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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7章 三人死前,都曾去过长安鬼市!

    小雪如絮,漫过京兆府厅外的飞檐,将正午的天光滤得昏蒙。

    厅内炭火烧得正旺,却驱不散空气中残留的滞重。

    最后一位目击者躬身退去,木门吱呀合上,终于将外界的风雪声隔绝大半。

    陈宴斜倚在铺着厚毡的木椅上,指尖按着眉心轻轻揉动,喃喃出声:“可算是问完了....”

    炭火爆裂的轻响在厅中格外清晰,高炅俯身将散乱的笔录一一归拢,指尖按压着纸页抚平褶皱,墨痕在暖光下晕开淡淡的阴影。

    他直起身时,眉宇间已凝满凝重,跨步至案前,沉声道:“大人,这问话结果都是如出一辙的.....”

    顿了顿,垂眸扫过手中笔录,神色愈发严肃,语气也添了几分沉肃:“总结起来就是,韩参军、张参军、李少尹皆死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且身上并无致命伤!”

    换而言之,这些当时在场,目睹那三位暴毙的官吏们,算是某种凶手不在场的证明.....

    陈宴缓缓抬起头,眸中锐利仍在,却多了几分了然的沉静,微微颔首,伸手端过案上的茶碗。

    青瓷碗沿尚带着暖意,滚烫的茶水滑入喉间,驱散了周身的寒气后,他才慢悠悠开口,意味深长道:“这大概就是,凶手想要达到的效果.....”

    “营造诅咒的恐怖氛围!”

    高炅闻言,重重呼出一口浊气,眉宇间的凝重稍缓,却仍带着几分忌惮,感慨道:“手段的确是厉害!”

    “三人皆是朝廷命官,死在众目睽睽之下却无半分致命伤痕,消息传开,满城百姓怕是都要人心惶惶。”

    “若非大人在来之前,便点破了其中人为的关键.....”

    “属下乍闻此事,都不由地要往鬼怪作祟的方面去想!”

    他想起方才这些目击者描述的诡异场景,后背仍隐隐泛起一丝凉意。

    没有伤痕,甚至没有接触,像极了诅咒发作时的暴病而亡.....

    听着就令人心惊。

    “凶手既费了这般心思布局,必是不想让人轻易看穿。”

    “只是这世上哪有真正无痕的杀人手法,无非是藏得隐蔽些罢了!”

    陈宴唇边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放下茶碗时,眉头轻轻一挑,指尖有节奏地轻敲着桌案,笃笃的声响在静厅中格外清晰。

    他的目光越过窗棂,望向窗外漫天飞雪,平静地喃喃:“也不知道他们验尸,验的如何了.....”

    顿了顿,指尖停在案上的笔录边缘,“本府还真挺好奇,凶手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到杀人于无形的!”

    陈某人之所以特意留下朱异,协助唐景文验尸,就是猜测可能是某种手法......

    因为他们的死法,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像极了曾看过的,一部小成本高质量网剧.....

    厅内的寂静刚漫开片刻,外边传来踏雪的脚步声,带着风雪的寒气由远及近。

    高炅忽然侧耳望向门外,目光一凝,当即出声提醒:“大人,刘主簿回来了!”

    只见木门被轻轻推开,一股冷意裹挟着几片雪花涌入,刘穆之身形挺拔地走了进来,肩头落着薄薄一层雪沫,鬓角还凝着未化的冰粒,身后跟着几个绣衣使者。

    他反手掩上门,将漫天风雪隔绝在外,步履匆匆地朝着案前而来。

    陈宴抬眸望去,眼底的探究尚未褪去,开口询问:“穆之,你那边的调查结果如何了?”

    刘穆之快步来到案前,腰身微躬,双手抱拳行了一礼,声音因赶路的急促而带着几分沉哑,却难掩语气中的凝重:“大人,属下有个发现.....”

    陈宴闻言,抿了抿唇,眉宇间添了几分急切,当即抬手催促道:“快讲!”

    在出了停尸房之后,陈宴特意安排了分头行动.....

    因为三人的家,皆离京兆府不远,让刘穆之领着绣衣使者前去走了一遭。

    刘穆之直起身,指尖下意识攥了攥袖角,略作沉吟措辞,确保所言无差后,才沉声开口:“回大人,属下追查三位死者近期行踪,发现韩参军与李少尹死前不久,曾私下一同前往长安鬼市.....”

    “去买了胡女!”

    顿了顿,又补充道:“属下已分别去过二人府邸,借着核查线索的由头仔细查看,果然在偏院瞧见了那几名胡女。”

    “皆是高鼻深目,发色各异,瞧着像是刚入中原不久,神色拘谨......”

    那几名胡女很有异域风情,虽不如国公府上的,却也是不错了。

    刘穆之让绣衣使者仔细检查了,皆不会武功.....

    厅内炭火噼啪一声,火星溅起又落下。

    高炅听得咋舌,忍不住咂咂嘴,脸上满是意外,感慨道:“没想到啊,这两位大人居然还好这一口.....”

    陈宴指尖摩挲着下颌,抬眸看向刘穆之,目光锐利如炬,直接追问:“你察觉的不同寻常之处,为何?”

    刘穆之垂眸沉凝片刻,再抬眼时,眸中已蓄满深邃,不见半分波澜,只有沉沉的凝重,他往前半步,压低声音沉声说道:“张参军死前,同样也去了长安鬼市.....”

    “只不过他并非为了买胡女,倒似乎像是去调查什么隐秘之事!”

    高炅脸上的戏谑之色瞬间收敛殆尽,眉头紧紧蹙起,脑子飞速运转,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自己的大腿,语气凝重地分析道:“这么说来,韩参军、李少尹是去买胡女,张参军是去查案.....”

    “可不管目的如何,他们三人死前,都曾去过长安鬼市!”

    “这绝不可能是巧合!”

    陈宴端坐椅上,听到这话,双眼微微眯起,眸底掠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随即缓缓开口,语气意味深长:“这倒是一个重要的发现.....”

    “三人同赴鬼市,而后接连暴毙,毫无致命伤痕,还被营造出诅咒杀人的假象。”

    他指尖轻轻叩击案面,“如此看来,或许他们的死因,就出在了这里面!”

    话音落下,厅内陷入短暂的寂静。

    那长安鬼市本就是三教九流汇集之地,鱼龙混杂,藏污纳垢.....

    如今成了三人死前唯一的交集,其中必然藏着破解命案的关键。

    片刻后,三人相视一眼,随即齐齐点头。

    就在这时,门外便传来两道沉稳的脚步声。

    木门被再次推开,雪花纷飞中,唐景文与朱异并肩而入。

    二人快步走到案前,唐景文率先躬身行礼,声音沉稳有力,不含半分拖沓:“大人,属下已将三位死者的尸体尽数验完!”

    陈宴闻言,身体微微前倾,目光落在唐景文身上,问道:“如何?可有发现致命伤或是中毒的迹象?”

    高炅与刘穆之也齐齐侧目,屏气凝神等候结果。

    毕竟,这可是破解命案的关键.....

    唐景文直起身,眉头紧锁,神色比来时更显凝重,缓缓摇头,沉声回道:“大人,属下仔细查验了三位死者的全身,从头到尾,肌肤完好,并无任何刀伤、钝器伤等受伤痕迹,口鼻、脏腑也都查验过,并未检出任何毒物残留.....”

    “就连骨骼经络,也无半点瘀滞损伤,身体中更无内伤可言!”

    高炅喉间溢出一声喃喃自语,反复咀嚼着那四个字:“无伤无毒?”

    他眉头拧成疙瘩,脸上满是错愕与难以置信,瞳孔微微放大,仿佛一时难以消化这匪夷所思的结果,“这死因连明镜司的仵作,都查不出来.....”

    无外伤、无中毒、无内伤,依旧维持着凭空暴毙的结论。

    那一刻,高炅更清晰地感受到了,凶手的恐怖之处.....

    得让老爹给府中加些护卫了,这部分银子可省不得!

    陈宴却神色未变,依旧是那般波澜不惊,端坐椅上,目光如炬,灼灼地注视着唐景文,问道:“那他们的头颅中呢?”

    “后脑可有细微裂缝?”

    唐景文瞬间如遭雷击,整个人蓦地一怔,花白的胡须微微颤动,脸上写满了不加掩饰的惊讶。

    他怔怔地望着陈宴,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半晌才回过神来,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惊诧问道:“您....大人,您怎的知晓的?!”

    这可是他俩反复查验了许久,花费了不少的时间才确定的.....

    结果就被连尸体都没碰过的自家大人,准确无误地说出了?!

    太匪夷所思了!

    陈宴见状,唇边的弧度扩开些许,化作一抹淡然的笑意,开口道:“看你这反应,想必本府是说中了!”

    唐景文这才彻底回过神来,先前的震惊尽数化为满心佩服,望着陈宴,花白的胡须因心绪激荡而轻轻晃动,竟下意识竖起了大拇指,语气中满是惊叹:“大人,您简直神了!”

    话音刚落,他便迅速收敛了神色,脸上重归严肃,躬身拱手,沉声汇报验尸的关键细节:“回大人,经属下反复查验确认,三位死者的后脑枕骨,以及眉骨位置,有着完全相同的伤势!”

    “并非直接击打后脑所致,而是先被人用巧劲重击眉骨眼窝处,力道顺着骨骼传导,加之死者猝不及防之下头部后仰,后脑猛地撞击硬物,才震出了那道细如发丝的裂缝!”

    “那裂缝极为隐蔽,若不是属下常年验尸,对骨骼纹理极为熟悉,又特意用银针探了肌理,再加上朱护卫的协助,根本无从察觉!”

    朱异接过话茬,一字一顿道:“凶手用的是投掷暗器手法!”

    顿了顿,又继续补充道:“如少爷你此前推测那般,这暗器小巧隐蔽,力道却拿捏得极为精准,专击眉骨要害。”

    “但凡是有个三流高手的身手在侧,或是警惕性稍高些,都能察觉暗器袭来的动静,及时挡下,断不会遭此等祸事!”

    陈宴缓缓点头,唇边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目光深邃如潭:“果然如此,造成颅骨开裂,进而使脑部血肿。”

    他指尖轻叩案面,“最妙的是,这种受伤后不会即刻毙命,只会引发眩晕、乏力,这种状态往往会被误以为是连日操劳过度的疲惫感.......”

    “所以无论是死者本人,还是身边人,通常都不会立即察觉异样,只会看着他们在晕晕乎乎中逐渐衰弱,直到最终死亡!”

    高炅与刘穆之对视一眼,皆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唐景文更是连连颔首,脸上满是赞同,当即肯定地说:“正是这般!属下查验时便发现,三位死者的脑部皆有血肿,只是因外伤极轻,若不结合颅骨裂缝深究,根本想不到是这般成因!”

    “顺势将其伪装成诅咒作祟,心思之缜密,手段之阴毒,实在罕见!”

    陈宴右手轻轻托着下颌,指腹在胡茬上缓缓摩挲,目光沉凝地落在案上的笔录上,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低声喃喃:“张参军去长安鬼市,究竟在查什么.....”

    “能让凶手不惜用这般隐蔽阴毒的手法,接连将他们灭口.....”

    就在这时,唐景文忽然再次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大人,属下还有一个发现!”

    陈宴闻言,瞬间收回思绪,抬眸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探究:“哦?”

    唐景文神色严肃,沉声道:“在张参军的鞋底,寻到了一个物件.....”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探向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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