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到站,正好麻烦鄱阳帮了,给咱俩送到龙泉,正愁不知怎么过去。”
“我师父在南昌有拳馆。”
“先不麻烦他老人家了,这段时间没少用他的资源。”
两人说话间,车厢里的人,都发现钱不见了,而且有人用火柴一烧,金瓜子变黑,起泡。
“金子是假的,大家别抢了!”
“不信你们自己验!”
此人一喊,众人立刻停下来,其实都不用火烧,重量一掂量便知道,金子密度大,沉,手里金瓜子明显重量不对,刚刚抢昏头了,根本没人在意。
这会反应过来,再加上钱没了,看车厢口的情形,就知道了原委。
“那几个人,是贼,刚刚就是为了吸引咱们注意力,都是在演戏,金瓜子也是假的。”
青年一声吼,将矛头直指林三几人。
林三脸色铁青,两个兄弟不知道怎么倒了,应该中了暗器。
想走,但陈湛正好站在车厢口,将几人离开的路堵住。
看陈湛和叶凝真旁若无人的交谈,林三顿时脸上火烧,后面乘客步步紧逼,但也不敢有过分动作,有人从另一侧去叫乘警。
林三眼神一动,手从腰间提起,手上多了一把漆黑的“毛瑟大红九”。
黑洞洞枪口指着陈湛。
林三心里也多了一分把握,任你势力多大,武功多高,枪口之下人人平等。
“滚开,让我们走。”林三说话,打断叶凝真和陈湛。
陈湛和叶凝真说话的时候,自然看着对方,这会转过头,看到毛色大红九,陈湛没说话。
叶凝真笑道:“这枪,北方不多见,是好东西。”
林三看两人淡定,但断定他们是强自淡然,实则色厉内荏。
“自然是好东西,我从一个德国佬身上摸来的,你还懂这个?”
认识毛瑟还知道“大红九”,说明叶凝真很懂枪。
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握把为木制,手感坚硬且防滑,握把上一抹鲜红的大“9”字,是红色油漆涂抹,为了区分口径。
“少废话,赶紧滚,让我们走。”林三的手指放在扳机上,枪口上抬,指天,“啪啪~”
连开两枪,将车顶打两个小孔。
陈湛和叶凝真倒没什么,后方上前,想要拿回自己钱的乘客,立刻呆住。
我草,真开枪啊?
这谁还敢上前呢。
枪口再次指向陈湛,见人慌乱,他又自信起来,想起花姐和李幺脚下箱子。
笑道:“箱子是你们的?”
他另一只手指向花姐脚下的箱子,距离很近。
“没错。”
“装的什么?”
“金银珠宝。”
“金银珠宝?你用这种破皮箱装?骗鬼呢?”林三不信。
陈湛摇摇头,不想再废话,身随影动,林三没想到陈湛居然突然动手,立刻去扣扳机。
他不是完全不懂武功,鄱阳帮里也有高手,近距离之下避开枪口也不是匪夷所思。
他想过打不中陈湛,手挪枪口,去瞄准叶凝真。
但万万没想到的,枪根本没响.
林三以为枪出了问题,再扣扳机,却发现不是枪的问题,而是扳机内还有一根手指。
“这枪不错,留着吧。”叶凝真紧急说道。
她再不说,什么毛瑟还是勃朗宁,都变成一团铁球了。
“行。”
陈湛手指一动,毛瑟枪脱手,飞向叶凝真。
而林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枪没了,下一瞬间,手臂断了。
“咔咔~”
痛感甚至比手臂折断的视觉传来还慢。
“啊~!!!”
“你!鄱阳帮不会放过你,你等着。”
陈湛无奈笑笑,“一般来说,这句话应该是跑掉之后,留下的狠话吧?你不会觉得能走吧?”
陈湛的动作太快,林三身后一男一女,便是刚刚的学生和老师,看的目瞪口呆。
此时不知道说什么。
不过恰好,后面车厢听到枪声,几个拿枪的乘警赶来,看到场中情况,不用陈湛解释,那群乘客便说清楚原委,丢掉的钱都在几人身上,人赃并获。
不过听说是鄱阳帮的人,三个乘警明显气势弱了几分。
陈湛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道:“其他人,你们可以带走,这个给我留下。”
其中一个乘警还有些不愿意,另外一个年老的拉住他道:“你疯了?报纸没看?这位你不认识?”
几个乘警包括林三,再看陈湛几眼,才想起来月前在报纸看过的人。
陈湛绝对全国知名的大人物了。
多次头版头条报道。
第一次是报道国府公布消息,第二次是陈湛摆擂的过程。
武林盟主,横压北地,摆擂十日,没一个人能在陈湛手下走过十招。
国府官方报道就两次。
但各种小道报纸,地方报纸,不知道报道了多少次,说的夸张些的报纸:
‘陈湛一人横扫京城十三家武馆,杀的京城血流成河,凡是不愿意臣服的都要死。’、
‘同门相残,对自家师兄下死手,完全不顾及孙禄堂这个掌门人的面子。’
‘京城不够他杀,杀到了南开大学,幸好李书文出手,才将其拦下。’
这种报道,陈湛看了都无奈,去津门没有易骨改容,肯定被人认出来了,不过说杀到南开大学就有些离谱了
这些报道,让他在北方几乎无人不知,但南方传播的没那么快。
所以一开始林三只是觉得有点眼熟。
直到乘警认出来,才想起来是谁。
即便对报纸上的报道嗤之以鼻,但他如果早认出来,也不可能自大到认为自己可以对付陈湛。
虚名,再虚,也是武林盟主啊.
人的名,树的影。
但现在晚了.
乘警认出陈湛,立刻明白该如何做,陈湛留下林三,说明鄱阳帮要倒霉了。
他们这种惯犯,不管成不成,列车到站,都有人接应。
乘警带走的几人,最多蹲几天班房,在这种情况下,已经天大好事了。
落在陈湛手里,才是倒霉。
林三手臂被折断,陈湛也不管他,再与花姐三人交代几句。
“剩下两天,遇到硬茬子不用动手,东西给他们,问个名号就行。”
“那怎么行,这是您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
花姐还没说话,白五立刻不愿意,他已经拜了陈湛当师父,这会思维完全带入徒弟视角。
“让你给,你便给,正愁在南方不好立威,要都客客气气的,我扫人家馆子,还不好意思。”
陈湛淡淡道。
白五不笨,知道陈湛意思,一拍手掌:“原来是这样!”
交代几句,车到站了,陈湛拎着林三下车,刚下车便被目光注视。
几道目光看过来,紧紧盯着,但没人在车站动手,陈湛走出车站,算上林三,四个人,专往没人僻静地方钻。
转过几个巷子,再走半天,才前后被人截住。
“鄱阳帮的人真谨慎,这么大个帮派,胆子挺小,这才出手。”小狐狸跟着陈湛走,都走的有些累了。
陈湛笑了笑没说话。
林三叹口气,此时已经认命了,鄱阳帮势力不小,但与陈湛这个武林盟主比不了。
“唉,如果不是那小子发现的早,把我们缠住,盟主应该也不会出手吧?”
“你们不伤人,让你走了便走了。”
其实这几人做事很谨慎,要不也没那么多前置准备,又是喊抓贼,又是撒假金瓜子。
但被人抓住后,又凶性毕露,下手狠辣。
有规矩,敢下手,又谨慎。
这种作风,说明鄱阳帮有规模,有规矩。
不过这都不重要,胡同前后,各有三人,缓慢围过来。
“把我们的人放了。”
这话一出。陈湛真的把林三放了,并且没有用任何东西威胁。
“嗯?”
六人惊了
黑衣男子有点蒙.
我说话这么好用?
林三拖着手臂,刚走几步,陈湛也消失了。
下一秒,黑衣男子知道陈湛为何把林三放掉了
五秒钟后,六个人躺在地上哀嚎,还站着的反倒只剩下林三
“林三!你这是惹到谁了!”
“黑哥,你没看清吗?这位是新任的武林盟主,陈爷.”
“.”
黄昏,巷子里又昏暗,而且只说了一句话,陈湛就动手了,谁能认得出来。
“鄱阳帮应该在南昌城里吧?去你们帮里看看。”
陈湛一句话,吓得几人不敢哀嚎了。
“爷,不至于吧.咱们罪不至死啊。”黑衣青年颤抖道。
“放心,不要你的命。”
“带路。”
林三没办法,只能捂着胳膊带路,陈湛三人跟在后面。
鄱阳帮说是一个帮派,更像一个家族,高门大院,刚刚靠近便听到内部练功的呼喊声。
林三过去“啪啪~”砸门。
很快出来一人,五十多岁,眼神锐利,一看林三,再看陈湛身后的六人,这幅惨样。
“栽了?”
“栽大了。”
定睛去看陈湛,眼神飘忽一下,立刻上前:“在下李飞鹰,鄱阳帮二当家,见过盟主。您怎么来南方了?”
态度立刻端正,决口不提陈湛伤人的事。
“北方武林整合差不多了,该轮到南方了。”陈湛淡淡笑道。
男子没想到陈湛这么直接,直说要整顿武林,先来鄱阳帮,难道要拿他们开刀?
“您”
“放心,不拿你们开刀,小鱼小虾,没意思。”
“.”
这句话,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难过,陈湛还真看不上这种小帮派。
“那您这是.”
“你们的人在火车上对我动手,教训了一下,另外再麻烦你们两件事。”
“您说,您说,能办的咱一定办。”
这话透着推诿,不过陈不在意,一行人进了大堂,倒茶喝茶,陈湛才道:
“听说南方武林,素来有:一侠、双泰斗、咏春三雄、洪拳四猛、南方五虎将之说?”
“不知道谁的武功最高?”