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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撕毁圣旨?一个真正的无畏者!【求月票】

    “吃啊!郑尚书!快吃啊!”

    “我们都等着呢!”

    “吃了就能证明你们的清白了!”

    审计天团的那群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起哄。

    郑赐身后的工部官员们也傻眼了,心说剧本里没这一出啊!

    郑赐的手开始剧烈颤抖,嘴唇哆嗦着,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道具,进退两难。

    张飙脸上的笑容越发恶劣:

    “怎么?郑尚书舍不得吃?还是说这道具不太合格?需不需要我让人去王麻子家给你买两个新鲜的、刚出笼的肉馒头换换?”

    “我我.”

    郑赐额头冷汗涔涔,眼看就要绷不住了。

    就在这时,张飙忽然把窝头一扔,拍了拍手,脸色猛地一沉:

    “行了!别他妈演了!老子审计过户部、兵部、吏部,就连曹国公府、武定侯府都审计了,什么样装穷的没见过?”

    “你这就差把‘我在演戏’四个字刻脑门上了!”

    说完这话,他猛地一挥手:“沈会计!”

    “在!”

    沈浪立刻就挺直了腰板。

    却听张飙继续道:

    “根据工部历年经手的工程款总额,以及行业平均贪墨率保守估算,工部潜在问题资金,起步价,十万两!记上!”

    “好嘞飙哥!”

    沈浪算盘噼啪一响。

    “孙员外郎!”

    “在!”

    “灯光对准郑尚书那身新补丁!我怀疑里面缝的是宝钞!”

    孙贵努力将光晕聚焦在郑赐的官袍补丁上。

    “李编修!”

    “在!”

    “记录!工部尚书郑赐,涉嫌滥用道具,企图干扰审计工作,浪费审计人员时间,罚银一百两!”

    李墨飞快记录。

    郑赐听到这话,眼前一黑,差点真的晕过去。

    罚银一百两?因为道具不合格?!

    这他娘的是什么理由?!

    张飙吩咐完,根本不去管郑赐,又对着工部大门,气沉丹田,发出了总攻的号令:

    “兄弟们!工部领导演技拙劣,负隅顽抗!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为了戳穿他们的谎言!为了还原真相!跟我冲——!”

    “记住!进去找找他们的小金库!看看是不是真的穷得只能吃窝头了!”

    “嗷——!”

    讨薪天团爆发出比刚才更兴奋的嚎叫,如同开了闸的洪水,瞬间涌向工部大门。

    “不要啊!张御史!手下留情!那砚台是祖传的!”

    “那盆兰花很贵的!”

    “别动我的躺椅!”

    工部衙门内的官员脸都绿了,这疯子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郑赐也彻底绝望了。

    他知道,这招失败了。

    张飙是铁了心要进来‘审计’工部的。

    就在他准备下令死守大门,做最后挣扎的时候——

    “圣旨到——!”

    一道尖利的、带着急促喘息的声音,如同天籁般从街角传来。

    只见云明带着几个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手里高举着一卷明黄色的绢帛。

    刷!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工部内的郑赐等人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满心希望,差点喜极而泣。

    皇上的旨意!?

    来了!终于来了!

    我们有救了!

    张飙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但又好像在意料之中。

    讨薪天团的成员们则下意识地紧张起来,纷纷看向张飙。

    却听张飙率先开口道:

    “云公公,本官的奏疏,皇上看了吗?”

    云明跑到近前,喘匀了气,刚展开圣旨准备宣读,就被这一声询问打懵了。

    只见他迟疑了一下,旋即环顾四周,略微斟酌地道:

    “张御史,杂家是来宣旨的,其他的事一概不知。”

    张飙饶有兴趣地追问道:“那这圣旨,是下令处死我的吗?”

    “呵,呵呵.”

    云明尴尬地陪笑了两声,也不管张飙的追问,当即清了清嗓子,尖声宣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张飙,于户部、兵部等处,审计办案,追缴赃款,有功于国,特赏内帑银八千两,予其及一众协办人员,作为劳务补偿之费!钦此——!”

    哗!

    云明尖着嗓子念完那道圣旨,现场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八千两内帑银?

    劳务费?补偿费?

    还让他们接着审?!

    工部衙门内的郑赐等人,脸上的希望瞬间变成了难以置信的懵逼和绝望。

    皇上这.

    这难道是认可了这种胡闹?!

    那自己等人岂不是凶多吉少?!

    就在郑赐等人,一脸懵逼和难以置信的时候,张飙身后的‘审计天团’,先是目瞪口呆,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欢呼。

    “皇上万岁!”

    “有赏银!八千两啊!”

    “飙哥!咱们咱们是不是没事了?还能接着领钱?!”

    沈浪手里的算盘都忘了打,孙贵的夜壶灯激动得差点脱手,李墨张大了嘴巴。

    然而,处于风暴中心的张飙,在最初的错愕之后,脸色迅速沉了下来。

    那是一种计划被打乱、被戏弄、甚至是被侮辱的愤怒。

    老朱依旧没有杀他,甚至都没有派人抓他,反而给他钱,让他继续审计?

    这他妈算什么?

    把他当猴耍?还是把他当成一条用来咬人的疯狗,喂块肉就想让他继续卖命?

    他张飙折腾这么一大圈,是为了这区区八千两银子吗?是为了当老朱的审计狗吗?

    放屁!

    他是来求死的!

    他是想激怒整个应天府的勋贵高官,换老朱一个‘顾全大局’的怒杀,好返回现代的!

    老朱这一手,简直是在玷污他求死的纯粹性!

    是在否定他求死的所有'努力'!

    “哈哈哈!”

    张飙猛地发出一阵冷笑,笑声里充满了嘲讽和怒意。

    他一把从云明手里夺过那卷明黄色的圣旨,看都没看,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双手用力——

    “刺啦——!”

    一声清脆的裂帛声响彻街道。

    那代表皇帝威严的圣旨,竟被他直接撕成了两半。

    “飙哥!”

    “张御史!”

    “您疯了!?”

    惊呼声四起。

    云明吓得魂飞魄散,一屁股瘫坐在地。

    工部衙门内的郑赐,刚刚绝望的脸色瞬间大喜。

    审计天团的成员们则全都傻眼了。

    撕毁圣旨!?这是形同谋反的大罪啊!

    “吵什么吵!?”

    张飙将撕成两半的圣旨随手扔在地上,还嫌弃地拍了拍手,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

    他环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瘫软的云明身上,语气嚣张到了极点:“回去告诉朱重八!”

    “老子出来搞审计,凭的是心情!玩的是刺激!不是为了他那几个臭钱!”

    “八千两?打发叫花子呢?!老子从三部衙门、曹国公府、武定侯府抄出来的零头都不止这个数!”

    “还想让老子给他当狗,继续咬人?做梦!”

    他越说越气,一脚踢开地上的半截圣旨,对着皇宫方向吼道:“老子不玩了!审计暂停!”

    “这八千两,老子勉为其难收下了,就当是他补偿老子今天受的精神损失费!”

    说着,他扭头对还处于石化状态的沈浪喊道:

    “沈会计!愣着干嘛?收钱!登记入账!然后回去分给兄弟们,这是朝廷欠你们的,也是你们应得的!”

    “啊?哦!哦!”

    沈浪一个激灵,下意识接过小太监颤抖着抬过来的宝钞,脑子还是懵的。

    张飙又看向工部大门,嗤笑一声:

    “还有你,老郑!别躲里面不出声!今天算你走运,老子心情被朱重八搞坏了,没空审你这堆破烂了!”

    “把你那堆废料收拾收拾,看着碍眼!还有那半个硬窝头,老子看着恶心!下次老子来的时候,希望你能整点新花样!”

    话音落下,他根本不理会在场所有人那仿佛见了鬼的表情,大手一挥:

    “兄弟们!玩够了!闹够了!皇上也不杀你们了!都回去吧!好好生活!好好过日子!”

    “这些钱!还有‘以资抵债’的物品,够还你们欠俸了!”

    “从今以后,别再追随我了!我张飙!公然撕毁圣旨,罪无可赦!你们赶紧回头是岸吧!”

    说着,扭头看了眼秦淮河方向,大笑道:

    “老子要去喝酒听曲儿了!来了这么多次,都没享受享受这万恶的封建主义腐朽生活!”

    话音落点,也不顾周围一脸懵逼的所有人,大步流星的独自离开了,在夕阳下,背影拉得老长老长。

    徒留下工部门口,一地狼藉。

    破碎的圣旨。

    瘫软的云明。

    堆成小山的朽木烂砖。

    不知所措的沈浪他们。

    以及大门内,彻底傻眼、仿佛经历了一场荒谬梦境的工部尚书郑赐和他的下属们。

    街角阴影里,蒋瓛的瞳孔猛地收缩。

    撕毁圣旨?!

    公然辱骂皇上?!

    还把审计说成是看心情?

    这已经不是作死了。

    这是骑在皇上的脖子上拉屎,还管他要纸。

    蒋瓛甚至能想象到,当云明带着那撕碎的圣旨和这番话回去复命时,老朱会暴怒到何种程度。

    那将是真正毁灭性的雷霆之怒。

    他深吸一口气,对手下冷冷道:“跟上他,派人去接管他们的‘临时库房’。其余的事,不是我们能管的了。”

    他知道,这场由张飙主导的审计风暴,性质已经变了。

    它不再是一场滑稽的闹剧,甚至不再是一场讨薪事件。

    它变成了一场政治清洗的前奏。

    但是,没人能利用这位张御史,即使皇上也不行.

    所有的帝王心术,在张飙这里都是没用的,他是真正的无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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