按在额角,指腹用力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不自觉地闷哼了一声。

    玄色戎服的肩线,因动作微微松弛,方才的沉稳里添了几分难掩的棘手。

    他抬手将帐顶漏下的一缕晃眼光斑挥开,身子微微前倾,目光依次落在三人脸上:“三位心中可有章法?”

    就在即将陷入沉寂之时,贺拔乐忽然“噌”地直起身子,眼珠子在眼眶里飞快地转了两圈,亮得像淬了光,嘴角也勾起一抹跃跃欲试的弧度:“末将有一个想法.....”

    王雄原本蹙着的眉头骤然松开,往前探了探身,急切地挥手:“贺拔将军快讲!”

    豆卢翎与赫连识也同时转过头,齐刷刷地看向贺拔乐。

    前者脸上还带着几分讶异,后者则微微眯起眼,显然都没料到这家伙,居然率先有了主意。

    贺拔乐往前凑了凑,胳膊肘撑在案上,手指点着地图边缘,声音里带着几分狡黠:“王将军,大将军给咱们的任务,是将吐谷浑骑兵调动起来,并且远离枹罕城!”

    顿了顿,故意拖长了语调,目光在三人脸上扫了一圈后,才咧嘴一笑:“那咱们无需想得太复杂,完全可以用一个最简单的办法.....”

    要知道陈大将军给的军令,又不是故意让他们故意去送死.....

    更不是强迫他们用五百骑兵,去全歼吐谷浑四千骑兵.....

    而是,调动啊!

    “贺拔,你说得莫非是....”

    王雄眼睛猛地一亮,按在额角的手骤然放下,指节在案上轻轻一叩,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挑衅?”

    “对!”

    贺拔乐眨了眨眼,笑得露出两排白牙,脸上的狡黠劲儿更浓了:“不断骚扰,勾动他们的怒火!”

    在兵力悬殊的情况下,想打赢打胜仗,还是很难的.....

    但拱火蹿火很难吗?

    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谁还不会犯个贱呀?

    豆卢翎猛地一拍手,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笑意,指节在案上轻轻一敲:“好想法!”

    一旁的赫连识却没立刻应声,眉头微蹙,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案上的狼头纹章麻布,目光在地图上来回扫动。

    片刻后,他抬头看向三人,语气带着几分审慎:“主意是好主意,可又如何让他们倾巢而追呢?”

    “这才是一个大难题!”

    挑衅是容易,但纵使调动了一千,甚至是两千,也才不过一半罢了,都没有完成调动吐谷浑骑兵的军令.....

    怎么让吐谷浑王储,愿意全部押上呢?

    王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原本紧锁的眉头彻底舒展开,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案上的地图,语气带着十足的笃定:“不难!”

    说罢,他抬眼看向一脸疑惑的赫连识,目光里藏着几分狡黠,意味深长地问道:“赫连,你说倘若领兵挑衅的,是咱们的大将军,威震天下的陈宴大人呢?”

    赫连识听得云里雾里,不明所以,眉头拧成个疙瘩,往前凑了凑,手指下意识拽了拽戎服的领口:“什么意思?”

    大将军要去救援枹罕,先攻灭通天会与流民叛军.....

    总不能让大将军分身吧?

    豆卢翎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眼前瞬间亮得像燃起了火把,猛地直起身,手指在案上快速一点:“王兄,我懂了!”

    话音刚落,他“啪”地打了个清脆的响指,目光灼灼地看向王兄:“你是打算取一幅陈字军旗,再取一套大将军的盔甲,是吧?”

    真的不可能,那就造一个假的呗....

    再营造出大将军亲临的氛围!

    主打一个忽悠,以假乱真.....

    反正吐谷浑又不认识大将军,尤其是在战场上,哪有那么好辨认啊!

    大多数不都是,通过军旗和盔甲吗?

    “然也!”

    王雄缓缓点头,嘴角的弧度愈发玩味,眼底翻涌着藏不住的算计,似笑非笑道:“我大周兵仙亲临,吐谷浑岂有不追之理?”

    大周诗仙、明镜司督主、魏国公、骠骑大将军、百战百胜、大冢宰宠臣......

    还有一个最为关键的,曾重创吐谷浑的陈虎老柱国之嫡孙,这些分量够不够?

    “陈大将军”可是绝佳的诱饵啊!

    特别是在以寡击众、以身犯险,吐谷浑感觉胜券在握、优势在我的时候.....

    那位王储不可能不动心的!

    毕竟,无论是抓了、杀了、胜了,不仅能在吐谷浑各部族面前扬威,更能向吐谷浑王证明自己的能力。

    豆卢翎当即抚掌大笑:“妙计啊!”

    可笑声刚落,他脸上的笑意便淡了下去,似是又想到了什么,眉头重新蹙起,手指在地图的长线上来回滑动:“可吐谷浑的骑兵来势汹汹,必定也是精锐.....”

    “如此你追我逃,他们会累,咱们同样也会疲乏的.....”

    显而易见,豆卢翎意识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吐谷浑的骑兵是河西良种马,耐力绝对不会比他们的战马弱。

    “你追我逃”地拉扯,人马来回奔袭,哪怕吐谷浑追不上,体力消耗也是双方的....

    万一真短兵相接上,既没了体力,又没人数优势,那.....

    就在帐内气氛稍凝时,赫连识摩挲着下颌笑了,指尖的老茧蹭过下巴上的短须,眼神骤然亮了起来:“这解决起来,其实也简单....”

    顿了顿,又意味深长道:“咱们可以将麾下骑兵,分成三部分!”

    “不断袭扰调动,轮流休息!”

    五百骑兵全部顶上,疲乏就是双方的.....

    而三班倒,则可以完美解决这个问题!

    己方的人马来回有喘息的功夫,既能保持骚扰的势头,又不会把体力耗空。

    一部去骚扰,两步抓紧时间休整.....

    每次撤退都往预设的隐蔽点钻,吐谷浑的骑兵根本就追不到。

    等他们掉头回去,下一部又能摸上去撩拨!

    如此反复,耗也能把他们的耐力,与正盛的势头耗下去!

    王雄听得连连点头,右手重重一拍桌案,霍然站起身来,玄色戎服下摆随动作扫过地面,刀柄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笑道:“好,很好!”

    目光扫过帐内三人,他的眸中燃起灼灼战意,更藏着几分志在必得:“既已定策,那咱们就出征吧!”

    王雄已经开始期待,全河州溜吐谷浑这条“狗”了......

    ~~~~

    湟河地区。

    傍晚刮起了冷风。

    卷着沙砾打在吐谷浑军营的毡帐上,发出“噼啪”的声响。

    帐内燃着两盏油灯,昏黄的光把四人的影子拉得老长,空气中弥漫着酥油和马奶酒的味道。

    吐谷浑太子夏侯顺斜倚在坐榻上,指尖把玩着一枚嵌玉的马鞭。

    而他对面,身材魁梧的钟立房正把碗,往案上重重一墩,酒液溅出几滴。

    这汉子满脸虬髯,左臂上还留着一道狰狞的刀疤,开口时声音粗得像磨过的石头:“通天会真是废物,这么久了连枹罕城,都还没打下来!”

    他越说越气,伸手拍着大腿:“难怪会被周国,从秦州赶到河州来.....”

    “无所谓,反正已经将枹罕城围住了!”

    夏侯顺只是慢悠悠地晃着马鞭,眼底没什么波澜,满不在乎地笑道:“等咱们抢完了河州,再去支援他们也不迟......”

    这次河州一行,可谓是捞的盆满钵满。

    自从当年被陈虎那老匹夫重创后,吐谷浑已经许久,没这样打周国的草谷了.....

    这回哪怕是石头,都要刮二两油下来!

    “没错!”

    素和贵伸手捋了捋颔下稀疏的胡须,三角眼眯成一条缝,眸子里满是藏不住的贪婪,“等拿下枹罕城,咱们又可以再抢一次.....”

    他往前凑了凑,搓着双手,语气愈发兴奋:“那可是河州治所,一定有很多好东西!”

    说罢,又畅快地笑起来,油灯的光映在其脸上,把那副贪财的模样照得一清二楚。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咻咻”的箭啸声。

    紧接着“噗”的一声,一支燃着火星的流矢穿透毡帐顶。

    带着焦糊味落在案上的马奶酒碗旁,溅起的酒液瞬间被火星点燃,窜起一小簇火苗。

    “这是怎么回事?”

    夏侯顺猛地从坐榻上弹起身,嵌玉马鞭“啪”地抽在案边,脸色骤变,厉声喝道:“哪来的箭,哪来的火?”

    帐外的亲卫快步进来,甲胄上还沾着沙砾,疾声禀告:“太子,是周军来袭!”

    “打得旗帜是陈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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