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素素眼睛瞬间爆发出巨大惊喜!但看到儿子凝重的脸色,她心又沉了下去。
“但这孩子怀得异常艰难,”东方即白的声音带着疲惫与后怕,“途中腹痛剧烈,险些……我已决定,尽快完婚,给她正名。”
他的目光落在季辞沉睡的脸上,声音坚定无比,“其他一切,都不如她此刻平安重要。”
正说着,季辞悠悠转醒。迷糊中感觉身下不再是颠簸的马车,又嗅到熟悉馨香,她才彻底放松下来。
她看向床边的赵素素,小脸皱成一团:“娘,我这疼……”
“傻孩子,”赵素素坐到床边,温柔地摩挲她的手背,“孕中自有辛苦。有娘在,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
季辞委屈巴巴地摇头:“娘,肚子疼,真不想生了……”
东方即白心头一紧,毫不犹豫接口:“好,不生,堕胎的药!去熬!”
他对着下人吼出这句,仿佛用尽了力气。
赵素素听到“堕胎药”又惊又怒!
“混账!”她气得发抖,冲上去狠狠掐住东方即白的胳膊,“她还是个糊涂娃娃!她说气话你也当真?这头一胎金贵着呢!东方家和赵家盼了多少年?你要气死我?”
东方即白任由母亲撕打,目光只死死锁着季辞痛苦的小脸,声音干涩却斩钉截铁:“娘,我只知道她疼!她说不要,就不要!”
他对上母亲惊愕的眼睛,一字一句,“在我心里,她比那虚妄的孩子重要百倍!”
他只知阿辞说疼,那便是天底下最疼的事。
系统惊呼:【娘耶!这反派恋爱脑癌晚期了吧?】
季辞疼得意识模糊,却又被两人争执扯回一丝清醒:‘这感觉像有东西在啃噬骨髓抽筋扒皮,原来非育战团的生产禁忌,是生不如死啊……’
系统:【主人!试试空间灵泉!快进去泡!或许能缓解!】
季辞如同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对!灵泉水!’她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紧紧抓住东方即白的手:“小白,等……等我!”
东方即白立刻会意,瞬间屏退左右:“都出去!”
同时紧紧将她抱住。
季辞心念一动,两人身影瞬间消失!
空间内。
季辞几乎是滚进微凉的灵泉水池!
瞬间!精纯的生命能量如同最温柔的暖流,汹涌地钻入她剧痛撕裂的四肢百骸!那啃噬骨髓般的剧痛,如冰雪消融般急速退去!
“唔……”季辞发出一声劫后余生般的喟叹,靠在温润的池壁石上,筋疲力尽,昏沉沉睡去。
这是她多日来第一个安稳觉。
季辞泉水中醒来。
“还疼吗?”东方即白低声问,指腹拂过她微凉的额角。
伸手将她从灵泉水中捞出来,用厚重的毯子将她包裹。
季辞摇摇头,小猫似的往他怀里缩了缩:“泡过就不疼了。”
“那泉水寒凉……”东方即白忧心未消。
季辞蹙眉想了想,对着虚空软软道:“泉水要温的。”
【收到!恒温模式已启动!】
两人从空间出来,东方即白替季辞换好干爽的里衣,刚打开房门,就见赵巧凤挺着已经显怀的肚子,笑吟吟地候在廊下。
“嫂嫂!”赵巧凤脸上带着刚睡醒的红润,“昨儿你回来时我正贪睡,醒来听姑母说你歇下了,就没敢打扰!这不一大早赶紧过来了!”
她的小腹虽才四个月,却已隆起得颇为圆润。
季辞摆摆手:“谢凤儿记挂啦!你怀着身子难受不?”她目光落在对方的大肚子上,带着点探究。
“不难受,”赵巧凤俏皮地吐吐舌头,带着初为人母的娇憨,“就是整日里困得紧,睡也睡不够!”
东方即白看着表妹的肚子,想起季辞可能的艰辛,温声道:“我已传信给王风,让他尽快回来。后面……就不让他离你太远了。”
“表哥不必为我挂心!”赵巧凤连忙摇头,眼神透着懂事,“王风能为表哥效力是他的福分。如今大军在外,眼看就要掀起波澜,我帮不上忙,更不能拖后腿……”
“无妨,”东方即白语气沉稳,“缺他一个,坏不了大事。”
说罢,他极其自然地俯身,打横抱起因折腾而有些萎靡的季辞,稳步朝膳堂走去。
赵巧凤看着表哥毫不避忌的背影,忍不住在身后悄悄挥了挥小拳头,带着点羡慕的小嘀咕:“我都四个月了,也没见谁这么抱过我!”
膳堂内,暖意融融。
季辞被放在膳堂门口,目光立刻被两张陌生的面孔吸引。
她歪着小脑袋,好奇地打量着主位旁衣着富贵的季贤和许安宁,眨巴着大眼睛:“小白,这两个人是谁啊?”
赵素素连忙上前,笑容满面地介绍:“阿辞,这就是江南季家的老爷夫人,算得上你名义上的双亲了——这是父亲季贤公,母亲许夫人。”
季辞“哦”了一声,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便径直在备好的位置坐下。
赵素素哭笑不得,轻轻拽她袖子:“傻孩子!要行礼问安的……”
季辞不高兴地撅起嘴。
东方即白已从容上前一步,端正执礼:“小婿辛禾,拜见岳父、岳母大人。内子年幼懵懂,兼有不适在身,礼数不周之处,小婿代她赔罪,还望岳父岳母海涵。”
姿态恭谨,给足了面子。
季贤和许安宁都是通透人,看着季辞苍白的脸色,哪会计较这些虚礼,连忙笑着摆手:“贤婿客气了!都是一家人!”
许安宁更是关切道:“听亲家母说婚期择在五日后?那时春意盎然,正是极好的吉日!”
东方即白点头:“劳岳父岳母费心,一切听凭安排。”
丫鬟奉上热气腾腾的清蒸鲈鱼。
东方即白习惯性地剔去细刺,将白嫩鱼肉放入季辞碟中。
季辞刚拿起筷子要夹——一股浓烈的鱼腥味猛地冲入鼻腔!
“呕——!”她胃里翻江倒海,捂嘴扭头便冲向外面廊下,吐得天昏地暗!
吐完回来,季辞小脸更白,眼圈红红,又委屈又嫌弃地瞪着东方即白:“都说了最讨厌鱼!你还给我夹!”
东方即白懊恼,立刻挥手:“撤走!所有鱼都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