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目光如电,抓住项羽一枪刺空时露出的破绽,定秦剑骤然变招,剑锋如灵蛇吐信,自下而上斜撩——"嗤!"剑刃划过项羽右臂,鲜血顿时浸透战袍!
"少主!"英布和季布同时惊呼。
项羽闷哼一声,却咬牙不退,长枪横扫,逼退王翦。老将军冷笑一声,正要乘胜追击,突然——
"嗖!"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直取王翦咽喉!王翦侧身一闪,箭矢擦着脖颈飞过,带出一道血痕。与此同时,英布挥舞双斧,如猛虎般扑来,斧刃寒光凛冽,直劈王翦头顶!
"铛!"王翦举剑格挡,火星四溅。季布趁机策马上前,长刀横扫,逼得王翦连退三步。
三人瞬间战作一团!
英布双斧势大力沉,每一击都震得王翦手臂发麻;季布刀法刁钻,专攻下盘;项羽虽负伤,却仍挺枪伺机突刺。王翦以一敌三,剑势却丝毫不乱,定秦剑如游龙般在三人攻势中穿梭,竟一时不落下风!
"老匹夫果然厉害!"英布狞笑,斧刃狠狠劈下。
王翦沉肩卸力,剑锋一转,直刺英布手腕,逼得他急忙撤斧。季布见状,长刀如毒蛇般从侧面袭来,王翦侧身避过,反手一剑,削断季布一缕鬓发!
战况激烈,尘土飞扬!
终于,王翦抓住三人配合的间隙,猛然一剑横扫,逼退英布和季布,随即抽身后退,横剑而立,冷冷道:"怎么样,还打不打?"
英布喘着粗气,突然咧嘴一笑,收起双斧:"王老将军,我们此次来就是闲得无聊玩会,既然玩的尽兴了,那我们就该走了!"
说罢,他朝项羽和季布使了个眼色。项羽虽心有不甘,但见右臂血流不止,只得咬牙冷哼,拨马便走。季布收起长刀,朝王翦抱了抱拳,随即调转马头,三人带着楚军迅速退入丛林深处。
周四快步走到王翦身旁,压低声音道:"大将军,追不追?咱们人多势众,说不定真能把他们留在这里!"
王翦摇了摇头,目光深沉地望着密林方向:"山高林密,贸然追击只会中了埋伏。况且..."他伸手按住隐隐作痛的肋部,"那项羽虽年少,却已是一员猛将,再加上英布、季布相助,真要拼死一战,我军即便胜了,也要折损不少精锐。"
周四不甘心地握紧拳头:"那他们今日来这一趟,就为了溜达一圈?"
王翦冷笑一声,转身望向身后的将士们:"你仔细看看。"
周四顺着王翦的目光看去,只见秦军士兵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士气明显低落。有人垂头丧气地擦拭兵器,有人小声嘀咕:
"一万人就敢来去自如,咱们十万大军都拦不住..."
"打了这么久,死了这么多兄弟,结果还是让人家耀武扬威..."
"那项羽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咱们..."
王翦叹了口气:"看见了吗?这就是他们的目的。项羽今日来,就是要在我军面前立威,打击我军士气。"
周四恍然大悟,随即怒道:"我去整顿军纪!谁敢动摇军心..."
"不必。"王翦抬手制止,"传令下去,今晚加餐,每人赏酒一壶。另外..."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让军需官把新到的精制铠甲发下去,就说是陛下特意犒赏南征将士的。"
周四眼前一亮:"大将军高明!我这就去办。"
当夜,秦军营中篝火通明。新发的铠甲在火光下闪闪发亮,酒肉的香气冲淡了白日的阴霾。王翦亲自巡视各营,与士卒同饮。渐渐地,将士们的议论变了:
"王将军待咱们不薄..."
"有新铠甲护身,下次定叫那项羽好看!"
"听说咸阳又派援军来了..."
王翦站在高处,望着重新振作的军心,嘴角却没有露出一丝笑意,“哎,后面该怎么办啊?”
周四快步走到王翦身边,抱拳禀报:"王将军,都按您的吩咐安排妥当了。加餐犒赏后,士兵们的怨言已经平息,军心也稳住了不少。"
王翦听后只是微微颔首:"做得不错。不过.这只是权宜之计。时间一长,若战事仍无进展,军心迟早还会涣散。"
周四闻言顿时急了:"那可如何是好?咱们现在进不能进,退不能退,难道真要在这百越之地耗下去不成?"
王翦回答道:"三日前,我已派八百里加急,将战况详陈陛下。"
周四眼前一亮:"大将军是请陛下增派援军?"
王翦摇摇头,目光深邃:"不,我是在向陛下要个解决的办法。"
另一边,楚军大营。
营帐内,火盆噼啪作响,项羽赤着上身,军医正为他包扎右臂的剑伤。少年将军眉头紧锁,却一声不吭,任由药粉洒在伤口上,只微微绷紧了肌肉。
英布抱着双臂,咧嘴笑道:"少主今日这一战,虽受了点伤,但秦军那边怕是已经吓破了胆!"
龙且点头附和:"不错,王翦那老贼虽然胜了一招,但咱们来去自如,秦军根本奈何不得我们。多来几次,他们必然士气崩溃。"
帐内几位百越部族的首领也纷纷赞同,其中一位头戴羽冠的苍梧族长抚须道:"项羽将军勇武非凡,若能再扰敌几次,秦军必乱。届时我们百越各部从山林出击,前后夹攻,定能将王翦这十万大军困死在此!"
众人议论纷纷,唯有范增静坐一旁,手中羽扇轻摇,目光深沉。项羽注意到他的沉默,转头问道:"亚父,您觉得如何?"
范增缓缓抬眸,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此计可行,但不可轻敌。"他羽扇指向营帐外漆黑的夜色,"王翦乃当世名将,今日虽被我们挫了锐气,但他绝不会坐以待毙。"
英布不以为然:"那老匹夫还能有什么办法?他的重甲骑兵在丛林里寸步难行,粮道又被我们袭扰,拖得越久,秦军越撑不住!"
范增摇头:"正因如此,王翦必会另寻破局之法。"他看向项羽,"少主,我们虽占了地利,但秦军若得咸阳增援,或是改变战术,未必不能扭转颓势。"
项羽冷哼一声:"增援?嬴政现在四处用兵,哪还有多余的兵力调来?至于战术..."他握紧拳头,眼中战意熊熊,"任他千变万化,我自一力破之!"
范增轻叹一声,知道项羽年轻气盛,便不再多言,只是低声道:"既如此,我们可再袭扰秦军几次,但每次行动必须谨慎,以防王翦设伏。"
项羽点头,随即看向众将:"传令下去,三日后,我们再袭秦营!这一次,我要亲自斩下王翦的帅旗!"
众将轰然应诺,士气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