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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章 老天爷保佑,千万要让咱们顺利逃到齐国啊

    深夜。

    长安郊外的风雪,渐渐收了势。

    只剩细碎的雪沫在寒风中打着旋。

    一处庄子里却全无深夜的静谧,反倒灯火通明,数十盏灯挂在廊下、院角,将雪地照得亮如白昼,映出满院忙乱的身影。

    袁疏身着锦袍,却顾不得拂去肩头沾着的雪粒,额间渗着细汗,正站在院中的马车旁,声色俱厉地督促家奴:“快!都给我手脚麻利点!把箱子码稳了,别磕着碰着!”

    眼神无比焦灼,频频回头望向庄外的小路。

    几个膀大腰圆的家奴,正扛着沉重的木箱往马车上堆,箱子缝隙里隐约露出玉饰的莹光、青铜的冷色,皆是从容祈墓中盗出的珍宝。

    有的箱子没盖严,滚落出一串明珠,在灯火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袁疏见状,连忙弯腰拾起,小心翼翼地塞回箱中,嘴里还骂骂咧咧:“蠢货!这点东西都护不好,误了大事仔细你们的皮!”

    站在一旁的袁疏夫人柳氏,身着素色锦袄,拢着狐裘披风,望着满院忙乱装车的家奴,脸上满是茫然。

    她轻步走到袁疏身边,语气带着几分不解:“老爷,不是说要准备寻门路,将这些东西都给变卖了吗?”

    说着,瞥了眼那些被小心翼翼码上车的木箱,眉头紧紧皱起,又追问道:“为何突然就装车了?还是大晚上的如此着急,这黑灯瞎火的,万一出了岔子可怎么好?”

    女人声音轻柔,却难掩眼底的忧虑。

    显然不明白丈夫为何如此反常,突然改变主意.....

    前几日才说,要寻长安的权贵富户,将这些好宝贝出手了,再将祖产进一步壮大,光宗耀祖。

    袁疏听到这话,脸色瞬间沉得能滴出水来,额角青筋跳了跳,咬牙切齿地骂骂咧咧:“还不是袁五那几个蠢货,办得蠢事!”

    说罢,攥紧拳头,指节泛白,眸中翻涌着浓烈的恨意。

    柳氏听得一头雾水,眉头皱得更紧,眼底的茫然又深了几分,不解地追问:“袁五?他们做什么了?”

    “不过是几个下人,怎会闹到如此严重,还要咱们连夜逃命的地步?”

    她攥紧了披风的系带,声音里隐隐带着一丝不安。

    怎么也没料到几个家奴的举动,竟会让丈夫如此惊慌失措。

    袁疏越想越气,胸口剧烈起伏,一脚踹在旁边的空木箱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愤愤地骂道:“那几个愚不可及的蠢东西!竟敢背着我去给曹庆一个教训!”

    “结果呢?直接把人给打死了!”他牙关咬得咯咯响,语气里满是滔天怒火,“更蠢的是,杀了人连埋都不埋一下,就那么就地抛尸街头!”

    “这是生怕官府查不到咱们头上吗?!”

    柳氏猛地瞪大了双眼,瞳孔骤缩,脸上的茫然瞬间被震惊取代,失声惊呼:“什么?!”

    她往后踉跄半步,扶住身旁的廊柱才稳住身形,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诧异:“他们为何会擅作主张,还下手没个轻重?!”

    袁疏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怨怼与无奈:“你问我,我去问谁啊!”

    他攥紧的拳头重重砸在车厢上,咬牙切齿地补充:“甚至打死后,都敢瞒着我半个字不提!”

    “还是曹庆的尸身被官府发现,消息传到我这儿后,他们见实在瞒不下去了,才哭丧着脸坦白!”

    眸中怒火几乎要溢出来。

    显而易见,对这几个家奴的自作主张恨之入骨。

    柳氏的俏脸瞬间褪去血色,变得阴沉铁青,双手死死攥着披风系带,忍不住咬牙骂道:“这几个该死的混账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那一刻,她理解了自家老爷的所作所为....

    陈宴大人那是什么样的存在?

    有他破不了的案子?抓不到的真凶?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逃!

    逃得越远越好!

    说不定还能捡回一条性命来.....

    袁疏眸中闪过一丝恍惚,思绪瞬间被拉回今日下午——

    地下库房里烛火昏黄,弥漫着陈旧的木料味与玉器的冷香。

    他蹲在满地珍宝旁,指尖摩挲着一枚汉代玉璧,抬眼看向身旁的李管家,语气带着几分急切与不耐:“出手的买家找好了吗?”

    “这些东西堆在这里夜长梦多,得尽快换成现银,填补亏空才是要紧事!”

    李管家站在堆积如山的珍宝旁,腰身躬得更低,恭敬道:“回老爷,已经联系上了几位,都是有意向且更出得起价的买主!”

    他抬眼瞥了眼袁疏手中的玉璧,又补充道:“还有拍卖行那边,也搭上了线,主事的答应尽快安排专场......”

    袁疏闻言,脸上紧绷的神色舒展了大半,满意地点点头,指尖摩挲着玉璧的纹路,语气带着几分松快:“很好!先挑七八件品相顶尖的出手,府上的亏空危机就能解除了!”

    说着,目光扫过边上堆成小山的青铜鼎、珍珠串、古玉摆件,眼底闪过一丝算计的亮光。

    剩下的东西,要慢慢出手,以免引起了官府的怀疑.....

    再寻渠道,将部分宝贝赠于高官权贵,搭上他们的线.....

    就在这时,库房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家奴闯入,脸色惨白,气喘吁吁地急切喊道:“老爷!不好了!有个坏消息——!”

    袁疏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眉头猛地皱起,眼神沉了沉,看向闯进来的家奴,语气带着几分不耐:“慌什么?什么消息?”

    那家奴吓得身子一哆嗦,脱口而出:“曹庆死了!”

    他扶着墙剧烈喘着粗气,脸色白得像纸,又急忙补充:“尸体被丢在了巷子里,已经有人去报案,县衙也介入开始排查了.....”

    袁疏眉头拧成了疙瘩,脸上满是不明所以的困惑,指尖无意识攥紧了手中的玉璧,喃喃自语:“曹庆怎么死了?”

    那小子不是昨夜还来讨要,试图分三成的宝贝?

    为何突然之间人就没了.....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袁五脸色骤然煞白,神色惊惶不定,下意识脱口而出:“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袁疏心中咯噔一下,猛地抬起头,锐利的目光死死盯住袁五,语气瞬间冷了下来:“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叫‘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他往前逼近一步,周身气压骤降,旋即像是猛地意识到了什么,双目圆睁,厉声质问:“袁五!这事儿不会是你做的吧?!”

    “是...是...”

    袁五浑身筛糠似的发抖,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衣领,一副心虚到极致的模样。

    他与袁疏那双喷火的眼睛对视了一眼,便慌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是小人领着袁七几个,准备给他一个教训,没....没成想下手重了些,失手把他打死了.....”

    袁疏只觉脑子嗡嗡作响,怒火直冲头顶,胸口剧烈起伏着,一把将手中的玉璧狠狠摔在地上,碎裂的玉片溅了一地。

    他上前一步揪住袁五的衣领,眼底满是猩红的怒火,厉声质问:“那你为何不寻个地方给埋了?就直接堂而皇之地丢在巷子里?”

    “你是不是疯了?!”他咬牙切齿,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唯恐旁人发现不了?”

    一时之间,袁疏真不知道,这个混蛋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袁五被揪着衣领,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眼神里满是极致的恐惧,嘴唇哆嗦着,战战兢兢地解释:“小、小人以为那巷子偏僻,又下着大雪,几日内是很难被人发现的.....”

    “等发现时已经没了任何痕迹......”

    “谁、谁知道会这么快就被人撞见......”

    袁五记得堵人的那个巷子,偏到姥姥家去了,平日里根本不可能去人的才是。

    袁疏被他这愚蠢的辩解,气得笑出声来,笑声里满是滔天怒火与绝望。

    猛地松开手,将袁五重重摔在地上。

    “你以为?你以为什么!”他指着袁五的鼻子连声咆哮,声音震得库房梁柱嗡嗡作响,“你以为陈宴大人是跟你一样的蠢货?”

    说着,径直踹了一脚,气得浑身发颤,“以为明镜司是吃干饭的?!”

    袁五趴在冰冷的地面上,连滚带爬地挪到袁疏脚边,双手死死抱住裤腿,额头抵着地面不停颤抖,声音带着哭腔哀求:“老爷,小人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哭得涕泗横流,额头磕得地面砰砰响,“小人初心只是想给您出气,再解决一个后患......”

    袁疏被气得再次发笑,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满是冰寒的嘲讽,冷哼一声反问:“后患是你这样解决的?”

    袁五缩着脖子,不敢抬头,哽咽着重复:“小人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袁疏双眼微眯,眸中翻涌着戾气,咬牙骂道:“没脑子的东西!”

    随即,转头对李管家厉声吩咐:“把他跟袁七几个全都拖出去!往死里打!”

    “遵命!”李管家躬身应下,当即转头唤来几个凶神恶煞的家奴,一把薅住袁五的后领,像拖死狗似的将他往外拽。

    袁五的哭嚎哀求声渐渐远去。

    “唉——”

    一声沉重的叹息划破庄内的死寂,袁疏从回忆中猛地回神,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声音沙哑地对柳氏说:“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现在只能尽快远离长安!”

    “能逃多远逃多远,最好是能逃入齐国境内,或许还能有条活路!”

    柳氏闻言,认同地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希望那位爷还没查到咱们身上来.....”

    她双手紧紧合十,掌心沁出冷汗,抬头望着漫天细碎的雪沫,像是在向上天虔诚祈祷,喃喃自语:“老天爷保佑,千万要让咱们顺利逃到齐国啊.....”

    就在这时,一道戏谑的声音,从火把照不到的阴影里传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两位,长安不好吗?”

    “为何要去齐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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